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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這麼一群人常年奔走於鄉野,棲宿於廟宇,四處醫治民間痾疾,懸壺於世,他們恪守著“揚仁義之德,懷濟世之志”的教誨,妙術施治,求取薄利,屢化沉痾惡疾,深受平民百姓擁戴。

這群人被稱作“鈴醫”。

廖善曾經也是個鈴醫,直到被招攬入天罡地煞門中,成了一百單八眾的地輔星。

從那之後,他停止了鈴醫的生涯,轉而在晉州城中開了個醫館,當坐堂大夫,既能為鄰里八方看病抓藥傳揚醫德,又能給地煞門成員醫病治傷,分獲堂主的月錢,可謂是一舉兩得。

廖善手腳上的功夫連三腳貓都比不上,但其回春妙手傍身,使得他在地煞門中亦是頗為受到尊重,地位自也不低。

年過四旬的廖善老來得妻,許是上蒼的恩惠,其妻廖氏賢惠持家,對其百依百順,二人雖不能孕育子嗣,卻也恩愛有加,而今已攜手走過十個年頭,幸福安樂。

*********

晉州城東,施善堂。

施善堂有兩個店鋪的門面,中間分隔開來,門戶大開的是藥堂,供診病開藥,另一半與藥堂間垂遮了個布簾,可供重傷惡病患者治療。

施善堂各種醫藥設施配備齊全,在晉州城中算是中等規模的極品醫館了,加之廖善有口皆碑的醫術醫德,施善堂已成了附近街道上百姓看病療傷的首選。

穿過店鋪後便是個小院落,廖氏養了一籠雞在其中,生下來的雞蛋足矣自給自足,院落中的木屋自是廖家夫婦的住所。

清晨,廖氏一如既往早起上街買菜。

廖善亦同往時一般,要比廖氏晚上一時半刻起床。

靜謐的院落中,只見一隱蔽的牆洞處溜進來一個灰影,竟是一隻小老鼠。

只聽一聲犬吠,牆頭上便多出了一隻大黃狗的頭,它前腳搭在牆上,後腳一直不停地撓著牆,防著滑落下去。

大黃狗掛在牆頭上,探了又探,終於是瞥見在牆角瑟瑟發抖的小老鼠,嗖一下,竟是竄了過來,落在院落間,當即便往小老鼠逃竄的方向撲去。

小老鼠跑得飛快,大黃狗也毫不示弱,“汪”一聲便已欺近了小老鼠。

怎奈小老鼠個小靈活又機敏,一見苗頭不對,直接鑽入了雞籠子裡。

這下可熱鬧了,本便給大黃狗的叫聲嚇得呆若木雞的公雞母雞們見自己的地盤溜進來個小傢伙,好似威脅到了它們的生命,拼命撲騰著翅膀,咯咯啼叫,羽毛四落。

大黃狗旋即也撲了上來,整個身子趴在雞籠上,鼻子貼近了嗅,非得聞出小老鼠的蹤跡來。

裡外折騰下,雞籠的木栓竟是鬆開了,一隻驚慌失措的母雞發現了逃生之路,張羅著同伴逃命的同時,自己身先士卒從木門處撞了出去。

院落裡的動靜不可謂不大,終是驚動了熟睡中的廖善,也招惹來了另一道影子。

這道影子灰白相間,並非是有規律的條紋,而是一塊髒一塊白的毛髮,這是一隻髒得發灰的白貓。

白貓的腹中咕嚕直叫,張口低聲嚎叫著,顯然餓得發慌,但它卻並未著急行動,而是在房梁處細細觀察著底下的動靜,準備伺機而動。

它個頭比起大黃狗要小上不少,可身手要更為矯健,當它覓著了小老鼠的身影便從房樑上蹦了出去,那速度快若閃電,相比從高處落下的些許疼痛,還是從犬口奪食要緊。

當廖善推開房門後,院落裡已是吵嚷得不可開交,雞飛狗跳,貓鼠亂竄。

睡眼惺忪、驚疑未定的廖善先是被撲騰而起的雞給啄了一口,跌坐於地。

這雞似是在責怪主人的看家不利,而小老鼠卻是發現了救星,趕忙飛竄入廖善的衣袍中。

未待廖善回過神來,大黃狗、白貓緊隨而至,直接將他撲倒於地,一隻用利牙撕扯,一隻用鋭爪抓撓,硬生生將他的衣袍給咬破了洞,抓出了痕。

一隻老鼠在自己身體上竄來竄去,一貓一狗把自己按在地上抓老鼠,這可把廖善嚇得不輕,他慌了神,呼吸不能。

貓狗不懼生,而廖善又與之非親非故,他胡亂的掙扎非但沒將貓狗給推開,倒讓它們在自己身上添了不少彩頭。

終於,小老鼠見無處可藏,瞅準了時機,從廖善胸前破損的衣洞口飛了出來。

怎奈白貓眼疾手快,雙爪立馬抓了過去,一下便逮中了這場鬧劇的始作俑者。

大黃狗慢了半拍,可卻也成功咬住了貓爪中的鼠頭,小老鼠的血當即滴灑了出來。

大黃狗的頭、白貓的身子還有廖善的面門旋即遭殃。

趁著大黃狗被血濺射到的閉眼剎那,白貓以牙代爪,伸過頭去緊緊咬住小老鼠的身子,想把食物奪回來。

怎知大黃狗一點也不放鬆,隨著白貓這有力的拉扯,可憐的小老鼠就此身首異處。

白貓怒瞪了大黃狗一番,難耐腹中飢餓,拿走大份,便溜開了。

大黃狗自是不甘示弱,回瞪了白貓一眼,見白貓並不睬它便徑直離開,便也氣沖沖地丟下了嘴裡的鼠頭,回到了牆角邊,卻怎麼也攀不上牆了。

沒了貓狗的折騰,院落中的雞自也安分了不少。

而被鼠血濺射一臉的廖善此刻怔怔躺在地上,努力讓自己平復下來,漸漸找回了呼吸。

然,只覺胸悶氣短,不得不坐起身來得以順暢吐納。

忽而胸中氣血翻滾,眼前泛紅,心下暗道,“糟了!”

