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場中的人,誰也不敢再動手了,特別是黃雞大師與嘯雲居士二人。
他兩數十年相交,江湖上都說二人乃是生死過命的交情,其實他們二人各自早就提防了彼此,不若方才黃雞大師怎會認為嘯雲居士是要偷襲自己。
二人要不是遇上了王一抓三人的話,怕早已先戰吃個你死我活來。
他們五人年紀不小,名聲也大,平日飛揚跋扈,不可一世,可謂神氣的很,否則怎會被人罵廢物就如此勃然大怒,當即動手?
但此刻再被任意罵蠢材,他們卻一個個老實的大氣都不敢喘,臉色蒼白如紙,滿面俱是畏懼驚恐之色。
因為誰都明白,這位能輕而易舉擊敗他們五人聯手,就能易如反掌要了他們五人的性命。
王一抓雖然差點被任意捏死,卻受傷最輕,他誠惶誠恐道:“敢問……敢問公子高姓。”
“任意。”
幾人一聽這名字,立即眉頭緊皺,細思起來……
可惜他們思來想去,都未曾聽過這個名字,但無論他們聽過沒有,他們都已見識了這位的能耐,嘗試過這位的武功,也感受到這位的可怕。
“任……任公子可是……可是……”
任意截話道:“任某可不為了燕南天的寶藏而來,你們該如何就如何,我不過是進來瞧瞧熱鬧。”
聽到“瞧瞧熱鬧”幾字,五人頓時眼角一陣抽搐,不過以他的武功,既不殺他們,那……幾人目光已落在了神秘的地道入口。
任意笑著提醒道:“不下去瞧瞧?”
有如此隱秘地道,他們幾乎都認定了此處必是燕南天的藏寶之地,眼中的貪婪,即便是小魚兒都能瞧的出。
五人受傷都不重,怎會甘願放棄離開,可五人雖是呼吸急促,卻是臉色凝重,誰也不敢先走一步。
任意笑了笑,率先邁開了腳步,邀月跟了上去,然後趙得住、柳玉如、小魚兒三人……五人互相一視,接著也各自戒備,走下了地道。
地道不長,只有數十級石階,片刻眾人就走到了盡頭,來到一間密室中。
只是火光一照,眾人皆目瞪口呆,愣在原處,一時都說不出話來。
這裡不算空闊,也不算小,但一眼盡覽,再沒見任何入口通道,四周石壁密封,森冷微風只從身後地道拂下,可中間竟放置了十三口石棺。
石棺前,有燭臺,有靈牌,牌上的七個字:歷代祖師之靈位。
邱清波倒吸口涼氣,沉聲道:“這裡莫非是……”
任意笑道:“峨眉歷代掌門的陵墓。”
黃雞大師大聲道:“這裡豈不是峨眉禁地?”
幾人頓生退意……
然則,邱清波卻大笑道:“世上那裡還有比棺材更好的藏寶之地?”他說完立即出手,搶先向居中的一口石棺掠去。
黃雞大師和嘯雲居士二人聳然動容,他們剛一動,孫天南與王一抓就攔在了他們身前。
眼看邱清波就要一掌拍開石棺,那知就在這時,四面石壁突然開出了八道暗門。
火光從暗門照射進來,五人霎時止身。
“何方狂徒,竟敢擅闖本門聖地!”
“擅闖聖地,其罪當誅,何須多此一問?”
八道暗門走進幾十名峨眉道士,各個手持長劍,西面為首之人高冠長袍,手中峨眉派掌門佩劍,已道出此人的身份。
黃雞大師連忙大聲道:“神錫道長可還記得五臺山黃雞大師!”
應他的不是人聲,而是劍鋒。幾十名峨眉道士紛紛拔劍,數十道劍光急射而出,向王一爪五人攻殺過去。
而趙得住、柳玉如二人早已跟著任意,閃身站到了一旁。
邀月跟在他身後,冷聲道:“怕也就是你才會做出此等無聊之事。”
任意淡淡的看了她一眼,淡淡的說道:“你如何會懂。”
邀月怒道:“懂什麼?”
“難尋妙才共論道,空等寂寞無賢人!”任意幽幽道:“武學一道,至我盡矣,縱然你武功當屬絕世,卻又如何明白我的這種感受。我是一個閒人,閒人自會做些無聊之事!”
這番話口氣未免太大,太狂了一些,其他幾人雖談不上嗤之以鼻,卻也不甚在意。
但邀月一聽他的話,竟怔住了。
他那身負的數種絕世武功,還有他那驚神泣鬼的刀法……邀月突然發現,其實自己一直都不知他一身武藝究竟多高,多強,多深不可測。
她忽然沉思起來。
任意本在瞧著好戲,似乎也好像沒人發現他們。
但小魚兒卻帶著鐵心蘭忽然出現,向他們這邊躲了過來,在兩人身後正有八名紫衣道人,持劍追至。
小魚兒拉著鐵心蘭,溜到了他們身後,八名道士目光當即落在最前首的任意身上。
劍光繚繞,八道劍光在左在右,在東在西,已形合擊之勢,一同刺向了任意。
他們劍法輕靈翔動,雖迅疾狠辣,但八劍齊出,端是有如蝶舞花間,鶯穿葉底,虛虛實實,難以捉摸。
任意已出手。
這是一隻平平無奇的手,他的手式並不玄妙,他的掌勢並無驚奇,這隻手除了柔和,就是優美!
但這隻手卻彷彿可以拿盡天下所有兵刃,掌盡世間所有變化一般……
輕柔的手,忽來忽去……八道劍光頓時被他一手抹去,劍光消失在他手中……任意的手,已捏住了八束青鋒。
他手輕輕一折,只聽“當”地一響,八劍齊斷,幾個道士踉蹌後退。
接著在他們一臉驚愕,一臉駭然間,斷刃一閃,插進石板,落在他們雙足之前。
神錫道長察覺到這邊動靜,他陡然一斜身,劍法疾吐,直向這邊而來。劍還未到,他劍法登時先變,青鋒一震,但見劍花錯落,劍尖直刺有如暴雨摧花。
劍氣如虹,寒光四射,霎時任意已被劍光籠罩。
可是劍還未到,人卻先不見了,神錫道長愕然,迷惘,似乎就根本無法理解眼前所發生之事。
一陣冷風忽來,任意一巴掌把他拍在了地上。
神錫道長臉上雖然劇痛,卻並沒受傷,他抬頭一臉驚駭的看著任意……他根本不知道剛才這人是如何消失,又如此出現的,誰也無法形容任意的身法速度。
“你……你……”
任意沒有理他,目光輕瞥,看向了另一旁。
這是小魚兒第一次見著這樣的眼神,那麼輕的眼神……輕地好似不把任何‘東西’,任何‘事物’看在眼中。
在那樣的眼神下,彷彿生命都顯得微不足道,直令人有卑微、卑賤之感。
僅是一記眼神,就差點讓小魚兒透不過氣來,他面上忽然沒了半分血色,他額前忽然佈滿冷汗,他也忽然跪坐在了地上,大口喘氣。
鐵心蘭不明所以,驚呼的扶著他。
邀月也見著了任意那樣眼神,即便是她都甚感一股心悸!
突然兩條白影一掠而入,一入就站在了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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