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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賈運搓著後脖頸,支支吾吾的說:“那是因為他們沒有了解清楚事情的發展。”

“別人只看到我對新來的同學不好,卻不知我私底下,被新來的同學欺負了。”

張弘闊心中本來還有幾分懷疑,卻瞄見賈運臉色漸漸泛白,肩膀還蜷縮了一下,看上去像是隻受到驚嚇的鵪鶉。

他抬手拍拍賈運:“你是我的朋友,我絕不允許你被他人給欺負了。”

“現在我就去找那新同學理論理論。”

說完,張弘闊抬腿就要走。

“別啊!”賈運急忙將他攔了下來,“你忘了我們今日的計劃了?”

“要讓夫子知道,顧長策在月考中作弊啊!”

“至於那新來的同學,我們改日再去教訓也不遲。”

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擔憂,思考片刻後,他才點點頭,應了下來,“好,不過你要是再被他人欺負,定要與我說。”

“好。”賈運往講堂的方向看了眼,“估摸著夫子也該來,我們快點回去吧!”

“還有好戲等著我們看呢。”

張弘闊與賈運回到講堂,便看見顧長策支著臉頰,一邊打哈欠,一邊翻著書看。

兩人本想憋著笑的,沒想到,竟然笑出了聲音。

賈運立即捂著嘴,在張弘闊耳邊說:“我就說他是傻子,什麼都不知道。”

“真不知道這種人,留在雲充書院幹嘛?”

張弘闊用手肘碰了碰他,“你聲音小點,若是讓他聽去可就不好了。”

賈運挑挑眉,無所顧忌地放聲說:“怕什麼?他不過是個傻子、呆子。”

“即便聽到了我們的對話,也不知道我們在說什麼。”

“有什麼好擔心的。”

後面幾個字賈運咬得很重,充滿了嘲諷的意味。

顧長策翻著書頁的手指,不自覺地捏緊了幾分。

他本想站起來和賈運理論一番的,可是想到了自己的計劃。

他還是硬生生地將火氣壓了下去。

小不忍則亂大謀。

既然你二人設下陷阱,想讓我在眾人面前出醜,被夫子責罰。

那不如到時候看看,出醜的人到底是誰,被夫子責罰的人又是誰!

“你二人還在那門外站著做什麼?”

不知何時夫子已經出現在學堂中,手中還拿著一沓厚厚的紙張。

張弘闊與賈運相互對視了一眼後,就立刻坐回到各自的位置上。

站在講臺上的夫子,捋著白花花的鬍鬚說:“今日,你們又在雲充學院讀了一個多月的書,現在我便要來考考你們,學得如何。”

隨後,夫子便將手中的試卷,遞給了座位靠前的學生,“把這試卷,發下去。”

話語落下後,講堂內便充斥著一聲聲哀嚎聲。

“怎麼又是突然襲擊,我還沒有準備好呢!”

“早知道,我這幾日便多花些功夫看書了。”

“該來的還是來了。”

.......

“啪啪啪——”

講臺上倏然發出幾聲沉悶的敲擊聲。

眾同學抬眸,見夫子手中拿著一把戒尺,用力地往桌面敲了下去。

“今日所考的內容,全是你們近一個多月才學過的東西。”

“若是你們連我試卷上的題目都達不出來,今後還怎麼參加科舉考試?”

講堂瞬間便安靜了下來。

夫子嘆了口氣,搖搖頭,問著,“所有人都拿到試卷了嗎?”

“拿到了。”

坐在下面的學生回應著。

“那好,你們便開始動筆吧!”

隨後,講堂中的學生個個提起毛筆,低著頭認真書寫試卷中的答案。

賈運寫了幾行字後,便偷偷轉頭去看顧長策。

只見他將試卷翻來翻去,急得抓耳撓腮。

他忍不住小聲吐槽著:“蠢貨就是蠢貨,給了你小抄都不知道抄。”

賈運又將視線平移過去了幾分,停留在張弘闊的身上。

見張弘闊寫得極其認真,他心中有些慌了。

若是張弘闊忘記了,今日的計劃可怎麼辦?

他咬著唇想了下後,便將手指虛握,放在嘴邊咳嗽兩聲。

“咳咳。”

下一秒,他就見張弘闊抬頭,用口型問他:“幹嘛?”

賈運立刻瞄了顧長策一樣,同樣用口型說:“該行動了。”

張弘闊點點頭,然後用毛筆的筆端戳了戳,坐在他前面的書童,趴在桌上又對書童嘀咕了幾句。

“啪啪啪——”

講臺處又發出,夫子用戒尺重重敲擊著桌面的聲音。

“某些人不要東張西望,更不要交頭接耳!”

賈運與張弘闊立即低了下頭,各自寫著試卷上的答案。

顧長策單手託著臉頰,挑挑眉,心中有幾分暗爽。

活該!

我這還沒被夫子訓斥呢,倒是你們先被夫子給盯上了。

忽然,一個紙團落在了顧長策的腳邊。

他抬眸看了眼,紙團扔過來的方向。

是張弘闊的書童扔過來的。

顧長策睨了眼腳邊的紙團。

估計這紙團中寫的是,這次月考的答案。

也是他們企圖陷害自己的伎倆。

顧長策不屑地挑著眉,在心中吐槽著:賈運到底哪來的自信,認為自己會往他這漏洞百出的陷阱中跳。

真是太蠢了!

顧長策嘆了口氣,繼續對著試題發呆,卻不小心聽到了張弘闊與他的書童的對話。

“為何顧長策,還不把地上的紙條,撿起來看?難道他沒有發現那紙團?”

