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八章 什麼是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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鷹眼老七什麼話都未說，他甚至動都不曾動一下，他親眼看見了任意揮出了四劍，只是四劍就要了他們四人的命。

他此刻怕極了，不過任意卻沒有殺他。

石雁苦笑道：“他殺了他們，武林必然大亂。”

任意微笑道：“或許吧，其實我一直討厭和尚與乞丐。”

石雁問道：“現在你要如何？”

任意淡淡道：“天色不早了，我該去歇息了。”話音一落，人已轉身向殿外走了出去，正巧與回來的木道人擦身而過。

身後響起了兩聲咳嗽，咳嗽聲正在遠去。

木道人大步而入，臉色陰沉的可怕，他手裡捧著柄長劍，赫然是武當掌門人佩劍，七星寶劍，不過掌門的紫金冠，他卻沒能找回來。

當木道人帶著七星劍回來時，立即驚聲道：“他們死了！”

鷹眼老七顫巍道：“是他殺的，是任意殺了他們四人。”

……

晚風徐徐，冰涼如水。

陸小鳳來到一間寬大的地室，參加這次行動的人，現在都已在這裡；此次沒有差錯，他們也沒有絲毫傷損。

太順利了……

陸小鳳當然不意外，因為這裡全是自己人，就算是本來幽靈山莊的人，他也側翻了。現在只要等，等老刀把子現身，然後就可以逼迫他露出真面目。

沒過多久，老刀把子真的來了，他終於來了，雖然看不見他的樣貌，不知他此刻的神情，但他的聲音興奮得有些嘶啞。

陸小鳳道：“這是你要的東西。”

在他手上，正是武當掌門的紫金冠。

老刀把子瞥了一眼，道：“你可以給我了。”

陸小鳳笑道：“你似乎並不急。”

老刀把子也笑道：“我的確不急。”

陸小鳳沉聲道：“你當然不急，因為你要的根本不是紫金冠，而是武當掌門的‘七星寶劍’，在我出手奪石雁頭冠的時候，有人同時出手，奪下了七星寶劍，那個人就是你！”

老刀把子直接承認道：“不錯，正是需要你去摘紫金冠時，石雁才會鬆開腰間的七星劍，所以我才用得著你。”

陸小鳳忍不住問道：“為何你不直接殺了他？”

老刀把子沉默片刻，繼而輕飄飄地說道：“他已活不長了，何須我動手殺他？”

陸小鳳道：“看來你知道的很多。”

老刀把子點頭道：“不錯，我的確知道很多，但你卻不應該知道這麼多。”他說著又忽然大聲道：“婁金氏，關天武，杜鐵心，高濤，海奇闊，顧飛雲。”

他叫了六個人的名字，這六個人也站了出來。

陸小鳳苦笑道：“看來你還要殺我。”

老刀把子道：“紫金冠上已留下了你的指印，你一死，你就是老刀把子。”

陸小鳳聽完後卻笑了，笑的有些自得，他走過去拍了拍婁金氏的肩膀，一張人皮面具就被撕了下來。

老刀把子瞳孔收縮……因為婁金氏成了司空摘星。

陸小鳳看著他，又笑了，笑的更為得意道：“你一定還認為鐵肩、王十袋、高行空他們已經死了。”

老刀把子厲聲道：“他們難道沒死？”

陸小鳳微微搖頭，笑道：“殺手是假的，刺殺也是假的，他們怎會死呢？”

老刀把子忽然縱聲狂笑起來，彷彿從未見過這麼好笑的事一般。

陸小鳳不知道他笑什麼，只當他在自嘲。老刀把子突然躥起，人就像箭一般向後躥了出去……陸小鳳沒有追擊，因為他已無路可走。

他大笑道：“你永遠不會知道我是誰，永遠……”

笑聲戛然而止，他整個人突然栽倒在地，從石階重新滾落了下來，竹笠掉在了地上，胸膛噴出了鮮血。

陸小鳳臉色變了，他知道石室外有人，卻沒料到外面的人會直接殺他。

“為什麼要殺他？為什麼不……”

他話還未完，木道人已道：“為什麼不殺他？”

陸小鳳道：“我還不知道他是誰！”

木道人劍鋒輕挑，竟把倒下的屍首整個翻了過來。

那是張無面之臉，木道人道：“他是石鶴。”聲音有些嘶啞，他抬起頭黯然道：“他是本門的叛徒石鶴。”

“不是，不是他！”

這個人是勾魂使者，陸小鳳如何不認識，他看向木道人，問道：“你怎麼會來？”

木道人道：“石雁都告訴我了。”

陸小鳳又問道：“其他人呢？”

木道人道：“死了！”

“死了？”

他點了點頭，道：“除了鷹眼老七外，鐵肩、王十袋、高行空他們都死了。”

陸小鳳怔了怔，一臉不敢相信的問道：“他們怎麼會死？他們不可能……”

木道人沉聲道：“因為他們得罪了任意。”

陸小鳳又愣住了，緩緩開口，再問道：“為什麼？”

木道人凝視著他：“他們懷疑任意也參與了刺殺行動，所以他們就被殺了。”

……

夜很深了，明月忽然不見了身影，夜空中似乎繁星也少了許多。

房內燃著燈火，苦瓜大師、魏子云、司空摘星、花滿樓、唐二等人都在，他們的目光也都落在了陸小鳳身上。

“石鶴不是老刀把子……”

花滿樓嘆道：“可所有人都看見他就是老刀把子。”

陸小鳳大聲道：“我也見過他，他是勾魂使者，老刀把子另有其人。”

司空摘星問道：“那會是誰？”

陸小鳳沉聲道：“是木道人，只能是他，只可能是他，因為現在武當，只剩下他能繼任掌門之位。”

苦瓜大師搖頭道：“不會，早年木道人就可以登上掌門，是他自己讓位給了梅真人。既然多年前他就自行讓位，難道這麼多年後他反悔了？”

陸小鳳道：“那是你們不知他為何要讓位，我潛伏在幽靈山莊這些時間，無意中知道了一個秘密。原來當年木道人在外面娶了妻室，還生了個兒女，我敢斷定，正因為這件事，所以他才退位讓賢。”

魏子云沉下臉，道：“人言可畏，此話不可亂說。”

陸小鳳大聲道：“你們不信？”

苦瓜大師道：“無論我們信不信，你都需要證據。”

“好，我這就去找出來。”

陸小鳳推門而去，他現在就要回到幽靈山莊，在那裡他一定要找到證據，至少他也要找到葉雪。

葉雪在幽靈山莊是個特殊的存在，她能隨意進出，老大把子從不會過問她的事，如若自己猜的不錯的話，她就是老刀把子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