*********

大黃狗摸索了一會兒,總算是尋著了回家的門路,從施善堂店鋪正門已拿開三道門板的空檔一晃而過,鑽入隔壁的米鋪。

很快,施善堂的門口又走出一人,正是施善堂老闆廖善。

街上的行人對廖善並不陌生,見他出現多是以笑致意,怎知今日的廖善瞧起來卻有些古怪,雙眼通紅,面目猙獰。

在眾人疑惑間,廖善已搖擺著身子,張開大嘴,朝街上一女子撲去。

女子避之不及,直接被撲倒在地,並無衣物遮蓋的脖頸處先是傳來一陣劇痛,痛得她都無力呼喊,隨而便察覺到吮吸的動靜,這廖大夫在吸她的血!

她的視線漸漸模糊,她能聽到她的丈夫在咆哮,“放開她!”

*********

知客齋一佈置典雅的房中,有一男子自斟自酌,正在品茗。

男子左半身穿著質地皮軟的黑金甲冑,而右半身則赤裸無物。

裸露在空氣中的肌膚很白,慘白勝雪,毫無血色,反倒是他那半眯的雙眼中可瞥見些許猩紅。

許是受所練的功法影響,他的髮色異於常人,大半是灰的,額前和耳後卻是銀白色的。

若要在夏日間要尋到一方冰塊,除了海拔較高的山峰或是常年低溫的凍原上,想必僅剩這個男子了,他便是一塊冰,靜而發寒。

每日早間只要得閒,他都會來知客齋中靜靜地喝上三兩杯茶,延年益壽,抗衰防老。

他已過了不惑之年,可在外人瞧來,不過是弱冠年紀,只是冷俊的面容總會為人添上幾分成熟,而於他而言,卻是邪魅。

將手中的茶杯放下後,男子忽而開了口,淡淡道:“何事?”

不知何時竟有一人已站在雅間外,可門終究未被開啟,只聽得來人說到:“門主,廖善夫婦死了。”

被喚作門主的男子便是地煞門之首商闕,大清早聽聞手下的死訊也不是第一次,可死去的人基本不參與江湖爭鬥,不免讓人有些意外,問到:“死了?何時發生的?”

在門外匯報的則是地煞六虎之一洛奇。

洛奇道:“半個時辰前。”

商闕問:“可有查清原委?”

洛奇回:“基本查清楚了,是意外。”

商闕道:“細說。”

洛奇道:“廖氏早起去買菜,老廖尚未起床,一隻老鼠從施善堂隔壁的王家米鋪中溜入老廖家的院落中,而米鋪中那隻好抓老鼠的大黃狗也跟了過來,在院落鬧得雞犬不寧。

院中的動靜驚醒了老廖,也引來了一隻流浪餓貓,貓為奪食,狗為除害,出門來的老廖成了老鼠的庇護所,也成了貓狗眾矢之的。

貓抓到了老鼠,狗咬下了鼠頭,老廖被嚇得不輕,老毛病犯了,身邊又無人幫襯,便跑到街上逮著女人就咬上去。

正巧趕上路過的是李牛夫婦,李牛雖是莽夫,去很謹慎,生怕拉開老廖時再傷了李氏,先是亂拳往老廖身上招呼,見不管用後,直接掄起棍子朝老廖頭上來了一棍。

老廖昏了過去,李氏得以脫身。

可老廖畢竟年紀不小了,這一下又直接悶在天靈蓋上,直接要了他的老命。

廖氏歸來後瞧見這番情景,傷心欲絕,也不鬧騰,額頭狠狠磕在石階上,隨老廖去了。”

片刻後,屋中傳出了商闕的感嘆:“都說醫者不能自醫,這便是老廖的宿命麼?一生行醫施善,到頭來卻如神農嘗百草般死得悽慘,若不是為配藥而試藥,他也不會一犯這瘴熱症便要吸食女子的血液,現下這一出,連名聲都臭了……”

洛奇道:“可不是,街頭巷尾都大吃一驚,沒曾想廖善竟會是一吸血惡魔。”

商闕忽而又問到:“老鼠、大黃狗、野貓確實找到了?”

洛奇回:“都尋見了,和院落中的散落的毛屑完全一致。”

商闕問:“李牛通常都是這個時辰推車拉妻子下田?”

洛奇道:“是。”

商闕輕吐了口氣:“能遇著廖氏也是老廖的福分,把他當作全部,為他遮掩醜陋,和他同生共死……對了,李氏情況如何了?”

洛奇道:“已被送到城南慈世庵救治了,情況也不樂觀。”

語畢後,雅間內良久未傳出聲響。

洛奇猶豫了一番,問到:“可要做了李牛,給老廖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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