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案情仍有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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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長樂轉進普通病房後,那個普通病房再沒清靜過,來探望的人一波接著一波,原本住的四人間,為了不打擾其他病人休息,硬是又給她換到了一個單獨的病房。
醫院的單人間一般都是給領導幹部留的,一來房間少,二來住院費貴,普通老百姓也不願意花大錢窮講究。
餘長樂倒是挺樂意,從鬼門關裡走了這麼一遭,還能不對自己好點?
柳如眉去店裡買衣服,聽說了餘長樂住院的事,立馬就趕來了醫院。
她一進病房話還沒說出口,眼睛先紅了:
“出了這麼大的事,也不叫人來通知我一聲,要不是我今天去了店裡,還不知道你在醫院!你這孩子......”
話沒說完已經心疼得眼淚花兒直冒。
餘長樂笑著對她輕輕招手:“如眉姐,我不是怕你擔心嗎?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
柳如眉拉住她的手,高高抬起的手掌輕輕落在她的手背上,嗔怪道:
“你這不是怕我擔心,是給我添堵呢!我是誰?我是你姐!出了這麼大的事也敢瞞著我?!”
餘長樂眯著眼睛撒嬌:“知道了姐,下次不瞞著了,如眉姐別生氣了。”
見她虛弱著還不忘撒嬌,柳如眉又哭又笑:“還有下次?!我要是在場,一定打死那個狗東西!”
聽李梅說餘長樂動手術昏迷了兩天兩夜,她就恨不得立刻給那狗東西腦袋開啟花!
餘長樂乖巧地附和:“沒有下次了,以後只有我把人打進醫院的!”
三兩句話就把柳如眉逗笑了,柳如眉左右環顧有些納悶:
“怎麼就你一個人,家裡人呢?”
餘長樂笑著解釋道:“大早上就來了,我擔心店裡忙不過來,讓我給趕回去了,飯點送飯來就行,平時換藥都有護士照顧,守著我也沒啥事兒。”
這還是她板起臉扮生氣之後爭取到的結果,不然這幾天真把她吵得夠嗆。
餘長喜天天守著就不說了,劉波每天下班準時跑到醫院來報到,整得之前那個病房的病人都以為劉波是她家屬了。
別人不知道,可劉波自己心裡自責不已。
明明知道餘長樂去找了錢洪波那個老畜生,為啥不提醒她一句要小心提防那個人,偏偏自己還在那兒小肚雞腸地自我回避。
要是他和往常一樣大大方方地幫助餘長樂,餘長樂至於自己找上門被那畜生害得差點丟了性命?!
餘長樂不知道他心裡在想什麼,要是知道了肯定也會告訴他想岔了。
這個事能怪劉波嗎?當然不能!
首先要怪的,當然是作奸犯科的壞人!
其次,便是自己不夠警醒,總覺得一廠之長是有身份的人,最多佔點口頭便宜,絕不敢有什麼不軌的舉動。
從現代法治高度文明的社會重生到八零年代,一心只看到機遇,卻輕視了這個年代也存在著相應的弊端。
這次遇險給了餘長樂一個沉重的教訓,也讓她更真實地感受到自己是真切地生活在八零年代,這個年代的人再淳樸,也同樣少不了壞人的存在。
最終劉波也被餘長樂以需要靜養為由打發了回去,除了不想麻煩他的原因,還有一個說不出口的理由。
她知道孟久安對劉波有偏見,便不想他來的時候撞見劉波,雖然......從她醒了到現在,一次也沒見孟久安來探望過自己。
餘長樂也不想探究自己為啥開始在意孟久安的感受,權當替自己省事吧!
柏川和柏靈一起來了一次。
柏靈是來給她錄口供,從公安對錢洪波的審訊結果來看,錢洪波無疑就是金帛市尾隨強姦婦女案的罪犯。
經過公安機關的高壓審訊,他已經承認不止對餘長樂一人實施過違法犯罪行為,劉金花、崔丹紅兩人也是慘遭他毒手!
他利用職務之便,在廠內物色目標,第一個看上的就是劉金花。
用的還是同樣的伎倆,假借談話的名義把人叫到辦公室,往茶水裡下迷藥。
第一次藥量用得不夠,劉金花出了廠才開始頭暈,錢洪波跟在後面趁著天黑將她拖進小巷欲行不軌,卻被過路的人發現動靜嚇跑。
聽說派出所介入調查,原以為自己肯定要被抓,在家裡擔驚害怕了幾天,卻傳來了劉金花跳河自盡的訊息。
至此他暗自揣測劉金花恐怕都沒認出他來,所以公安才沒有找他麻煩。
錢洪波躲起來老實了幾天,見外面風平浪靜,那顆賊心又蠢蠢欲動了起來。
這時候,來絲廠面試臨時工的崔丹紅進入了他的視野。
他吸取了第一次失敗的經驗教訓,先物色好了廠裡廢棄的發酵窖作為犯罪地點,又加大了迷藥的伎倆,成功將崔丹紅綁到了地窖裡實施犯罪行為。
中途藥效減退,崔丹紅清醒了過來開始拼命尖叫掙扎,錢洪波怕被人發現,乾脆一不做二不休用提前準備好的麻繩勒住崔丹紅的脖子,一直把她勒到失去呼吸才停手。
隨後他從絲廠後牆邊上一個破洞將人拖了出去,他以為人已經死了,便將她從小橋上扔進了河溝裡便跑了。
誰知道崔丹紅命那麼大,被水一激竟活了過來,還游上了岸,衣衫不整精神恍惚地走在路上被人發現給送了回去。
當他聽說崔丹紅沒死的時候,他以為自己這次肯定完了,結果崔丹紅卻因為驚嚇過度瘋了!
對錢洪波來說,他簡直覺得連老天都在幫他,接連兩次都讓他毫不費力地安全過關,因此他的慾望野心越發膨脹起來。
接下來便是餘長樂,卻沒想到老話說的事不過三,就真在她身上翻了船。
聽起來審訊過程很順利,但奇怪的是,儘管錢洪波一開始被審就嚇得屁滾尿流,這三件案情也交代得一乾二淨,卻始終不承認李翠翠和柏靈做誘餌的事是他下的手。
派出所大部分幹警認為錢洪波是為了減輕罪責刻意說謊,對他的審訊仍未中止,然而柏靈卻覺得有些古怪。
按道理說就算罪犯為了逃避罪責,選擇隱瞞部分犯罪事實,也會選擇隱瞞死無對證的那一部分,錢洪波為什麼會做出截然相反的選擇呢?
而最令柏靈想不通的是,錢洪波兩隻手都沒有發現有過被咬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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