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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美之心人皆有之。
貌美女子總讓人的目光在其身上或臉上駐足。
曲瞳沒有撓人心癢的身段,只能算是嬌巧玲瓏,可其眉黛春山,秋水剪瞳,教人一見便再也不想將視線從其面龐上,特別是從那對美瞳上挪開。
可誰若是盯著那對雙瞳看久了,輕則目眩神迷,重則迷失心智。
也只有旁觀者能發現那本是曲線柔美、發散著清澈光輝的雙瞳,竟成了上下端尖銳、中部微凸、閃爍著青綠盈光的豎瞳。
既如白日貓眼,又似蝮蛇之瞳。
天賜奇瞳也讓曲瞳擁有了一門特殊的催眠術,透過勤加修習,掌握了豎瞳用法,能輕易催人入眠,亦能在對敵時控制他人心智。
相比起手中的長鞭,曲瞳的眼睛顯然更具殺傷力。
儘管在杜子騰那炊餅似的大臉上,兩顆眼睛只有蔥花大小,但曲瞳能肯定那芝麻般的雙瞳正在和她對視。
然而,杜子騰並未著了道。
曲瞳自然很清楚她的豎瞳並非任何時候都管用,對心智堅定者不管用,對功力高深者難有大用,對死人更一無所用。
杜子騰當然不是死人,他的修為和曲瞳半斤八兩,只要他開心一天能換八個女人,心智倒不見得堅定。
只是杜子騰長相實在不招人待見,又如何當花叢聖手,風流種子?如何在一天內和八個女子把酒言歡?
拋金撒銀的事,杜子騰做得不少,但要讓一朵朵鮮花義無反顧地插入牛糞裡,銀子並不一定好使。
難不成杜子騰還有其他手段讓那些女子心甘情願地來服侍他?
還當真有!
杜子騰的雙瞳雖小,卻傳其中蘊藏著星星點點的微光,有如諸天星圖。
一旦注目久了,或者杜子騰主觀上有意引導,便能將與之對視者拉入星空瀚海中,或讓其在當中歡快暢遊,帶著愉悅的心情聽憑他差遣,或讓其無止境地下墜,讓人在恐懼中肝膽俱裂。
換言之,杜子騰只要用真金白銀將那些女子的眼睛勾過來,何愁她們不會服服帖帖?
簡而言之,曲瞳和杜子騰都長了對不一般的眼睛,作用大同小異,二者間誰也難奈何得了誰。
沒了最大的倚仗,雙方都可謂自斷臂膀,只能憑硬功夫分勝負,如此一來倒也算是公平。
刀槍劍刃皆非二者所長。
曲瞳善騎射,此外還練就了一手好鞭法。
手中青綠長鞭名為青蛟,長有一丈,端部另系鋒刃則似毒蛇吐信,如虎添翼。
而杜子騰除了不合身的衣裳外,餘下的便只有露在外邊的皮肉了,當中最無法讓人忽視的,便是那比尋常婦人十月懷胎還大的肚皮。
杜子騰的大肚子是不是時常會疼,只有他自己清楚。
可杜子騰的肚子又大又圓,每個人都瞧得一清二楚。
眾人非但知道杜子騰的肚子又大又圓,還知道他那肚子就是長在身子上的武器,平常拿來開個西瓜只是小菜一碟,據說那封辰的掩日曾一刀砍在其上,都只留下一道紅印,次日便無跡可尋,可見其肚皮之堅韌!
作為諸神殿十二星相神的豬神,杜子騰本便以皮糙肉厚著稱!
啪!啪!啪!
於是乎,當眾人瞧見曲瞳一鞭猛過一鞭的抽打落在杜子騰身上時,全然不以為意。
曲瞳自也清楚陷入同方才善始一般境地,自己鞭法已足夠高明,亦能出其不意,但抽打在杜子騰身上實在和撓癢癢無異。用長鞭去捆,也難保不會反被其奪走青蛟。
用鋒刃去刺,甚至留不下傷疤。
就算杜子騰和尉遲長空腦回路不同尋常,但曲瞳實在沒有像善始那麼多花樣來對付尉遲長空。
隨著杜子騰一蹦一跳地臨近,腳下傳來的震顫越來越甚,那雙美瞳裡不再有詭異的青光閃爍,反倒是泛起了晶瑩的淚珠。
這姑娘竟著急哭了!?
