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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蕭話音剛落,便和三眼六人齊齊朝白虎堂的人衝了過去。
蘇卿堯此時也絲毫不猶豫,招呼著我們往刀背山東面的斜坡衝去。我將背後的木箱摘了下來,交到一名十八刀的兄弟手上,他有點愕然,道:“顧兄弟,你這是?”
我來不及跟他多說什麼,只是喝道:“快去摘取鬼頭草!”說完,我不等他回話,提著追影劍朝那名手腕裡環著雙刀的紫袍人跳了過去。
韓蕭他們七人已在和白虎堂的人交手,金戈碰撞聲叮噹響個不停。我衝過去時,正看見那名手裡環著雙刀的漢子右手裡的闊刀砍在韓蕭橫在頭頂的大刀上。那漢子手裡的闊刀氣勁很足,一刀劈下,刀氣像是一排浪一樣,逼得韓蕭直往後退。
我咬了咬牙,腳下使足了勁,人猛地欺了過去,正待他再次揮刀之時,追影劍已刺到了他的胸口。
那人見我一劍刺到,輕轉腦袋向我看來,一雙眸子在黑漆漆的衣帽背後閃閃發亮,像是夜空裡的兩顆星。他將右手裡的闊刀往前一遞,那闊刀在他手腕上突然急速的旋轉起來,正將追影劍蕩了個偏。
他手腕上的闊頭刀有一個人的胳膊長短,刀背打造的很厚,看上去少說也有四五十斤,卻被他輕輕巧巧的環在手腕上繞著圈。刀旋轉的速度很快,卷著陣陣的氣勁,嗚嗚響個不停。刀刃剛一打在追影劍上,我只感覺手上像是被一塊千斤巨石砸到。
好大的力氣!
我暗吃一驚。修煉開天內功已經有些時日了,雖然如今我的內力還比不上韓蕭的內力,但這一劍刺過去,況且又藉著衝勢,就算是一棵一人合抱的大樹也能被我刺個對穿。可這一劍還是被他輕鬆化解了。
盪開我這一劍,他手裡的闊刀旋轉速度絲毫不減,金鐵交擊聲還未落盡,闊刀被他一橫,打著旋朝我肩頭划來。那醜陋老者說要留活口,所以這漢子才會攻我偏處的吧?否則他這一輪闊刀就不會划向我的肩頭,而是送到我脖頸下了。
但我卻絲毫不留情。他的闊刀甫一橫過來,我已藉助被他盪開之勢,身體俯身一轉,追影劍反掃他的膝處硬骨。似乎我這個舉動早已被他看穿,我手上的追影劍還未劃到他腿上,卻見他舉足往前快速連續小跳三步,最後一步落下時右腳已經探到追影劍劍柄處。腳尖往我手腕上一挑,登時點在我的腕心處。
我的手腕處像是被雷擊中了一般,又麻又疼,險些沒握住追影劍。這個時候我也知道不能與他硬拼,也不是分心的時候,當即在地上打了個滾,向一側翻去。
正在這時,耳中突然一道沉悶的氣勁炸裂,我扭頭看去,只見韓蕭的一記刀氣打在了這漢子左手上旋轉的闊刀上。韓蕭的刀氣霸道凌厲,從刀刃上發出來的寬度和我的劍氣一般大小,卻是比我的劍氣凝實許多,他這一記刀氣也要比我的一記劍氣凌厲三分。
不過韓蕭這一刀似乎並沒有起多大作用,這漢子左手裡的闊刀上同樣有內氣湧動,刀氣砍在上面只是讓他身體頓了頓,兩股氣勁相碰盪開時,他手上的闊刀仍沒有停下旋轉。
這時我人還在地上,他被韓蕭這麼一阻,重心都放在了右腿上,下身已露出了空擋,正是突襲的好時機。我也管不了手腕上的痛處了,咬了咬牙,左手猛地一撐地面,剛剛翻過來的身體緊跟著又翻了回去,一劍劈向他的下身。
哪知我一劍劈出,卻是濺起了一片碎石泥土,抬頭望去,那漢子竟在這短短的時間裡已脫身後躍了去。
一落在地上,那漢子將雙手裡的闊刀左右旋了旋,道:“看不出來,你們配合的倒還是有點模樣。”
我翻身閃到韓蕭身邊,韓蕭道:“小心了,這傢伙兩把刀上都沾了毒,莫要與他短兵相接,你我左右夾擊,以氣勁之力攻他。”
有毒?我不由的吃了一驚,那漢子兩把闊刀在身體兩邊轉的很快,像是兩輪風車,幾乎看不清闊刀的模樣。如果他闊刀上真的有毒的話,近身交接的確不是個好選擇。
突然,一聲慘叫從我們不遠處傳來,一名十八刀的兄弟左胸口露出一個血窟窿,胸口的血流了一整身。在他身前,一名紫袍漢子手裡正端著一個奇彎的五頭鐵鉤,鐵鉤上正掛著一個血淋淋的心臟。那心臟被鉤出來沒多久,還在微微的跳動著。
周圍發出了幾道驚呼聲,我只覺得腦子裡一陣陣的發熱,心裡的怒焰已經是不可壓制。為了摘取鬼頭草,又死了一個十八刀的兄弟,煉製蜮毒解藥一事本就是為江湖做些好事,難道連這也要付出生命的代價麼?
