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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看容貌明明才二十許間,卻有人說他白衣白髮,還有蒼白的臉,這人明明沒甚名氣卻在短短半月間,聲名遠揚!
因為他的劍法連西門吹雪也自愧不如,因為他的劍法連霍休也只能一死。
僅是這樣,他的名聲就已經很高了,可他還是天下間最富有的人。
地產最多的,是江南花家,珠寶最多的,是關中閻家,但真正最富有的人是霍休。可是閻家還有霍休所有的財富都落在了他的手中。
沒人知道他的來歷,沒人知道他的師門,更沒人知道他究竟有多富有。
這些時日以來,江湖上一直都很熱鬧,因為江湖上出現這麼一些話。
誰殺了他,就可以富甲天下,舉足輕重!
誰殺了他,就可以名揚天下、威風八面!
誰殺了他就能晉升成為天下第一人!
這些話不知是何人傳出來的,雖然很多人嗤之以鼻,但也有很多人願意相信。所以江湖上突然出現了很多死人。
月夜,圓月有缺。
花園裡一抹琴音幽幽傳來,它不曾驚擾這黑夜的寧靜,就如同一隻小蜻蜓落在荷葉上,不驚落一滴露珠一般。
琴音沒入在晚風之中,琴音亦融入在夜色中,伴著風聲搖曳,伴著有幽靜縈迴。
這樣的琴聲似乎能令人們睡的更為香甜,這樣的琴音似乎沁人心脾,但這樣的炫音妙韻卻是忽然戛止。
月光皎潔,清風徐徐,在輕風柔月之間,多了一些凜冽,似乎還多了一道光,刺骨的寒光。
寒光之後是一柄劍鋒,劍跟著光,或許比光還要快!
一道烏黑的寒光直取亭中人的咽喉。劍還未到,森寒的劍氣已刺碎了輕風,攪碎了柔月,劍筆直刺出,沒有變招,只有著迅疾。
然而又一道光芒掠出……
它森冷而彎曲,散發著清輝,還有一聲清朗的輕吟,它就如沉璧那般純白,猶如明月掉在了地上,在涼亭中忽然升起。
月光如刀,刀如月光,根本令人難以分辨。
光消失了,消失在月光之中,劍也碎了,碎裂在刀光之中,一個人影退去,退在池塘的小木橋上。
他穿著一身華麗的衣衫,帶著一張銀色的面具,他的眼神很冰冷。
“好刀!”
他很吃驚,在他的眼神中就能看出了那吃驚的模樣,吃驚中帶著些許恐懼。
任意一面咳,一面微笑道:“我更願意聽到‘好刀法’這三個字。”
銀麵人冷冷地道:“你就是任意。”
任意依舊微笑道:“你既已向我出劍,何必多此一問。”
銀麵人冷笑道:“看來你真如江湖所傳那樣,十分的狂妄。”
任意點頭道:“我武功一直很好,所以這毛病怕很難改掉。”
銀麵人道:“你是紅鞋子的首領。”
任意笑道:“你也是隱形人?”
銀麵人瞳孔放大,緊接著整個人都散發著極為危險的殺氣,他冷聲道:“你居然知道隱形人?”
任意道:“我若說依憑數理,算盡天機你可相信?”
銀麵人寒聲道:“真如此,你只會死。”
任意微微一笑道:“說來你可能不信,我還心中甚有一絲期待。不過現在你要幫我帶句話。”
銀麵人驚訝道:“你竟然讓我帶話?”
任意反問道:“難道你想死?若不是需要你帶話,你如何能活到現在。”
想起剛才那道刀光,銀麵人只能沉聲道:“什麼話?”
任意輕嘆一聲,緩緩說道:“你告訴他,其實我也是個尋找樂趣之人,若他有暇,我倒願意與他見上一面。”
銀麵人聽完話後,人就走了……
他一走,少頃,又有個人來了。
她人還是那麼美,她還是出現在月光之下。
公孫蘭好像已經喝過很多酒了,只見她眼波盈盈,酒氣將她粉頰一蒸,更是嬌豔萬狀,不可方物。
她一來就坐了下來,緩緩的道:“紅鞋子裡,有人虧空了很多銀兩。”
任意道:“你們中間出現了叛徒。”
公孫蘭苦笑道:“我也猜到了。”
任意道:“你猜到是誰了?”
公孫蘭搖了搖頭。
任意點頭道:“我知道。”
公孫蘭奇怪道:“你知道?”
任意回道:“其實這天下事,甚少有我所不知的。”
公孫蘭問道:“那你告訴我那個人是誰。”
任意道:“二孃。”
公孫蘭立即驚聲道:“你說二孃是叛徒?”
任意問道:“你不相信?”
公孫蘭問道:“你有何證據。”
任意搖頭道:“那倒沒有。”
公孫蘭冷笑道:“那我為何要信你?”
任意笑了起來,他一笑又開始咳嗽了。
“問是你要問的,我也回答了你,你信不信與我無關,紅鞋子誰是叛徒我也並不關心,而且我已經見著想見的人了。”
公孫蘭一驚,道:“你說的隱形人?他們……他們真找來了。”
任意淡淡道:“剛走不久。”
她忽然沉默下來,半晌後,道:“幫我調查下如何?”
任意搖頭道:“是我的話會直接找到二孃,一掌劈死她,你還要我調查?”
公孫蘭沒好氣道:“我只要你找到證據,沒叫你直接殺人。”
任意沉吟片刻後,徐徐而道:“我似乎沒有這麼做的理由。”
公孫蘭盯著他,但見她眼光中滿是笑意,柔情脈脈,盈盈欲滴,任意從她的這嬌媚的臉上看到了企圖。
這樣的企圖,似乎男人都無法拒絕!
……
這是間很簡單的禪房,雖然簡單,但佈置的還很雅緻。
花滿樓已沐浴薰香了,如今正靜坐等候,他這麼做不為其他,只為吃上一頓素齋。
要吃苦瓜大師的素齋,不但要沐浴薰香,還要看他願不願意,因為苦瓜大師並不輕易下廚,他不但看人,還得看自己的心情。
來的人除了花滿樓外,還有黃山古松居士,以及武當的木道人。
木道人有號圍棋第一、詩酒第二、劍法第三,這老道素來不修邊幅,看著邋遢;不過如今也脫下了他那破舊道袍,換上了件十分乾淨的藍衫,渾身整潔。
花滿樓微笑道:“讓兩位前輩久候,花滿樓實在失禮了。”
古松居士嘆道:“看來那牛鼻子說的果然沒錯,即便我二人不發出聲音也絕逃不過花滿樓的感知。”
花滿樓笑道:“也並非所有人花滿樓都能感知的到。”
木道人奇道:“哦?就不知那人是誰?”
花滿樓忽然幽幽一嘆道:“他現在的名聲已經很大了。”
古松居士動容道:“可是如今被稱呼為第一公子的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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