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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那幫小青年開著寶馬商務走了。
段晨風也給黃霸那幫人買了早餐,分給大家吃。
嚼著麵包,黃霸對段晨風苦著臉說道:“老大,跟你商量個事。
以後能不能不要叫我大黃了?
搞得我跟一條金毛似的!”
段晨風瞥了他一眼罵道:“怪我咯?誰特麼讓你叫這個倒黴名字?
不叫你大黃,難道讓我叫你大霸嗎?”
黃霸瞪著眼說道:“你可以叫我小名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小名叫什麼!”
段晨風看了他一眼問道:“大寶?不過我還是覺得大黃又好聽又順口!要不我讓大家都叫你寶寶好不好?”
黃霸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擺手說道:“算了,你想怎麼叫就怎麼叫吧,當我沒說,老大你開心就好!”
吃飽了繼續上路,十一點鐘左右,終於來到了鹿鳴村。
這裡曾經是苗人的部落,只不過跟香影寨和磨灘寨不同。
這裡的苗人早已經跟山外人通婚,血脈不再純正。
除了身份證上還是少數民族,其實生活習慣都已經跟漢人沒什麼兩樣。
車子在村口停下,遠遠就聽到了大音箱裡傳來的音樂聲。
眾人下車,徒步走過去。
根本就不用打聽,就已經知道是誰家結婚了。
不得不說,這個隋占強在鹿鳴村的人緣不錯,來參加婚禮的人很多,各種車子在村子裡停的到處都是。
石蘭也是這個村子的人,所以說起來,跟隋占強應該是從小就認識的。
馬豔梅看著段晨風跟無頭蒼蠅一樣亂跑亂撞,一把拉住他的胳膊問道:
“風哥,你和前妻都結婚那麼多年了,兒子都八歲了,你竟然不知道你老丈人家在哪?”
段晨風臉一紅,眼睛看著四周說道:“十年前來過一次,也只來過那一次。
現在已經大變樣了!
而且他們說的都是土話,想問路都聽不懂!”
馬豔梅無奈的搖搖頭,對他說道:“算了,讓我來吧!”
她轉身走向了前面坐在大門口的幾個老人,跟他們聊了幾句,用的居然是正宗的本地土話。
過了一會,馬豔梅走回來,對眾人說道:“在北橋邊,我們過去吧!”
“你會說這邊的土話?”段晨風有些震驚的看著她問道。
馬豔梅撇撇嘴說道:“我會說古苗話,跟本地土話很像,稍微變一下音就可以。”
段晨風有些震驚,因為他曾經聽馬豔梅說過好幾種方言,都很正宗。
不過陳心安卻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語言能力也是成為一名合格老千的基本素質。
眾人往北走,遠遠看到了一座破舊石橋。
段晨風驚喜叫道:“我想起來了,這個地方我來過!石蘭的家就在那邊!”
他快步跑過去,來到一戶人家,推開了虛掩的院門。
“石蘭!寧寧!”段晨風站在院子裡叫著。
這院子不大,充滿了牲口糞便的臭味。
門窗上都貼著“囍”字。
只是家裡沒人。
段晨風每個房間都找了一圈,一個人都沒見到。
馬豔梅對他說道:“這個時候,應該是去了新郎家了吧?”
段晨風失魂落魄的說道:“可是寧寧呢?也跟著去了嗎?”
馬豔梅拉著他的胳膊說道:“先過去看看再說!”
眾人又走出來,往音樂響起的地方走。
就在這時,石橋邊傳來一身羊叫。
段晨風扭過頭看了一眼,快步向石橋邊走去。
突然他停了下來,站在橋頭,望著下面的河堤,悲愴大叫:“寧寧!”
眾人也跟了過去,只見河堤的草地上,一個衣衫襤褸的八九歲小男孩,右手裡拿著一根趕羊鞭,左手拿著一顆糖。
他用舌頭舔著外面的塑膠包裝,卻沒有拆開。
聽到有人叫他,小男孩哆嗦了一下,就像是下意識的想要藏起手中的糖果,神色驚恐的抬頭望了一眼,整個人呆住了!
“寧寧!”段晨風衝了過去,沒想到腳底下被絆了一下,直接從上面滾了下去!
這場面有點滑稽,可是站在橋邊的所有人,沒有一個人笑出來。
段晨風狼狽的從地上站起來,根本顧不得拍打自己身上的泥土,衝向小男孩,哭叫著:“寧寧,是爸爸啊!”
小男孩終於認出了眼前的男人,哇的一聲大哭起來,扔掉了手中的鞭子,向段晨風撲了過來:“爸!”
父子兩人緊緊抱在一起,嚎啕大哭!
段晨風撫摸著兒子的身體,哭著說道:“兒子,爸想死你了!
你怎麼穿的這麼破爛啊!
你媽沒給你買洗衣服穿嗎?”
陳心安走過來,拉著段晨風的胳膊說道:“風哥,先放開孩子!”
段晨風緊緊抱著兒子,哭著說道:“不放!我再也不放開我兒子了!”
陳心安皺眉說道:“風哥,孩子有傷,你弄疼他了!”
段晨風身體一顫,這才感覺到兒子的顫抖,趕緊鬆開他,驚慌的問道:
“兒子,你怎麼了?你哪裡疼?跟爸說,誰欺負你了?”
陳心安把他推開,拉住小傢伙的手。
可是剛碰到他,小傢伙就像是觸電一樣甩開了胳膊,驚恐的看著陳心安,躲在了段晨風的身後。
段晨風趕緊對他說道:“寧寧乖,這是陳叔叔,他是爸爸的好朋友!
別擔心,讓他檢查一下你的身體,爸爸就在你身邊,沒事的!”
段寧寧這才不那麼戒備,不再牴觸陳心安的靠近。
陳心安從頭到腳,輕輕撫摸段寧寧的身體,然後揭開他的衣服。
隨著他的轉身,所有人驚呼了一聲。
段寧寧的前胸和後背,到處都是紫一塊烏一塊的淤青。
還有無數用菸頭燙的傷疤,還有不知道什麼東西敲出來的傷痕。
有的已經結出了血痂,有的還在流血!
誰也不敢想象,這個只有八九歲的小男孩,經歷過怎樣的虐待!
他時時刻刻承受著的,是多麼巨大的痛苦!
“媽的畜生!王八蛋!老子殺你們全家!”看到兒子的慘狀,段晨風的心都碎了!
他攥緊了拳頭,朝著村子的方向大聲叫罵,淚水止不住的流出來!
陳心安陰沉著臉對他說道:“孩子顱骨和胳膊被打折過,應該是沒有徹底治療。
所以導致癒合有些畸形,需要重新糾正。
另外……”
陳心安沒有說話,只是指了指孩子褲子的中間一團紅印。
段晨風臉色大變,小心翼翼的扯下了兒子的褲子。
小傢伙內褲的前面,已經被鮮血染紅!
孩子這是尿血了!
“啊!”段晨風跟跟瘋了一樣,跪在了地上,用頭撞著地面,然後揚起雙手,使勁扇著自己的耳光!
“我特麼怎麼不早點來啊!我讓兒子在這裡受的是什麼樣的罪啊!”
段寧寧輕輕抱住了段晨風的頭,手捂著他的臉安慰道:“爸,我已經不疼了!”
段晨風抱著他,嚎啕大哭:“我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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