這時,韓蕭大喝一聲,將手裡的大刀快速的挽了個花,叉開雙腿,手裡的大刀狠狠地凌空劈了出去。一刀揮落,一記刀氣像是知道韓蕭心裡的怒火一般,發出刺耳的破空聲直奔我們前方的漢子而去。
聽到韓蕭的怒喝聲,周圍剩餘的十八刀兄弟也都紛紛叫罵起來,揮舞著手裡的大刀朝各自身前的紫袍漢子揮出刀氣。一時間,此地竟更顯風捲雲動、氣勁橫生。
我也跟著叫了一聲,人與韓蕭拉開了些,同樣朝那手持雙刀的漢子劈出一道劍氣。韓蕭的刀氣是斜著劈向那人的面門,而我這一道劍氣則是直劈那漢子的小腹,刀氣劍氣正封住了他上下兩路。
卻見那漢子冷笑一聲,雙臂忽的張開了來,身體左右搖擺間只那麼抖了一下,猛地將手上的那兩柄闊刀甩了過來。兩柄闊刀方一脫離他的雙手,真個如兩輪鋒利的風車,卷著氣旋直迎我與韓蕭的那兩道刀氣劍氣。
那兩柄闊刀破空而來,發出的聲音卻如同天籟,像是兩個空洞的鐵笛發出的輕鳴,急轉繞耳。在低空處不偏不倚,正打在我和韓蕭的刀氣劍氣上。
只聽得“嘭嘭”兩聲傳來,四道氣勁相碰,破開了兩股不大的氣浪,我們的刀氣劍氣如同帛紙,被那兩柄旋轉的闊刀登時打散開。未等氣勁四蕩,兩把闊刀便已衝出氣勁爆裂處,如長了眼睛一樣,直朝我和韓蕭削來。
就只憑這一手的功夫,足以可見這紫袍漢子的武功比我們高出太多了,他的內力之深,打散我們的氣勁簡直易如反掌。難道這紫袍漢子真的是白虎壇的副壇主?我不由得大吃一驚。
由不得我多想,一柄急速旋轉的闊刀已飛到我的頭頂,我連忙壓低身體,這柄闊刀拖著一股陰冷的氣勁,從我後頸飛了過去。
甫一閃躲過飛來的闊刀,我便不等那漢子有任何動作,腳下猛地一點地面,就要飛身刺他一劍。他的兩柄闊刀一脫手時我便打定主意,此時他已是手無寸鐵,我這般衝過去即使不敵他,已追影劍的鋒利也能讓他嘗些苦頭。
耳邊,突然聽到韓蕭叫道:“顧兄弟,小心背後!”幾乎就在他話音剛落,我只感覺背後一股陰風逼來,危急之下,我欲衝的身體急忙側翻了過去。我一劍墊在地上,朝一旁側了側身,只見那柄闊刀飛向我背後時不知道什麼時候竟折了個彎,此時又倒飛向那紫袍漢子。
這麼厚重的闊刀,竟也能如迴旋鏢一樣飛回?十幾步開外,那紫袍漢子雙手一招,輕巧的將飛回的闊刀雙雙接住,他將雙刀帶在身體兩側,看著我道:“你若老實點跟我們走,這些人我便給他們留個全屍!”
