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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了這頓酒宴,我家公主殿下特意請宮廷御廚親手購置菜品,並在做好後送到此處,鄧艾將軍還請細細品嚐。”一名宮女一邊幫鄧艾斟酒,一邊說道。

“鄧艾何德何能,敢勞動公主殿下這般看重。”鄧艾急忙拱手說道。

“鄧將軍過謙了。”端兒紅紅的朱唇輕啟,說道,“若非鄧艾將軍成全,小奴與侯爺的親事怎會這般順利?還有,鄧艾將軍乃是不可多得的帥才,於談笑間便取下了我蜀漢諸郡,如果換做他人,遷延日久,倒不知道會有多少百姓流離失所。吾兄雖失蜀漢,卻也是造福了一方百姓。”

鄧艾被端兒的話弄得有些糊塗。

“如此說來,公主殿下並不怪罪小人?”

“鄧將軍如此神武,小奴只有欽佩,怎敢怪罪。”

鄧艾的眼神有些遊離,猜不透端兒的心思。

“小奴從宮中帶來的姐妹倒是會一些歌舞,只是鄧將軍乃是武將,小奴自認為將軍不喜,特意安排了舞劍,以助將軍酒興。”端兒又說道。

司馬禁儒將酒樽裡的酒喝乾。

“鄧將軍可陪本侯觀賞一番。”

鄧艾的眉頭微蹙,卻很快釋然。

“既然公主殿下親自安排,小人卻之不恭了。”

端兒點頭,揮手叫來了那名肋下佩劍的宮女,低聲吩咐了幾句。

宮女點頭。

這座大帳實在是大得很,足夠她揮舞短劍盡展英姿。

隨著宮女的短劍在大帳中揮舞,鄧艾的一隻手也按在了肋下的長劍上。

“區區一名宮女,能奈我何?”鄧艾暗笑,可是,很快,他就發現自己錯了。

那名宮女似乎根本就沒有要行刺他的意思,短劍如風,所到之處,只見到一片銀白色的冷光,如月宮仙子在翩翩起舞。

或許是宮女的身上噴灑了什麼花粉之類的東西,隨著她身體的旋轉,陣陣清香直飄過來。

司馬禁儒首先大聲叫了一句“好”。

宮女順勢收勢,將短劍收起。

“奴婢只是幼時隨家父學過一招半式,今日在侯爺和鄧將軍面前獻醜,實在是冒犯了。”宮女擦了一把額頭上微微湧出的汗珠,說道。

“此劍法驚奇,雖疆場武將所不及也。”鄧艾放開了按在長劍上面的手,讚歎道,“但不知家父何人?”

宮女看了一眼端兒。

端兒點頭。

“既然鄧將軍下問,但說無妨。”

宮女整理了一下衣襟,面現難過之色,輕言道,“不瞞鄧將軍,家父乃是先帝在世時候的徵西將軍魏延。”

此言一出,眾人皆驚。

魏延乃是蜀漢後期的名將,只是因為與當時的丞相諸葛亮有些分歧,在諸葛亮臨終之前,命人將其斬殺,並給他戴上了一頂蓄意謀反的帽子。

劉禪念其生前功德,並未因此而株連其一家,只是將其家中之人充作了奴隸,這宮女還算幸運,被送進宮中服侍張皇后。

這件事情就連端兒也不知道。

鄧艾更是驚訝萬分。

“既是名將之後,卻淪做奴婢,實在是可惜的很,姑娘可否賜下芳名?”