“少爺,我想他應該是發現了,剛才他還往我的方向看了一眼。”

“為何還不撿起來看?”

“既然他不撿起來看,我們就向夫子舉報吧!說他顧長策暗中傳遞小抄,如何?”

“可以。”

顧長策忍不住翻了個白眼,然後搶在張弘闊與他書童的前面,站起身大喊了一聲,“夫子!”

“何事?”

顧長策指了指腳邊的紙團,“剛才張弘闊的書童扔了一個紙團過來,我想裡面是要傳給張弘闊的答案。”

“那不是給我的!是給你的!”

張弘闊“蹭”的一下站起來,大聲說著。

顧長策勾了勾唇角,“你都沒有看裡面的內容,怎麼就知道不是給你的,而是給我的?”

“還是說,是你指使你家書童將紙團扔給我?”

張弘闊憤恨地咬著唇,“我猜的!”

“猜的?”顧長策只覺得這張弘闊實是蠢得可以。

“我與你家書童平日裡,既無來往,又無仇怨,他為何要傳紙條給我?”

“這我怎麼會知道!”

“行了。”夫子走到顧長策的身旁,彎腰將紙團撿了起來。

他把紙團開啟看了一眼,又拿起顧長策的試卷對比了下,長嘆了一口氣後,“你還是在讀書上,多花些心思吧!”

“這些內容,都是才學的,你竟然一題都答不出來。”

賈運坐在前面,捂著偷笑著說:“他整日不來學院,即便來了,也不肯讀書,自然是做不出來的啊!”

夫子聽見,轉身往前走了幾步,站在賈運的身旁,“那你可寫得出來?”

賈運自信滿滿地回答:“回夫子,我近日都在刻苦讀書,應該是能寫出一二。”

隨後,夫子也將他的試卷看了一遍,搖搖頭,帶著幾分惋惜的聲音說,“你的字跡太過潦草,日後也得多下些功夫才行。”

說完,夫子又回到張弘闊的身旁,睨了眼兩人一眼,“你與你書童莫要無視了學院中的規矩,若是再讓我發現你主僕二人有作弊的嫌疑,定要加以懲罰。”

張弘闊手指死死攥緊筆桿,低著頭回答:“知道了。”

“不過,我與我書童絕對沒有作弊,希望夫子能夠還學生個清白。”

夫子指了指手中的紙團,“那這是何物?”

“剛才我已經開啟看了,這紙團中的字跡確實是你書童所寫的沒錯。”

“若是顧長策與你的書童聯手作弊,顧長策斷然沒有理由舉報。”

張弘闊撇撇嘴,惡狠狠地看了眼顧長策,“夫子,說不定顧長策已經將那答案謄抄到試卷中了。”

“利用完我的書童後,再向您舉報。”

“這是過河拆橋啊!”

夫子嘆著氣說:“顧長策試卷中的答案,沒有一個字能與你家書童的對得上,何來過河拆橋這麼一說?”

見夫子不肯認定顧長策作弊,張弘闊立刻急了,大喊一聲:“夫子!”

夫子睨了他一眼,“休要多說,好好答題吧!”

說完,便轉身回到講臺上。

張弘闊惡狠狠地瞪了顧長策一眼,卻在看見他手中的毛筆時,心中的煩惱陡然減少了幾分。

他用口型對顧長策說:“走著瞧!”

顧長策笑嘻嘻的用口型回應:“好啊!”

他倒想看看,張弘闊與賈運還有什麼手段。

又是如何揭發毛筆與硯臺中藏有小抄的。

直到他聽見夫子說“交卷”,也沒有等到他們二人的下一步行動。

顧長策放下毛筆,伸了個懶腰,還沒等他伸完,又看到一個黑壓壓的身影朝他倒了過來。

他趕忙往旁邊躲了一點,以免自己被誤傷了。

之後又是熟悉的“嘩啦啦”的聲音。

只見賈運整個人摔在顧長策的課桌上,原本放在課桌上的東西,現在全部摔在了地上。

顧長策嘴角不自覺地抽搐了下。

梅開二度啊!

本以為你們還有什麼新花樣呢,沒想到還是這招。

而且看賈運摔得還挺真實的,也不知道痛不痛。

顧長策無奈地搖搖頭,本打算將想賈運扶起來的,

卻聽到他高聲喊道:“夫子!”

“顧長策將……”

“將……”

賈運轉頭看著散落在地上的東西,瞳孔驟然緊縮。

怎麼會沒有?

這硯臺,明明摔碎了啊!

怎麼會沒有小抄調出來呢?

還有,這毛筆也是。

雖然款式與他給顧長策的一樣,但是怎麼沒有小抄呢?

這到底怎麼回事兒?

賈運急得滿頭大汗,雙手不停地翻著,地上的物品。

“你沒事吧?”顧長策笑嘻嘻地蹲在了賈運面前,將他的物品從地上撿起來。

還順便虛情假意地關心了下賈運。

“賈運同學,你怎麼回事?光是今早就摔了兩次。”

“我勸你還是早些去看看大夫吧!要不然把腦袋摔壞了怎麼辦?”

賈運心中本就煩悶,現在再聽到這些話。

他一把將顧長策推開。

沒想到,顧長策一個沒站穩,往後踉蹌了幾步。

竟然摔在了張弘闊的課桌旁。

還將張弘闊課桌上的物品全部摔在了地上。

原本藏在毛筆和硯臺中的小抄掉了出來。

圍觀學生紛紛發出“哇”的一聲驚歎。

夫子也在這時走了過來,一眼便看見,地上散落的物品中,夾著小抄。

“張弘闊跟我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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