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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滋……
烤肉的香味傳來。
陸建興動了烙鐵,紅彤彤的,十分駭人。
裴倫輕描淡寫的說:“是或不是,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們交差,外面的大人升官。”
秦庚不寒而慄。
這人看著和和氣氣的,和其他人一樣都是吃人不吐骨頭。
得儘快學武,不然那天要是被放棄了,或者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自己會比眼前這個犯人死的還慘。
“我就不信了,就是活閻王來了,我也能讓他招供,還治不了你。”
陸建興的鞭打更加用力了。
每一次,都是一道觸目驚心的血痕。
加上鞭子上沾了粗鹽,碰到傷口,痛的犯人哇哇叫。
可能是冤枉的,也可能是死硬,犯人直到昏迷過去,也沒有鬆口。
“小秦,你今個兒有點不對啊,怎麼好像不敢看刑訊,莫不是被什麼邪祟借屍還魂了?”
裴倫似笑非笑的說道。
陸建興聞言扭頭看了過來,半開玩笑的說:“據說,邪祟最喜歡附身身體差的。”
秦庚不是邪祟,但確實是奪舍,聞言,心中不亂是不可能的。
不過表面上,秦庚依舊穩如老狗:“對對對,我被邪祟附體了。”
手假裝不自覺的摸了一下被人打破的腦袋。
裴倫捕捉到了一點,笑道:“我看你是被打你的人嚇破膽了”
然後,捧腹大笑了起來。
陸建興跟著笑了起來。
過了一陣。
陸建興說道:“死了”
秦庚過去檢查一番,確實死了。
“晚上扔到亂葬崗,找個白役頂鍋。”
裴倫隨口說了句,眼皮都沒抬一下。
就好像死的不是人,是一隻貓,一隻狗一樣。
秦庚再次認識到了這個世界的殘酷,也更加迫切的想要學武。
……
翌日。
趁著巡邏的時間,秦庚搜尋了一遍天牢的武道中人,要麼非常難搞,要麼水平不太高。
不過倒是把武功境界弄清楚了,後天,先天,天人。
後天,分為一流、二流、三流。
先天,分為先天宗師、大宗師,對應的是先天之氣、先天神念。
天人,又稱陸地神仙,只是個傳說。
秦庚還想再搜尋,被人拉去賭錢。
賭錢在天牢裡幾乎是時時刻刻都在發生,要是沒事,大家能賭上一天。
今天,陸建興的運氣不太好,連輸了幾把,氣的臉都綠了。
“借我點,過幾日還你。”
陸建興對秦庚說道。
這要是上輩子,秦庚絕對不會借的,因為借出了,十有八九收不回來。
天牢不一樣,撈錢太容易了,陸建興說不定明天就能還上。
秦庚掏出足夠大奉一個三口之家過上一年的五兩紋銀,放在了陸建興的手上。
猜測他很快還會輸掉。
不出意外,不到兩刻鐘,陸建興又輸光了。
氣的他不賭了。
打了哈欠,對秦庚說:“我回去睡會,你陪著裴頭接一下新來的犯人。”
“行”
秦庚點頭。
“順便幫我帶份榮月齋的點心”
“三十文跑腿費”
“伱真是鑽到錢眼裡了,不讓你帶了。”
秦庚心中冷笑,榮月齋離天牢有點距離,陸建興顯然是在試探自己的底線,不拒絕,以後絕對會經常指使自己。
過了一陣,端著一碗羊肉泡饃邊走邊吃的裴倫來了,秦庚跟著他到天牢大門口等待。
秦庚左右看看,發現駐守的兵丁並不多,不是說天牢的兵丁有三千人嘛,吃空餉也太嚴重了吧。
這時,一群兵丁隊形稀稀拉拉的走來。
“來了”
秦庚挺直了身子。
裴倫白了秦庚一眼說:“看清楚點,回來的是給成國公幹活的天牢軍。”
秦庚這才想起,京城的駐軍還有一個重要工作,給皇帝,皇親,勳貴,大臣,免費幹活。
“這哪裡是軍士,分明是公奴,相比之下,還是獄卒好。”
秦庚心想。
“當什麼都不要當丘八。”
裴倫低聲說了句。
秦庚心說,等到改朝換代的時候,你就知道丘八大爺的厲害了。
他上輩子,歷朝歷代末年,與其說是官軍和農民軍、外族在打,不如說是官軍和一群投降了農民軍、外族的官軍在打。
過了一陣,依舊沒來。
冷風倒是來了,秦庚緊了緊領口,出聲詢問:“這次的犯人是幹嘛的?”
裴倫神色凝重的說:“這次的犯人叫丁休,做殺人買賣的,兇殘至極,會一種傳說是古代仙人留下的功法殘篇,叫乾元燃血功,錦衣衛抓他可是死了不少人。”
“不過他已經被廢了丹田,已經翻不起什麼浪花了。”
裴倫緊接著又補充了一句。
乾元燃血功?秦庚對這個丁休產生了一點點興趣。
這時,隨著車軲轆轉動的聲音,一輛精鋼打造的囚車,被一群渾身上下都是傷的錦衣衛護送著緩緩駛來。
秦庚,裴倫停止了交談。
片刻後,車隊來到近前。
“看好他,他厲害著點”
負責押運的人,神情嚴肅的提醒。
裴倫聞言抬起的腳又收了回去。
一扭頭,發現秦庚這個混賬東西居然站在了自己身後。
氣惱道:“還不去把人帶下來”
秦庚和幾個獄卒上前,把囚車開啟,看到一個帶著鎖鏈,一臉無所謂的漢子,臉上還有石灰粉,嘴唇發黑,顯然是中毒了,衣服上有很多弩箭造成的孔洞,顯然為了抓到他,朝廷用了無數的手段。
把對方弄下的過程中,秦庚發現了一個有意思的現象,對方的衣服很考究,囚車上對方留下的大便很細膩,也就是說,對方是個很懂得生活的人。
“帶進去”
裴倫大手一揮。
進去之後,丁休被關在了玄字牢房。
玄字牢房關的都是武道中人,環境比黃字牢房稍好一些。
裴倫鄭重的提醒道:“別打他武功的主意,據說乾元燃血功,威力雖然大,但每施展一次,壽命就會掉一次。”
這不是為我量身打造的嘛。
秦庚心道。
裴倫走後,秦庚來到牢門前,直截了當的說:“頓頓吃肉喝酒,教我乾元燃血功。”
“哼”
丁休冷笑了一聲,腦袋轉向了一邊。
一個小小的獄卒竟也敢打自己的主意,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
之後的兩天丁休體會到了獄卒的尊貴,丁休吃的是餿飯,喝的是餿水,一天拉好幾遍,弄得牢房臭氣熏天。
秦庚一臉和善的問:“如何?”
自己變壞的速度,超乎了自己的想象。
環境影響人,說的一點也不錯。
當然,對方不是一個好鳥,也是一個重要原因。
丁休陰沉著臉說:“小兔崽子,等我脫困了,我非把你大卸八塊不可。”
秦庚只是笑了笑。
到了這裡,還想出去。想什麼好事呢?不說外面有三,額,上千的天牢軍,就你現在糟糕的身體狀況,估計連個十幾歲小孩子都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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