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夢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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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過飯以後，李師師還是像往常一樣，準備刷碗洗筷子。

張鳳儀過來了，看到李師師準備刷碗，心疼壞了：“這麼好看的手是用來下棋的手，未來更是第一位女國手的手，怎麼可以幹這些粗活。”

張鳳儀精挑細選的那名廚娘，沒有做飯，安排她以後專門幹這些粗活了。

李師師本來想要拒絕，看到張鳳儀一再堅持，甚至說出了不讓這名廚娘幹粗活就辭退她的說法。

李師師只能同意了：“我沒有那麼嬌貴，只不過是洗個碗罷了，這是女人的本分。”

張鳳儀撇了撇嘴說道：“你家裡又沒有男人，不需要女人的本分。”

潘小閒不樂意了，他就是家裡的男人。

不過，這話說不出來，他只是小叔子不是李師師的丈夫。

李師師不用刷快的洗碗了，從箱子裡拿出了一大摞書本，放在了桌子上：“不知道陳圓圓的記性怎麼樣，這些全是我記錄的小國手下棋習慣。等到陳圓圓全都背下來了，我再和她親自下棋，訓練她的棋藝。”

張鳳儀看著足足有幾十本的書本，傻眼了：“這也太多了，只是記錄小國手的下棋習慣，沒必要寫這麼多字。”

潘小閒愣住了：“這麼說的話，我偷的那本棋譜沒啥用。”

李師師笑了：“圍棋除了是個技術活，更多是心理博弈，尤其到了小國手的級別，心理博弈很重要。這些書裡記錄了關於小國手心理博弈時的幾十種應對情況，你說還多不多。”

潘小閒、張鳳儀兩人暗暗慶幸，幸虧李師師答應了教導女學生，要不然只憑那一本棋譜肯定贏不了所有的小國手。

距離圍棋大會不到一個月了。

張鳳儀看著高高一大摞的書本，發愁了：“一個人的記性再好，也不可能在一個月內背下來這麼多書。”

陳圓圓放下了手裡的經書，難得開口說話了：“我可以試試。”

現在沒了其他的辦法，只能讓陳圓圓嘗試了。

張鳳儀心裡卻沒抱多大的希望，心情很差的離開了，只能想辦法用其他的手段贏了小國手。

就算是有過目不忘的本事，一天背下來一本書，那也需要兩個月的時間。

留給女學堂的時間不多了。

潘小閒看著陳圓圓抱著幾十本書本，費力搬進了房間裡，過去幫忙了。

幫忙的時候，一直找機會和她說話，總是得不到回應。

圍棋大會又關係著他的前途，鬱悶了，不敢和陳圓圓說話了，擔心打擾了她。

“嫂子。”

尼姑庵裡沒有客廳，潘小閒端著一碗炒飯，上面蓋著雞腿，坐在李師師的房間裡吃飯：“你說陳圓圓能不能贏了所有的小國手。”

李師師看到潘小閒嘴角有一粒米飯，很自然的伸出玉手拿走了，又很自然的放進了櫻桃小嘴裡：“女人在圍棋方面天生就有很大的劣勢，在我以前出了那麼多的才女，總是被人稱讚詩做得好，詞說得好，從來沒誇過哪個女人的圍棋厲害。”

潘小閒聽懂了李師師這句話的意思，情緒不高了：“那完蛋了，這回又得穿上吳桂給我的小鞋了。”

潘小閒突然有了一個歪主意：“嫂子不如來女學堂當個學生，等到圍棋大會結束以後再離開。”

李師師看到潘小閒一臉的嘿笑，惱了，伸出手擰了他的耳朵：“整天就知道胡思亂想，嫂子這個年紀，哪裡還能去當學生。”

潘小閒撇了撇嘴：“也就比我大一歲，當個女學生怎麼了。”

李師師雖然不高興，但聽出了潘小閒這句話是在誇她年輕，心情不錯。

李師師拒絕了：“我要是代表女學堂去下圍棋，贏了也不光彩，太后反而會更加生氣，明擺著作弊了，又給那群老頑固留下了一堆攻擊女學堂的藉口。”

潘小閒沒想到這一層，只能鬱悶的埋頭吃飯。

李師師突然提起了另一個人：“雖然不知道你和柳如是怎麼突然成了表親，但你一定要好好把握跟在她身邊的機會，多跟她見見世面，多學一些官場上的規矩。柳如是這個女強人，就連我都很佩服，跟在她身邊沒有壞處。”

潘小閒苦笑了一聲沒有說話，他也想一直跟在柳如是身邊，隨著兩人的接觸越來越多，逐漸已經把柳如是當成了官場的領路人，當成了一位老師。

潘小閒一再的想辦法拒絕借種。

因為柳如是隻要完成了借種，兩人這輩子再也不會見面了。

潘小閒很享受與柳如是相處的時光，捨不得這位金陵十二釵。

他心裡還有一點點幻想，說不定要等哪天地位足夠了，可以把柳如是娶回家。

潘小閒吃完飯以後，戀戀不捨的離開了，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他的心事很多，想著柳如是的借種，還有這一次關乎性命的圍棋大會。

直到夜深了，還沒有睡著。

“吱呀。”

潘小閒聽到院子裡傳來了開門的聲音，瞬間警惕了起來，趕緊從床上爬起來，拿著匕首趴在窗戶縫隙往外看。

陳圓圓不知道為什麼走了出來，手裡拿著一本書，走向了湖面棧道。

大晚上天很黑，又沒個路燈，一不小心掉進水裡就麻煩了。

潘小閒趕緊披了一件衣服跟著出去，想要提醒陳圓圓太晚了，等到明天再去湖面看書也不遲。

潘小閒跟了過去還，喊了起來：“陳小姐，陳小姐……”

潘小閒今天喊了幾聲，沒有任何反應，陳圓圓還是朝著湖面棧道走去。

不過，陳圓圓的表情很奇怪，一臉的迷茫，不是很清醒，更像是在夢遊。

潘小閒慌了，趕緊靠近了幾步：“陳居士別走了，前面就是湖水了。”

稱呼陳圓圓為小姐，潘小閒喊了半天沒反應，改成了姑子的稱呼。

陳圓圓聽到居士兩個字，果然有了反應，扭過來絕美的瓜子臉，迷茫著看了潘小閒一眼。

“啊！”

就在陳圓圓清醒的一瞬間，突然腳下一滑，掉進了湖水裡面。

潘小閒嚇壞了，直接脫掉了身上的外衣，撲了過去：“陳居士別怕，我來救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