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盛安帝,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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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司寒出城前放了人質劉伯星和姜晨熙,陳琪寶還有公孫攬月四人。
安歆他們一群人也因為京城裡的震盪,沒有在冀北邊關多待,稍作休息後,就跟尉遲奕和高泰,還有戀戀不捨要跟著安歆回京的鄭小玲告別後,快馬加鞭的趕回京城。
經過幾天幾夜的趕路終於到達了皇城,可是剛剛入城的他們卻聽到一聲聲沉悶的鐘聲傳來。
所有人聽到此時的鐘聲臉上的神情都是一變,再也顧不得其他,騎著馬快速的朝皇宮奔去。
宮門的侍衛已經換成那些跟隨過孔珣的皇家精銳兵,他們曾經在嶺南跟安歆這位女官並肩作戰過。
在看見她形色匆匆帶人要進宮,也並沒有阻攔。
安歆順利透過宮門,她眼中閃過一絲哀傷,她當然知道剛才宮中傳出的那幾聲鐘聲代表著什麼。
皇帝薨了。
這樣的結果在那天盛安帝臉色灰白的躺在龍床上,彷彿交代遺言的那一幕時,她就早有預料。
當這一刻真的成真實,安歆也不由的眼中帶上了哀傷。
畢竟說真的,老皇帝除了拿她當驢使,其他的對自己是真不錯。
不僅賜給她一塊不亞於太子令的金龍令牌,還把玉龍鞭也賜給自己沒有收回。
雖然當時是為了讓她對抗比自己官級高的蕭丞相和其他權貴使用的。
但安歆有了這根御賜的鞭子,京城裡那些原本看不起女子為官誰都想上來踩她一腳的權臣貴族。見到自己也不敢太過放肆,否則她也不是軟柿子真拿玉龍鞭打他們。
想著,想著安歆紅了眼眶。
後面跟著的姜炫,劉伯星,姜晨熙,陳琪寶他們一群人無論是真是假,都面帶哀傷的跟著安歆走進帝王的寢殿。
趴在盛安帝龍床邊低沉痛哭的孔珣,忽然感覺到一隻溫暖的手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
孔珣眼角溼潤抬起頭看向來人。
在這一刻他壓抑在喉嚨中沉悶的吟啼,彷彿全面崩潰,抱著來人纖長的雙腿,把臉緊緊貼在她的腹部上悲傷的失聲痛哭。
“小山長,我父皇薨逝,我在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親人了。”
安歆不知道怎麼安慰一個此刻失去唯一親人的孔珣,她只能一下一下輕輕拍著他的後背,儘量的安撫著他失控的情緒。
就這一刻,安歆也只允許孔珣在這一刻盡情的為自己父皇悲傷。
之後他必須走入朝堂,坐到他該坐的位置上,跟那些如果君弱我就強的世家和大臣們,進行下一場權力的博弈。
朝堂上的豺狼虎豹,從來就不會因為蕭丞相和賢妃安國公一黨被清除,而消亡。
如果在此次這種皇權更迭中,孔珣不能很快的立起來,其他大臣和世家就會很快的把手,伸向朝堂各部的各個位置安插進自己人。
等到孔珣從盛安帝駕崩的悲傷中反應過來,他即使登上了皇位,對朝廷的掌控也大大削弱了。
想要攬權的人這個世界上從來都不會少。
安歆一身喪服,頭戴素冠,除了孔珣這個即將繼位的儲君,她和一些其他一品官階的人,跪在帝王靈堂的最前排。
她現在身上不僅擔任著國子監祭酒,二品太子太傅,又在盛安帝駕崩前親口託孤,被當著那些朝臣的面御口親封成超品輔國大臣。
因此這次跪靈她是被安排在了最前排,率領百官為盛安帝哀悼。
安歆自從冀北趕回京城,就帶人幫著孔珣一起操持著盛安帝的喪禮,因為長時間沒有休息好,此時臉色也有一些蒼白。
雖然皇室葬禮有禮部操持,安歆不用事事都要自己親力親為,但皇家繁瑣的葬禮儀式,想要不出錯那也是夠讓人頭疼的事。
一旦在皇帝葬禮上出了什麼意外,肯定有人把這個罪責推到孔珣這位還沒繼位的儲君身上。
安歆為了不讓這些糟心的事情發生,她和黎子瑜他們這一群自己的學生,可是一面鎮壓著那群蠢蠢欲動私底下想要趁亂攬權的官員世族。
另一面,還有警惕有人在皇帝葬禮上暗中搞鬼搗亂,阻礙孔珣接下來的登頂尊位之路。
黎子瑜這個盛安帝在世時培養出來的丞相接班人,在這個皇權更迭的動亂時期,展現出了自己的能力。
帶領單御史和公孫鴻還有池華濃一些真正的保皇黨,這段時間也竭盡所能的,維持著朝廷各部的正常運轉。
即使這樣也有那些想要趁機攬權的大臣和世家權貴,想要趁著這次皇權更迭的機會暗中操作,也被他們狠狠地打壓了下去。
那些想要把自己人安排在這次動盪空缺出來的位置上,增加以後自己在朝堂上的勢力與話語權的人,近段時間也都消停了。
不過朝堂上的暗潮洶湧,權力的爭奪並沒有消失。
——
盛安帝順利葬於皇陵後。
孔珣一時間沉浸在悲傷之中,頹然消極的對待接下來的登基儀式。
這天安歆進宮冷冷的看著還沉浸在悲傷中,面帶頹廢的孔珣,眸色微沉,扯了扯嘴角,不客氣的說道:“不想做這個皇帝就開口”
“反正那些大臣權貴們,也能從皇室旁支中找到他們更心儀的人來做皇帝。
這樣他們更能稱心如意掌控著司氏皇室先祖,用命打下來的江山。有你無你,其實並不那麼重要。”
安歆冷漠的說完,轉身朝著宮殿門外走去,只留下一句:“本山長也準備辭官回鄉過逍遙日子了,以後山高水遠再見就當不相識。”
“不要。”坐在那裡的孔珣從悲傷中反應過來,急忙喊道:“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然後站起來大步走過去,拉住正要跨過宮殿門檻的安歆,“我知道這段時間讓你失望了,你別走,我聽你的話還不行麼。”
安歆嘴角抽了抽。
“……”這都說的什麼虎狼之詞,這皇帝好像自己逼他做似的。
不過看見這段時間半死不活的小子,臉上神情終於有了變化,安歆也沒再開口懟他。
登基儀式,已經被冷向白監督著禮部的人早已做足了準備,只等著正主兒來參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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