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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上本來就淡水稀缺,不可能做到每天都沖涼洗腳。
才開始大家也不習慣,可是條件有限誰都是這樣,也沒什麼好矯情的。
慢慢的大家也就習慣了。
而且受過自制臭蛋的洗禮,對於各種臭味都有了一定的免疫力。
所以大家的鞋子都穿了將近一個月了,肯定有很重的味道,只不過已經聞習慣了,沒覺得有什麼不適。
可河源隆志沒習慣啊!
他算是公司裡的小白領,過的日子都是挺精緻的。
再加上老婆就像是他的奴隸,每天被他逼著不停的做家務。
家裡要求被打掃的一塵不染,衣服也要洗的乾乾淨淨,燙的沒有一點褶皺,甚至還要噴上一些他喜歡的香水。
什麼時候聞過這種味道,簡直比腐爛了一個月的死魚還要臭!
甚至還嗆鼻子,辣眼睛!
現在他雙眼都已經控制不住的流眼淚了!
龍生義正言辭的說道:“不行,我們是客人,來到你家做客,怎麼可以不尊重你們的風俗呢?不能穿鞋!”
夏紅楓點點頭說道:“你堅持一下,很快就習慣了!甚至你還可以閉上眼睛仔細的體味它,這是大海的味道!”
要不是打不過,河源隆志現在就要翻臉了!
這特麼是個鬼的大海的味道!
我從小就吃刺身,在海邊長大,各種魚腥都能忍受。
可你們這幾個傢伙的腳臭,跟魚腥是特麼兩碼事!
跟大海的味道更是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他對著廚房大叫了一聲:“柳子!”
婦人邁著小碎步從廚房走出來,站在門口問道:“在!我正在準備晚餐,請稍等!”
河源隆志黑著臉站了起來,走過去對婦人說道:“快去把鞋套拿過來給客人套上!”
婦人趕緊點頭說道:“好,我想想放在哪裡了?好像在玄關的櫃子裡!不對,是在衛生間的櫃子裡!”
她轉身去找,河源隆志在後面跟著。
很快衛生間裡就傳來河源隆志的咒罵聲和打耳光的聲響!
“你這個沒用的女人!
每天什麼都不幹,只是收拾一下家裡,就把東西放的亂七八糟!
你知道我在外面工作有多麼辛苦嗎?
我收留了你,給了你大瀛人的身份和戶口,可是你就是這樣報答我的嗎?
是不是每次都要讓我在客人面前丟臉,你才甘心?
還是想讓我把你趕出去!”
在眾人面前唯唯諾諾的河源隆志,沒想到在家裡竟然這麼暴躁,是個名副其實的家暴男!
看他老婆長得還算端莊,性格也比較柔順,卻不了嫁給了這麼一個男人,也算是不幸了!
而且這種家暴,明顯不是第一次了,陳心安在第一眼看到婦人的時候,就見到了她胳膊上的傷痕。
只是當時以為是不小心自己劃傷的,現在看來,是被河源隆志給打的。
奇怪的是,女人為什麼不跟這樣的男人離婚呢?
甚至別說反抗了,連頂嘴都沒有,就這麼逆來順受的忍著!
過了三分鐘,河源隆志拿著一包東西走出來,放在了方桌旁邊。
然後他又跑到玄關,屏住呼吸,把大家的鞋子都提了過來,苦著臉說道:
“請各位穿上鞋子,再戴上鞋套,這樣就等於尊重了我們的風俗了!”
龍生還想拒絕,徐清搖頭說道:“行了,穿上吧!”
這味道她都有點受不了,更別說河源隆志一家了!
眾人也沒有再說什麼,都穿回了鞋子,戴上了鞋套!
“柳子,把窗戶和排氣扇開啟!”河源隆志趕緊對著衛生間方向喊了一聲。
很快婦人從衛生間走出來,開啟了客廳的窗戶,按下了排風。
眾人也看到,她的兩邊臉龐和脖子上,都有明顯的指痕。
嘴角也在流血,露在衣服外面的雙臂上面,還有隆起的腫包,應該是被硬物抽打後留下的!
河源隆志這個傢伙,不只是渣男,還是個變態啊!
打女人這麼狠,這是把自己從外面受到的氣,全撒在自己老婆身上了!
徐清站起來,對柳子說道:“夫人,我能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嗎?我想洗個澡!”
柳子茫然的看著她,感覺是在跟自己說話,但是沒聽懂說什麼。
河源隆志說道:“她聽不懂鷹旗語。我讓她帶你過去好了!”
扭過頭,他對柳子說了幾句大瀛話,柳子點點頭,對徐清說道:“請跟我來!”
徐清拿著自己的背囊,跟著柳子走向浴室。
陳心安和李起眾人交換了一下眼神,都有些奇怪。
大瀛有兩種通用語言,一種是大瀛話,一種就是鷹旗語。
做為一名大瀛人聽不懂鷹旗語?
那她應該不是純正的大瀛人!
河源隆志為眾人遞上茶水,小心翼翼的說道:“各位,大家現在也看到了,我家實在是地方有限。
各位如果要住在這裡的話,的確是有點不方便啊……”
陳心安擺擺手,對他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會打擾你太久的。
只不過是借個地方洗個澡,休息一下,很快就會離開的!”
河源隆志鬆了一口氣,對陳心安說道:“那我放心了,你們現在就走才好呢!”
這句話是他下意識說出來的,而且用的是大瀛語。
說完自己也縮了一下脖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陳心安眾人。
見大家都沒有反應,他這才放了心。
這幫華夏人,聽不懂大瀛語!
正在這時,河源隆志的電話響了起來,他拿出手機看了一眼,對陳心安說道:
“是公司的電話,我一直沒有回去,所以公司打電話詢問……”
陳心安擺擺手,對他說道:“你在窗邊接電話就行,不用管我們!”
河源隆志趕緊對眾人鞠躬,告罪一聲就拿著手機走到了窗邊,用大瀛語跟那邊交談起來。
徐清洗了差不多二十分鐘,換了一身衣服走出來,坐在了陳心安的身邊,對龍生和夏紅楓說道:
“你們也去洗吧,地方還湊合,兩個人一起洗沒問題!”
龍生和夏紅楓起身拿包,走向浴室。
徐清看了一眼窗邊還在打電話的河源隆志,壓低聲音對陳心安說道:
“那個柳子,是華夏嶺南人!
五年前來到大瀛做生意,被兩個黑色社團拼鬥波及,店面和心血全都被付之一炬。
絕境中遇到了河源隆志,答應跟她結婚並拿到大瀛戶口,這才嫁給了這個渣男。”
陳心安撇撇嘴,帶著譏諷的冷笑,問道:“過的這種日子,都捨不得離婚?”
徐清嘆息一聲說道:“所有證件都被河源隆志藏著,每個月給她的錢,也只夠維持兩人的生活。
一個柔弱的女人,在這異國他鄉,真的離了婚,你讓她往哪裡去?怎麼生活?”
陳心安皺了皺眉頭,也就不說話了。
世人都有各自的不幸,別人沒有權利評價。
如果對方向他求救,做為同胞,陳心安不會坐視不管。
可是既然人家都沒有吭聲,陳心安也不會閒得無聊去多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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