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食堂。

“組長跟我說了,這三天你先好好休息,想回來了跟我說聲,我去接你。”畢哥抿了口蝦湯暖暖身子。

對面裴燼野點點頭。

雖然他頭上受了傷,不過基地給的膏藥很有效果,抹了會很快就已經結了疤。

“對了畢哥,這種膏藥隊裡能送點嗎?”

“好用是吧?”畢哥忍不住笑著看去:“真不是哥吹牛,來咱們調查團的人,就沒有一個不說這萬骨膏的好,但可惜這玩意比較緊俏,隊裡不送也不賣,就算是咱們組長都沒法子,因為這萬骨膏是出自雲山大師之手,他弟子在咱們基地當醫生,所以才能用得到。”

“這要是賣的的話,能賣不少錢吧?”裴燼野好奇問道。

“錢?”畢哥笑著搖搖頭:“你不瞭解雲山大師,他醫術超絕,說真的錢對他來說可能真的只是一個數字,而且幾年前他就已經雲遊四方去了,只有他這弟子才能使用這萬骨膏。”

裴燼野不免可惜。

都是錢啊。

這麼多錢能買多少修行物資。

畢哥感覺好笑。

原來他這個小兄弟是個財迷啊。

吃完了午飯。

畢哥正好要去市中心一趟,就開車順道載著裴燼野回去。

和畢哥告別之後。

裴燼野回了家。

這個點家中二老都還在東街忙活。

他來到衛生間,放下鴨舌帽,將頭頂上的紗布扯掉,一道三厘米長的血疤已經結痂,將頭髮往下拽了拽,隱約可以遮掩住這道疤。

“嗡嗡!”

就在這時候。

裴燼野的手機被打響。

讓他感到意外的是,打電話的人竟然是常師父。

他似乎還從未跟常師父私底下聯絡過。

心裡驀然警惕了起來。

不動聲色的接通電話。

“常師父是我……”

常師父的聲音傳來:“最近《十二蓮》的修煉有沒有偷懶?”

“我一直都有在修煉,就是氣血上的凝練覺得有種堵塞,常師父可有解決的辦法?”

“堵塞?”常師父那邊沉吟了一會:“最近有沒有吞食氣血大補的藥材或者血肉?”

“這倒是有……”

“那就是你補太多了,先停一兩天,讓身體承受住現在的體量,《十二蓮》的修煉也不要過度,每天保持一遍就行了等你修煉出第一朵血蓮可以再加一遍……對了,你凝聚出第一朵血蓮了沒有?”

“還沒有。”裴燼野撒了一個謊。

常師父那邊並沒有任何異常,只是催促道:“儘快修煉出第一朵血蓮吧,血蓮越多,氣血越強,你的肉身也會隨之變得更強……你這個年紀正是凝聚錘鍊氣血的好時候,等到了一定年紀,氣血就會滑落,屆時修煉起高深的心法也只會也來越吃力。”

掛了電話。

裴燼野盯著手機默默無聲。

常師父給他的感覺很奇怪。

似乎從他傳授《十二蓮》之後,態度就發生了明顯的改變。

其實這種改變,裴燼野還是能夠理解的。

但今天這個電話來的有些突兀。

他說到底算不上拜過師的關門弟子,僅僅只是來求學的學員。

而且這《十二蓮》常師父也僅僅只傳授了三分之一的篇幅。

也就意味著裴燼野憑藉《十二蓮》只能修煉到第四蓮的地步。

不過就目前而言。

第二蓮的凝聚都有些難了,這第四蓮還不知道要修煉到何年何月。

也就在這時候,蔡為錢忽然給裴燼野的小號打來了一個電話。

裴燼野頓了頓。

上次假裝的聲音是什麼他都快忘記了。

“哦對,老賈。”

接通電話後。

蔡為錢小心翼翼道:“賈哥,方便嗎?”

“你說。”

“賈哥,我有批貨在潼關路被人黑掉了……”

“上次的事情傳出去,還有人敢動手?”裴燼野微微挑眉。

蔡為錢苦笑道:“主要是這一次到底是被誰黑的,我這邊根本沒有任何訊息。送貨的人昨晚開的空車回來的,發生了什麼他都不知道,我懷疑是超凡者乾的。”

裴燼野安靜聽著。

蔡為錢很是無奈:“我就一車醫藥品,也沒什麼違禁物,怎麼偏偏非要盯上我這一車,就賺點小錢都這樣整我。”

裴燼野對於他的怨念沒放在心上,只問了一句:“車牌,路線、時間說一下。”

“昨晚大概十點四十五分的時候……”蔡為錢仔細回憶。

裴燼野直接動用天算的能力黑了潼關路附近商鋪的電子眼,找到了蔡為錢口中的那輛車。

不過他發現現場還有一處監控死角。

微微皺了下眉頭。

裴燼野發現這件事情的麻煩。

原本以為在家裡遠端遙控一下就能搞清楚真相。

可惜失算了……

不過看在蔡為錢給錢痛快的份上。

裴燼野決定外出一趟,好好照顧他這位“小弟”。

小弟當的好,老大開超跑。

……

某條餐館內。

武烽結賬離開餐館之後,站在門口使勁壓了壓鴨舌帽,他右肩挎著一個單肩包,包裡塞的東西似乎很滿,他遮擋的也是嚴嚴實實。

昨晚熬了一個通宵,就為了找到那輛吉普車的下落。

結果一頭扎進深山老林裡,連個能吃飯的地方都沒有,好不容易找到了點野果,還害的他鬧了一上午的肚子,鬼知道他究竟扯掉了多少樹葉。

因為身份緣故,他沒辦法乘坐輕軌,不然第一時間就會被人臉識別辨認出來。

所以只能靠步行,直到傍晚他才走出了深山,就近找了家餐廳惡補了一頓。

“該死,這傢伙到底在哪?”

