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不接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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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一秒還振振有詞質問她“看什麼看”的服務員,一聽她說英文,立馬就驚慌失措地用蹩腳的英文連聲道歉,連傳統戲法“變臉”都沒她來得快。
餘長樂此時心裡飄過一句老話:
要是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
餘長樂無意與這個女服務員多糾纏,這種眼高於頂、崇洋媚外的人待在涉外賓館的門面簡直就是丟國人的臉,像她這種對待國人和外賓明顯兩副面孔只會讓外國人更加輕視我們的同胞。
她不是紀律警察,更無意站在道德的制高點到處批評別人,可同樣她的眼睛裡也揉不得沙子,既然被她撞見了,那她就一定要為社會進步盡一份力。
如果人人都對身邊遇到的汙垢視而不見,那最終所有人只能一起生活在一個大垃圾堆裡。
她沒有再和女服務員多說一句話,而是轉身走向了前臺,女服務員連忙追過去一個勁兒地道歉解釋,餘長樂就是不理,只提出讓前臺聯絡大堂經理。
眼看餘長樂要動真格的,女服務員徹底急了:
“我已經給你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你這不是得理不饒人嗎?!”
餘長樂不怒反笑:“你道歉我就一定得接受?你道歉的前提不是因為你先辱罵顧客嗎?那請問我又是做了什麼要被你罵呢?”
幾句話說得女服務員啞口無言。
大堂經理收到訊息立即趕了過來,餘長樂沒有添油加醋,只是把剛才發生的事原原本本講給了大堂經理知曉。
大堂經理的臉紅白一陣,大堂各個部門的服務員都是經過精心挑選,不論是身高、外貌,還是家世、學歷,都要比工廠裡的普通工人強出不少。
根據餘長樂說的情況,這個女服務員面對華國客人就無理由用英文辱罵,一聽客人說英文就馬上無條件道歉,這很明顯就是對客人的區別對待,崇洋媚外的臉嘴不要太難看。
他們在做服務培訓的時候的確強調了要對外賓熱情友好,但也不等於說就要對自己的同胞蹬鼻子上臉啊!
大堂經理連連致歉,表示一定會嚴肅處理這次辱罵客人的事件。
這時,姜宇也從樓上下來,見餘長樂身邊圍了一圈人,連忙過去問道:
“長樂?出什麼事了?”
大堂經理一看姜宇和這個小姑娘認識,臉更僵了,這可是他們賓館豪華套房的常客,幾乎每個月都會來住個一週左右的時間。
對於金帛賓館這種價格高昂的高檔賓館,外賓固然有消費能力,可來金帛的外賓屈指可數,像姜宇這樣的國內大客戶才是他們賴以生存的財神爺。
把財神爺的朋友得罪了,那不是砸自己飯碗嗎?!
大堂經理一時間想不到該怎麼和姜宇解釋,餘長樂說完為止,倒也不想在這件意外發生的小事上糾纏,還是談正事要緊。
“小事,大堂經理會看著辦的,我來是想問你事情忙完了嗎?打算哪天返程?”
大堂經理聽她這麼說,滿眼的感激,忙不迭地點頭:
“當然,請二位放心,這件事我們賓館一定會處理好,二位有事不妨坐著慢慢聊,我讓人送壺茶過來。”
餘長樂是幹嘛的她不知道,可姜宇是從羊城來的生意人,那兒的人就愛喝茶。
在大堂經理的盛情邀請下,兩人又坐到了剛才餘長樂誤坐的咖啡廳卡座內。
這回咖啡廳的服務員徹底機靈了起來,二話不說照著大堂經理的吩咐給兩人上了一壺鐵觀音,神情也是畢恭畢敬,再不見絲毫傲慢。
姜宇見餘長樂神色無恙,又說起正事,也就沒有追問而是答道:
“我事情都辦好了,如果你方便,我們今天就可以出發,晚上八點有趟到羊城的火車,只是現在才去買票,可能只能買到坐票了。”
本來他和餘長樂就只有兩面之緣,雖然之前對她產生了些許好感,但得知餘長樂已經嫁人,他也只是有些遺憾,遠遠不到放不下的程度。
再把餘長樂當朋友相處對姜宇來說,不是一件難事,因此今天再見到她,他也是大大方方、坦坦蕩蕩的模樣。
餘長樂聽他說今天就能出發,很是高興:
“行,那咱們現在就去車站買票,能買到今天的就今天出發,不行就明天!”
只要想到要掙錢,餘長樂就渾身都是幹勁。
姜宇也不囉嗦,他此前跟著自己父親走南闖北,四處落腳隨時出發對他來說都是稀鬆平常的事。
離開前,餘長樂叫過咖啡廳的服務員,服務員小心翼翼地陪著笑臉過來:
“您好,小姐,還需要為您添點茶水嗎?”
餘長樂搖頭,開口問道:“這茶多少錢?”
大堂經理離開前打過招呼,這兩位客人消費的茶水不能收錢,服務員連忙說道:
“這壺鐵觀音是我們賓館送給二位的,不用付錢。”
餘長樂擺擺手:“你告訴我這壺茶應該收多少錢?”
服務員以為她只是想了解價格,便老實答道:
“鐵觀音一壺是四塊錢。”
金帛賓館的一壺茶趕上在好客來點兩個大菜了,確實不便宜。
餘長樂點點頭起身,掏出五塊錢放在卡臺上:
“茶錢之外的是給你的小費。”
按照百分之十小費的慣例,餘長樂的小費都給到了百分之二十五,不可謂不是大手筆。
咖啡廳的服務員又驚又喜,連聲向餘長樂道謝。
餘長樂也不是想拿錢砸人,剛才給了咖啡廳服務員一個教訓之後,她也想提醒她們,切莫以貌取人,哪怕就是從利益出發去做的服務工作,也不要小瞧國人的實力,做好服務工作,讓客人滿意,才有可能獲得期待的報酬。
她剛才投訴那個罵人的服務員,純粹是為了糾正眼前遇到的歪風邪氣,可不是為了佔這一壺茶的便宜,沒必要平白領這個人情。
到了車站,餘長樂直接拿出孟久安給她開好的介紹信,輕輕鬆鬆就在售票視窗買到了兩張去羊城的臥鋪票,還都是下鋪。
這可讓姜宇由衷地對她刮目相看,火車的臥鋪票最是搶手,往往需要提前幾天就開搶,他做生意隨時都是說走就走,當天能買到一張軟座都算不錯了,還有不少只買到硬座甚至站票的時候,那才叫一個難捱。
若說剛才餘長樂拿出五塊錢結賬,姜宇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現在輕而易舉買到當天出發的火車下臥可就不是普通人隨隨便便能辦到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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