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1章 叫九郎,叫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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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嬪膝下已有大皇子,也是不宜再多有皇嗣了。”
“如此一來,嬪位之上的便只剩賢妃了。若是不顧那些規矩,嬪位以下有資歷些的,便也就剩一個李婕妤了。”
賢妃出身龔氏,自打龔太傅病重後,龔家到底不比從前,不過龔氏多年的基業還在,年輕一輩的龔氏子也還活躍在朝堂上,雖然此生是達不到龔太傅的高度了,卻也絕不會就此垮塌下去。在京中,龔氏還是極有地位的。
李婕妤呢,雖說只是婕妤,家世卻不差。身後又還有個太后。
按理說,龔賢妃和李婕妤身後家族影響皆很深重,四皇子並不宜給她們任何一個人撫養,只是細數後宮,竟再沒更合適的了。
不過若要論這二人中誰人更適合當四皇子養母的話,那必然是李婕妤。
李家算是因太后而起的新貴,底蘊並不深厚。即便有了四皇子,也無法借皇子生事。
只是唐昀並不願意李氏一族有任何皇子養於膝下,他怕滋養了太后的野心。
“賢妃到底養過孩子,有耐心些。”
“那就等四皇子將養好了身子叫賢妃接去承德宮。”顧青昭說完問了一嘴,“四皇子可要記入賢妃名下?”
畢竟之前大公主,是直接記成賢妃之女了的。
“不必。”唐昀想也沒想就拒絕,“生母養母需分明。”
顧青昭頷首,做皇帝的,也要要防患於未然的。
“如此,四皇子便是有了歸宿了。”她笑著:“陛下也不要再憂心了吧。明兒陛下還要上朝,再不睡就沒時間了。”
他輕笑了一下,側過身摟住她,“昭兒你真好。”
顧青昭腰被抱住,忍不住失笑,“我哪裡就又好了?”
唐昀總是這樣與她說,有趣得緊。
“今日,但凡你宮裡的染菊有一絲疑慮,便不能如此乾淨利落地為你洗清了嫌疑,”他感慨著,“原來我見她嚇壞成那個樣子,還以為要不成事呢。不過也正因她受過驚嚇,事後反應出來的態度才更能說明她對你的衷心。”
他纏在她腰間的手微微緊了緊,他抬眼,與她四目相對,桃花眼笑得眯起來,“可見昭兒平日裡定是待她們好極了,主僕交心,才能換來這樣忠心耿耿的侍女。一個二等侍女都如此,關雎宮其他人,定是更好的。”
說起這個,顧青昭眉眼也不禁染了笑意,“染菊是打王府裡就跟著我的,素日裡穩重又伶俐。”
“就是要這樣的才好。”這次這變故後,叫唐昀對顧青昭更加愛了幾分。
說不上是為什麼,或許是因為她太會掌關雎宮,叫他驚喜之餘也傾慕得緊。
放在她腰線上的手指微微蹭了蹭,“你明日可有事情要做?”
“接手尚儀局和尚功局之事有沈臨在,明日除了見一見兩位尚局,其餘也沒什麼特別要緊的事情了……”顧青昭正認真說著,腰間突然又是一緊。
唐昀笑意盈盈,“那你明兒早上多睡會子吧。”
顧青昭還沒反應過來,唐昀就突然翻身而起了,雙手抵在她兩肩側,四目相對,眼眸裡眸光流轉。
她覺得喉嚨有些發緊,連忙伸手抵住他,不讓他壓下來,“陛下明日還要早朝,若是不睡,只怕……”
“昭兒覺得我眼下可能睡著?”他話還正經說著,可眼裡的情慾,已經快要抑制不住地溢位來一般。
顧青昭察覺身下的動靜,臉色驟然羞紅。
“陛下你……”
這模樣叫他更是憐愛,忍不住輕輕俯身在她唇角淺啄了一下,再撐起身時,便已然有了輕微的喘息,他眉眼惺忪似有水霧,柔聲央著:“昭兒,不叫陛下好不好?”
她微微歪頭,似在考慮叫什麼。
他笑意更深,半哄半誘著:“叫九郎。”
顧青昭大囧。
一到不正經的時候,唐昀就喜歡他喊些不正經的。
見她沒說話,唐昀還以為她是在害羞,就更逗她,“不喊九郎,喊哥哥也行。”
這就不正經得過分了些!
顧青昭知道他是故意的,心裡羞惱,情急之下,話也沒過腦子,幾乎是吼出來的,“唐昀!”
喊完之後她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完了……平日裡在心裡腹誹時,就是唐昀唐昀的,可她從不會在人前失態,眼下她當真是後悔。
她小臉白著,忙要告罪。
可唐昀滿眼的愛意早在她喊他名字那一刻高漲到頂點,顧青昭只覺得他放在她腰間的手幾欲是顫抖著地磨蹭著,唇齒相依間也比從前更要激烈些……
殿外明月高懸,月色悄然爬上窗欞。
滿室清輝也被內殿裡高漲不下的溫度侵染得暖了。
許久之後,他抱著她側躺在一起,身上餘熱未退。
“昭兒,我很歡喜。”他頭埋在她的頸窩,桃花眼溫熱未散,“喜歡你喚我名字。”
他自小身份特殊,幼時是九皇子,九殿下,長大了些是別人口中的端王殿下,養母喚她“昀兒”,兄長喚他“昀弟”“九弟”,後來成了儲君,父皇喚他“太子”……
直至如今,從沒親近的人會全名全姓地喚他。
雖然這聽起來有些不大禮敬,可他真的很喜歡。
這一刻讓他覺得他不是什麼景安帝,不是什麼尊貴的陛下。
他只是唐昀,只是他自己。
“陛下不會覺得冒犯嗎?”她仍有些小心翼翼,於皇室而言,這實在有些不規矩。
她也不止一次地自責。
他卻搖頭,笑道:“只要是你叫的,我只會更喜歡。”
九郎也好,唐昀也好,他喜歡聽她喚他。
她卻沒膽子再叫一次了。
無論他再央求,她也至多喊個“九郎”。
他察覺到什麼,也不強迫她,只是道:“總有一日,我會叫你沒有任何負擔地與我一起。”
到那時,無論她怎麼稱呼他,都無人敢置喙什麼。
關雎宮內一片溫馨。
反觀鳳鸞宮,卻是淒涼得叫齊貴妃自個兒都心驚。
明明殿內伺候的還是這麼些人,可心境卻實在大不如前。
“冬夏,你說我眼下,與當初裴氏從貴妃降位成嬪時,是不是像極了?”
冬夏心知她難受,很是寬慰道:“主子與裴氏終究是不一樣的。今日陛下雖然降罪,可到底還是心裡有您的。”
否則宮權就不是暫時轉交而是直接剝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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