武烽有些苦惱。

坐在路邊開始回想兩次記憶中關於那個男人的訊息。

“第一次機緣巧合,第二次是在東街區……”

“他和舊神會……難道他!”

武烽正想著,忽然面前叮鐺一聲,他抬頭茫然的看著一枚落在他面前的硬幣,隨後臉色有些陰沉的抬起頭看去。

下一秒卻錯愕當場。

“歪日怎麼是他!!!”

然而裴燼野已經穿著風衣離去。

武烽愣在原地,眼睜睜的看著那道身影不斷遠去。

猛地伸手摸在單肩包上。

但瞬間又猶豫了下來……這次相遇實屬巧合。

這種巧合讓他莫名浮現了前兩次被這個魔頭貓戲老鼠一樣的折磨。

一個冷戰襲來。

武烽驚醒,目光驚疑不定的望著那個逐漸離去的背影,沉下臉色,他火速起身,倒是沒忘記地上的那一枚硬幣,快步跟了過去。

裴燼野站在路口等紅綠燈。

身後一個身影鬼鬼祟祟的跟著。

紅燈滅,綠燈亮起。

裴燼野隨著人潮踱步走到對面,沿著小巷邊上的小路向著越發人煙稀少的深處走去。

傍晚的秋風卷散地面上的落葉。

一層一疊的滾落四散。

牆邊角落掉了一層皮,一片片青苔連綿數米,隱約可見青苔旁的暗紅色痕跡。

……

武烽探頭探腦的走近,驚疑不定的看著裴燼野孤身走向街燈昏暗的小巷內。

他回頭看向四周。

確認沒人之後也緊隨其後。

不過此時,他單肩包的拉鍊已經開啟。

右手正在暗色下摸索掏進去。

可讓他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忽然返身走了出來,包裡的手還沒等抓到裡面的東西,就聽那個男人不緊不慢的走近開口道:“你好問一下,請問一下關頭路怎麼走?”

斷頭路?

大蓬市有斷頭路?

還是我聽岔了?

一個個疑惑在武烽心間升起,他看著裴燼野走近,下意識抱緊肩上的包裹後退了一步。

和這個傢伙不保持點距離,他甚至都有點恐懼。

這種感覺就像是老鼠見到了貓一樣,本能的恐懼和戰慄。

壓下心頭突突的心悸,武烽勉強穩住聲音道:“抱歉,我沒聽清楚,不過我不住這裡,不太清楚。”

說完。

他踉踉蹌蹌返身朝著外面快步走去,就像是認錯了路。

裴燼野一雙眸子好似散發出幽光盯著那道背影。

對方的身高差不多一米七,身上彷彿沒有多餘的脂肪。

那張看上去有些平凡的臉頰顯得凹陷了下去,整個人雖然顯得纖瘦,但氣血波動並不弱,雙手手骨較大,虎口處有繭子,是個用武器的主。

武烽努力讓自己表現的冷靜,刻意控制著腿部肌肉,避免讓自己走的太過急促,引起身後那個魔頭的注意。

可是讓他感到頭皮發麻的是——

那個魔頭此刻分明正在跟著他!

一分鐘前,是他跟在他身後。

而此刻,自己身後卻吊著惡鬼怒相的魔頭。

武烽一顆心無限下沉。

他加速走,背後的那個身影也在加速。

他放慢腳步,那個身影同樣也在放慢腳步。

始終跟他保持一個微妙的距離。

恐懼如同附骨之疽,一點點的碾碎他內心剩餘的僥倖。

飛速開跑,他有意朝著人多的地方跑去,試圖用周圍的環境影響身後那個魔頭的視線。

然而穿過馬路之後,他猛地一回頭。

靠!

那個魔頭果然還在!

甚至還跟他對視了一眼!

媽的,你陰魂不散吶!

武烽的雙腿都開始在打顫,原本在心理做出的無數次模擬在這一刻似乎都不管用了!

他就像是無助的小白兔,在那個魔頭面前,任何算計都會在這無聲的壓迫下化為灰燼。

裴燼野跟了他一路。

眼下徹底認出了對方。

北環路的殺人犯!

這個身影和他發動回溯看到的一模一樣。

左腿稍短,身高171厘米,體重63千克……

原本他還有些不確定。

可在剛才的試問中,對方的慌張再一次證明了裴燼野的猜測。

只是他不理解的是——

對方為什麼要跟蹤自己?

結過仇?

沒印象。

或者是其他人派來的?

裴燼野的目光逐漸變得危險起來。

而武烽此刻心態有些崩,步伐越來越凌亂,幽森的巷子口他終於不敢踏進去,扭過頭站在街口旁邊胡言亂語:“你這個魔鬼!魔鬼!”

裴燼野原地站立,一言不發,無聲的看過去。

就是這種平靜的目光讓武烽一個冷顫。

莫名想到了前兩次被弄死的場景。

第一次他從三十多層高的大廈被丟下去的時候,這個魔頭就是如此平靜的目光。

第二次就是他被打碎了脊椎骨,在水裡一點點的沉下去……這個魔頭就站在岸邊面無表情的盯著他。

如今……

“這麼多人都在,你敢殺我嗎?”

“為什麼不敢?難道你不是殺人犯?”裴燼野語氣平靜的走上前。

武烽立馬後退了一步,低吼道:“我從來沒有主動招惹你,你為什麼一次次不願意放過我!”

裴燼野微微挑眉,重新站立在原地。

“一次次?”

他在反覆回味這三個字的含義。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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