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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結合著古怪之四,將前三點給串聯起來看,我想事情已經很明瞭了,峨嵋派應是在三年前和武當派達成了歸併一處的共識,謀劃了這場乾坤挪移的戲法,他們最先找上的幫手是醉紅顏和道義盟,一個在姑蘇有酒樓,一個在桃源鎮有酒莊,收購酒水是件再為正常不過的事,可若是不將這些貨運資訊一一揪出,應是沒人能察覺出這掩人耳目的障眼法。”
“酒缸所裝的不一定是酒,也可以裝人,但如此長途跋涉,在其中待上過久非得將人悶壞不可,而解決的方法便是人員替換了,因而,醉紅顏這邊每趟都帶上的峨嵋弟子並不多,但他們尋了一變通之法,以收購蜀繡為依託,藉機帶上些繡娘,而繡娘由峨嵋弟子來裝扮可再合適不過了。”
“至於桃源鎮,同樣是用酒缸藏人的方法來達到魚目混珠的目的,但他們卻無法以採購這布匹錦繡為由,來增添運輸條目,畢竟蜀繡在江寧郡可並不暢銷,而選擇從蜀地購進竹子,一來,或能以保護當地竹林為藉口,二來,在酒缸蓋上做些手腳,利用竹杆來呼吸,如此,每趟多裝些峨嵋弟子也非難事。”
“而魔宮應是在兩年前才參與到其中來的,魔宮名下並無酒坊、酒莊,於酒的需求量自然不可能那麼大,因而便從藥材入手,令峨嵋弟子扮作醫娘,藥娘,也足夠渾水摸魚了。”
“簡而言之,峨嵋派和武當派在這三年間,借用江湖上其他正道了力量,透過看似平常不過、實則內藏玄機的貨物運輸,在世人的眼皮地下完成了這瞞天過海的戲法。至於最終的一把大火,應是峨嵋派為告訴世人,這是她們這代子弟為保全門派的傳承星火,所做的無奈之舉了。”
語畢時刻,陣陣掌聲響起,遠不及方才千百人鼓掌時來得震天動地,但掌聲中卻飽含著先前沒有的,發自肺腑的佩服。
方才眾人為臺上聽瀾公子的才能所陶醉,而此刻,大家卻是為臺下聽瀾公子的睿智所折服。
這些佩服聲中自也包括了姜逸塵,他在出島後便聽說了峨嵋武當歸併一處的事蹟,當然也知曉這定是玄簫和水如鏡等人的手筆,可卻不知魔宮、醉紅顏、道義盟竟也參與其中,想來也僅有靠多方相助,才能做到難為人所覺了,而聽瀾公子劍走偏鋒,找準了貨運資訊的切入口,從大資料中的貓膩一針見血地偵破懸案,不禁又讓他在心中多了一分讚歎。
啪、啪、啪!
聲響漸息時,這三聲清脆明快的掌聲不免顯得突兀。
“精彩!精彩!早有耳聞晉州奇女子聽瀾公子,滿腹經綸、博學多才、聰慧過人,而今一見果真名不虛傳,寥寥數語間便已解開這三年中江湖上最難攻克的謎題,在下佩服!”瞧見趙尋樂已退回座位,立馬便有一人在眾人還未察覺過來時,便已現身聽瀾公子身前。
此人眉寬眼挺,膚白臉方,半束著長髮為其本是刻板的面龐換上了幾分瀟灑英氣,一襲天清雲淡的藍白長袍則為其增添了幾分儒雅之風,最大特點莫過於其修長的身高,一眼望去,神樓百餘號人,竟無人能與之相較高下。
“在下公孫煜,與友人阿亮、阿梅路經此地,聽聞今夜有聽瀾公子的演出,特來此一睹天人之姿。”公孫煜含笑作揖,自我介紹道。
當下,神樓中四下響起輕聲驚呼。
“這公孫煜可了不得,是來自楚郡公孫世家的四公子,江湖上的劍客絕不會對他的名字感到陌生,‘一舞劍器動四方’因而也被稱作四方公子,四方公子是在今日午間到此的,同行的還有四海會盟散人居的幫主、副幫主阿亮、阿梅,許是悉知今夜有先生的演出,便豪擲白銀六千兩,勢必要一見先生芳容。”唐儒仍舊在姜逸塵身側盡職盡責地做著介紹。
誠如唐儒所言,用劍的人絕不會對公孫煜或公孫世家感到陌生,姜逸塵在其自報家門時便知曉了此人的大概情況,畢竟江湖上劍聖、劍仙、劍鬼、劍魔也就那麼四人,可江湖上的劍客一點都不少,公孫煜便是當今武林中,單論劍術造詣最為接近劍魔越驚雲的人,至於為何說是接近劍魔,而不是接近劍仙或劍聖,蓋因與劍魔討教劍法高下時,僅以一招惜敗。