宮女再次看向了端兒。

端兒略作沉吟,點了點頭。

宮女於是回答道,“奴婢小名喚作晴兒,進宮多年,一直承蒙張皇后和陛下照顧,今隨我家公主殿下同來侯爺處,並能夠得見鄧艾將軍,已是三生幸事。家父在世之時,常常提及司馬一家的勇武,想我蜀漢能有今日之結果,亦在意料之中。”

這魏晴兒的一番話看似輕描淡寫,卻已經令司馬禁儒和鄧艾大喜過望。

鄧艾站起來,端起酒樽。

“還請晴兒姑娘滿飲此杯,權作是本將軍敬過魏延將軍。”

魏晴兒遲疑著,不敢近前來接。

“既然是鄧將軍所敬,晴兒妹妹自不必客套。”端兒急忙說道。

魏晴兒這才走過來,接過酒樽。

“奴婢代家父謝過鄧將軍。”

眾人無不歡喜。

經過了這樣的一番操作,鄧艾原本緊繃的神經也鬆弛了下來,端兒暗暗對著魏晴兒翹起了一根大拇指。

酒至半酣,一名宮女走了出去。

沒多久,一名宦官模樣的人從帳外探進頭來。

端兒輕輕拉了一下司馬禁儒的衣角。

“許是我家皇兄找侯爺有事,還請侯爺借一步說話。”端兒用只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說道。

司馬禁儒有些不解,抬頭,果然看到那宦官正對著自己點頭,於是,站了起來。

“你等暫且陪鄧將軍少坐,本侯去去就來。”

端兒也站了起來,吩咐另外兩名宮女道,“你二人且隨侯爺出去。”

兩名宮女會意,跟在司馬禁儒身後走了出去。

大帳裡,只剩下端兒和魏晴兒以及鄧艾三個人。

端兒緊張得一雙小手滿是汗水。

在心裡計算著時間,端兒忽然抬手拔出了頭頂的銀簪,一頭秀髮頃刻間垂了下來,隨後,端兒解開了外面穿著的長袍,露出裡面的貼身短衣。

魏晴兒心領神會,忽然抽出了腰間的短劍,俊面一沉,大聲喝道,“大膽匹夫,何敢欺辱我家公主殿下?”

隨著魏晴兒的聲音落地,端兒站起來用力掀翻了桌子。

鄧艾大驚,慌忙一個轉身,巨大的桌面緊貼著他的身體一側滑了過去。

“公主殿下何意?”沒等鄧艾說完,魏晴兒的短劍已經閃起一道冷光,卻並沒有刺向鄧艾,而是在端兒的長袍上劃開了一條大口子。

鄧艾意識到了危險,抽出長劍,大步跑向帳門,卻被魏晴兒擋住。

鄧艾揮起長劍,卻在距離魏晴兒頭頂不遠處停住。

大帳裡的聲音驚動了就在大門口的司馬禁儒。

“不好,恐是公主殿下有事。”一名宮女說著,當先掀開了簾子。

司馬禁儒丟下那名宦官,扭頭就鑽了進來。

大帳裡,端兒的長袍已經破碎,就連裡面的短衣也撕開了兩枚釦子,長髮散亂,面白似雪。

“侯爺,鄧艾這廝欲對公主殿下非禮。”魏晴兒大聲說道。

端兒也在第一時間躲在了司馬禁儒身後,死死抓著他的衣角,嘴裡只顧低聲叨咕著:“還請侯爺做主。”

司馬禁儒大怒,抽出肋下長劍。

鄧艾明知上當,卻已經無法解釋清楚,眼看著司馬禁儒的長劍和魏晴兒的短劍同時向自己刺來。

“戲我愛妾,當死!”司馬禁儒酒氣上湧,哪裡還聽得到鄧艾的解釋,加上平日裡對鄧艾就一直心懷不滿,此時正好爆發出來。

門外的中軍官和鄧艾所帶來的兩名武士聽到聲音也衝了進來,兩名武士抽出刀劍,卻被司馬禁儒身邊的中軍官擋在了門口。

鄧艾不敢傷了司馬禁儒,又不忍傷了魏晴兒,片刻之後,已經身中數劍,倒在了血泊中。

這位智勇雙全的勇士,最終倒在了端兒這樣一個嬌小而柔弱的女子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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