杜子騰心中暗暗腹誹,他雖縱情聲色,但若那些姑娘連銀子都不想要,他也絕不會強人所難。
放在平時,他更不會去為難曲瞳,只是諸神殿目前仍落後一局,他若棄戰,相當於將盟主之位拱手相讓,是以他無法憐香惜玉。
心念一動間,杜子騰身形一頓,腳步一沉,本已陷入土中三寸的身軀,又下陷一尺!
隨而只見那肥碩的身軀挺著個大肚皮如離弦箭矢般,嗖一下,竄到了曲瞳跟前!
或是心裡準備不足,或是被杜子騰咫尺之遙的醜態給嚇慌了神,曲瞳一頓亂鞭揮舞欲將杜子騰像陀螺般抽開啟來,渾然忘了自己能選擇閃躲。
泰山壓頂之勢顯然不是幾條繩索拉得住的。
砰!
在群雄一片目瞪口呆中,曲瞳的腦袋愣是和杜子騰的肚皮來了個親密接觸,當場不省人事!
幸而杜子騰反應還算及時,雙手在最後關頭撐在地上,險些把一個美人壓成肉泥。
*********
六局戰罷,落日之暉可初窺端倪,持續大半日的武林盟主之爭亦臨近落幕。
嘯月盟、諸神殿各自拿下三局,過程不算跌宕,結局似乎也在眾人意料之中。
六場對決鮮少出現焦灼局面,與雙方出戰人員相互間的熟稔和能力上的剋制不無關係。
據此也不難看出,兩幫非但人才濟濟,也懂得人盡其用,是九州、四海兩盟中當之無愧的領頭羊。
“封辰當真也拿杜子騰毫無辦法?”
儘管最後一戰已是強強對話的定局,但姜逸塵對嘯月盟在排兵佈陣上的選擇仍有疑義。
哭娘子道:“那傳言不假,不過,封辰總不會像這小姑娘一般束手無策。怎麼,你覺得封辰該把自己放到第六個出戰?”
姜逸塵頷首預設。
葉凌風也贊同道:“難道不該如此?封辰對付杜子騰,總比對付鬼魅妖姬的把握要大吧?”
哭娘子道:“倘若沒有紅塵客棧攪局,這武林盟主的對決確實不需折騰太久,最後的兩幫決戰也不一定打滿七局才分勝負。可自打封辰被寧逍遙掐住了七寸,那天平便已發生了傾斜。”
姜逸塵道:“封辰那傷隻影響一時,有旁人以內息幫其調理,加以藥物輔助,不難恢復如初。與寧逍遙一戰已是如此,再同鬼魅妖姬相爭,豈非再戰一番寧逍遙?而且,這個‘寧逍遙’可對其更為知根知底。”
哭娘子道:“如你所言,鬼魅妖姬的招式本便至陰至柔,對封辰也極為剋制,故而,主動權一直拿捏在諸神殿手上。”
葉凌風不以為然道:“可諸神殿打出的這副牌讓其一直扮演追趕者的角色。”
夜殤噙著笑意,道:“敢在這等關鍵時刻充當追趕者,豈非才是真正的獵人?”
姜逸塵聞言皺了皺眉,腦海中閃過適才六局較量的一幕幕畫面。
依夜殤所言,嘯月盟應是擔心後面對局不利,是以讓琴和莫殤二人率先穩住局面。
隨後諸神殿立馬連扳兩局,直到第五局,鐸名澤赤手空拳戰罌粟,大意失荊州。
——原來如此,一旦封辰選擇第六場出戰,鐸名澤便不見得會保持那份風度了。
“你是說諸神殿此刻正充當著獵人,享受著玩弄獵物的樂趣?”葉凌風顯然也和姜逸塵經過了一番思慮,未待夜殤答話,他似也琢磨明白了其中關鍵,“有意思,不過,他們也就能再逍遙這麼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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