一個是青年才俊的世家公子,一個是驚為天人的明媚佳人,不由讓人猜疑這公孫煜是來向聽瀾公子傾訴愛慕之情的,這戲碼他們可瞧過太多,多少豪俠、貴公子都被聽瀾公子婉言相拒,這公孫煜想來也是沒戲,不過,倒也是個不錯的插曲,值得樂道上幾天。
“聽瀾見過公孫公子。”聽瀾公子回禮後,辯解道,“公孫公子過於折煞聽瀾了,想來應是聽瀾並非江湖中人,因而能立身局外,縱觀大局,方才能細究其變、以小見大了。”
“聽瀾公子過謙了,能跳脫局外,俯瞰大局,已非常人能為。且不再說如此吹捧之話,掃公子雅興了,今晚,在下也帶來個問題,還想請公子解答一二,不知公子可願不吝賜教?”公孫煜對聽瀾公子的誇讚僅是點到為止,隨後便另提起一話題,以免惹人不快。
“來者皆客,聽瀾若能幫上一二,定知無不答。”聽瀾公子回道。
“聽瀾公子並非江湖中人,可不知是否有曾聽聞十餘日前嵩山少林不動明王印失竊之事?”公孫煜話語一出,場間當即響起數個倒吸涼氣的驚愕之聲,沒曾想這公孫煜非但不是來表白的,更是直接問起近來江湖上勁頭最足的話題。
“聽瀾僅是略有耳聞,對於其中一些關鍵細節卻並不清楚。”聽瀾公子皺眉道,那神色看來並未有絲毫偽裝,想來真是知之有限了。
“若說要認定這不動明王印確為聽雨閣副閣主洛飄零所盜,聽瀾公子覺得需要哪幾點關鍵因素?”公孫煜卻是換了一提問法。
而這麼一問,卻令在場不少江湖人士疑竇叢生,這公孫煜已把握了聽雨閣盜印的關鍵線索?此番要借聽瀾公子之口公佈於眾?還是另有圖謀?且繼續聽看看。
“公孫公子這問題問得不夠嚴謹,聽瀾可否認為這位洛公子是為聽雨閣而盜少林金印?”聽瀾公子反問。
“噢……確實有些歧義,是在下疏忽了,那若是公子現下假設的情況呢?”公孫煜遲疑了一番,答道。
“如此的話有幾點需要明確。”
“請說。”
“價值,這不動明王印究竟價值幾何,金印中是否內含武學秘笈?得之便能在江湖上呼風喚雨?而金印本身又有多少價值?”
“少林九大金印內藏佛門九字真言,所對應的秘法得之其一,便能在佛學上有更多的體悟,而內中武學定也能為修習者帶來不少提高,至於說要在江湖上呼風喚雨倒是不至於,畢竟,得其六者方才能無敵天下,而金印大小,憑本人猜測應不過拳頭大小吧,將將能應付聽雨閣這等小門派一年的開銷。”
“動機,若是這洛公子盜印,他是為了聽雨閣能更好地在江湖上立足?”
“想來應也只有如此。”
“能力,聽聞這洛公子不能修習武功?”
“不錯,此人數年前遭受重創,好容易從鬼門關上被拉回來,卻再也不能握劍。”
“關係,既然這洛公子手無縛雞之力,那要在少林中行動自如,莫非在少林中有熟識之人?”
“傳聞他和一位少林高僧有舊。”
“代價,這事鬧得滿城風雨時,不論這洛公子也好,聽雨閣也罷,可有能力面對八方聲討,十面埋伏?”
先前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層層推進,可這回,公孫煜卻並未馬上搭話,而是頓了一會兒,方才出言道:“聽瀾公子這意思是,洛飄零或是聽雨閣並不具備盜印的條件。”
“畢竟資訊過少,聽瀾也不能就此蓋棺定論,但若是從現有資訊來看,顯然,這洛公子若是去盜少林金印,不但自己將死路一條,更會將聽雨閣置於絕路,於他們而言,如此行徑無疑是空有百害,卻無一利。”聽瀾公子淡然道。
聞言後,公孫煜默然不語,顯然他也認定了聽瀾公子的說法。
見公孫煜如此模樣,邊上的其他人倒是犯了糊塗,若說這公孫煜是為聽雨閣來定罪的,可他掌握的線索如此有限,與聽瀾公子這麼一番計較,顯然更像是為聽雨閣開脫罪名的。若說他是幫聽雨閣開脫罪名的,可當聽瀾公子做了結論後,他又為何如此沉悶,甚至有些沮喪?
“我想公孫公子此來晉州,醉翁之意是在這洛公子吧?”忽有一人出聲道。
放眼瞧去,這不正是那地煞門的應隆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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