我道:“去你的!”說完,我也不等他回話,揚起追影劍便交叉揮出兩道劍氣。韓蕭見狀,手上同樣也沒歇著,大刀一甩,又是一道刀氣衝了過去。
那紫袍人冷哼一聲,再次將雙手裡的闊刀射了過來。這一次我們從刀劍上發出的氣勁和上一次一樣,只在剎那間便被那兩柄闊刀打散,不過有了第一次的教訓,這一次我卻在背後留了心神。
等那闊刀再次欺臨我的頭頂時,我正待側身閃開,熟料,那闊刀竟在我面前不足五尺處忽的一個急轉彎,嗚嗚叫著間猛地折向韓蕭那邊。韓蕭剛剛閃開身,人還未站穩,這一柄闊刀正刮在他的後背,將他背後的衣衫連同一整塊皮肉登時削了下來。
我嚇了一跳,卻見韓蕭臉色一白,扭頭看了看掉在地上的皮肉,憋著一口氣舉刀朝那紫袍漢子揮出了一道刀氣。他背後的皮囊整塊被削下,渾身正抖個不停,這一記刀氣已是大失準頭,根本也沒有飛近那紫袍人的身。一刀揮落,韓蕭便再也忍不住的仰頭叫喚了一聲。
不遠處,三眼失聲叫道:“韓大哥!”語畢,他已衝了過來,連同其他四名十八刀的兄弟也都奔了過來。
他們幾人也都是狼狽不堪,身上的衣衫大多破損,三眼臉上更是裂開一道血淋淋的傷口。反觀白虎壇的七人,他們身上的衣衫幾乎都很乾淨,紫色的大袍正鼓盪著,看樣子極為輕鬆。
我們往後退了退,韓蕭疼的連大氣都不敢出,三眼將外衣脫掉給韓蕭裹上,衣衫一碰韓蕭背後的血肉,讓他不禁倒吸著涼氣。那紫袍漢子的闊刀上有毒,即使三眼這般為韓蕭止血,也止不了毒液入體。
我看著那名紫袍漢子,忍不住開口喝道:“將解藥拿出來!”
說出這句話時,連我自己都覺得有些可笑。他們是魔教中人,正值廝殺之際,韓蕭若是中毒而死,他們高興還來不及,又怎麼會給我們解藥?而直到此時我心裡才真正明白,這白虎壇七人的武功之高,絕不是我和韓蕭他們幾人可以抵擋的。
果然,那紫袍漢子哼了一聲,道:“解藥?你莫不是嚇破了膽?解藥沒有,不過這六人的性命我全要了。”
三眼怒叫道:“顧兄弟,不要跟這幫賊人囉嗦,我們跟他們拼了。”
這時候跟白虎壇的七人拼命無疑等同於送死,我還沒有頭昏到那個地步,可是眼下這個局勢,就算我們這邊不出手,他們白虎壇的人也會將韓蕭他們殺掉,根本不可能留給我們轉圜的餘地。
我按住了三眼的肩膀,看著那名紫袍人道:“你殺了他們,那你也休想將我安然的帶回去覆命了。”
我嘴上這樣說著,暗中卻拼命地催動小腹中那團氣,一旦我腹中那團氣在我全身遊走起來,到時候我筋骨增強,再與白虎壇的七人交手的話絕對會輕鬆很多。
那紫袍人將手裡的闊刀抵在了地上,道:“嗯?你想怎樣?”
我笑道:“還能怎樣,當然是和你們拼命了。”
這漢子又哼了一聲,道:“你想求一死?”
我當然不想求死,這話是敷衍之詞,拖延點時間罷了,連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為何這般說。不過讓我心涼的是,無論我怎麼拼命催動體內的那團氣,那團氣卻仍是一直在小腹中旋轉,雖然遊走的速度也很快,但絲毫沒有要離開小腹的跡象。
我有點急,那紫袍漢子似乎也看出了倪端,冷冷道:“油嘴滑舌!待我宰了他們,看你有何能耐與我等拼命。”
他這麼說著,站在他身邊的六人忽的齊齊朝我們踏了一步,身上氣勁緊跟鼓盪起來。我心中一沉,腦子裡千迴百轉,想要再說出什麼由頭來,但是這一刻我哪裡還能想得出來,腦子裡越想卻越是混亂。
正在這時,東邊遙遠的天空又升起一道光,一道綠光,幾乎將天空照的陰森森的綠。綠芒衝進雲霄,同樣爆裂開來,散開一圈點點綠芒。
綠芒剛一破開,只聽得黑泥潭處傳來一聲長嘯,長嘯聲很響亮,聲音幾乎衝散了黑泥潭中的瘴氣。
聽得這聲長嘯,我們面前的紫袍人身形都是為之一頓,轉身朝黑泥潭方向望去。我也仰首看去,卻見罷中原和程富海、江順三人帶著玄鐵門一眾正朝我們這邊奔來,那梅宮雪和白虎壇的醜陋老者此時卻已不知去向。
我心頭一喜,轉過頭看著這名紫袍漢子道:“看來這次你們的性命要留在此地了。”
這名紫袍漢子卻是冷哼一聲,並未搭理我,一招手,帶著六人朝刀背山東面急速奔去。
我吃了一驚,提劍往前追了兩步剛要說出“把解藥留下”之類的話語,但是話到嘴邊又被我嚥了回去。
把解藥留下,他們會留下解藥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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