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手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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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佳音一看這間屋子就特別滿意，裡屋外屋都有窗戶，看來是用了心的。她從身上掏出一張紙遞給董夫人：“這是老夫人這幾天的藥方，你安排人抓了藥給熬上，五碗水熬成兩碗水早晚各服一碗。”

董夫人依言趕緊吩咐下去。

老夫人已經被扶在外屋裡等著了，寧佳音帶著青黛她們三個人換上了自己帶來了工作服和用棉布縫製的口罩，直把門外的人驚掉下巴。

看這準備她的法子應該是能成功的。陳尚書心裡默默的想。

陳浩心裡卻想，這丫頭果然是個與眾不同的。

寧佳音吩咐人把老婦人的衣服換上，又讓人端來了麻腐散讓老夫人服下，然後讓春妮和春杏扶著老婦人進裡屋躺好，春杏安置好老夫人後又把屋裡的煤油燈點都點亮了。

幾十盞煤油燈在屋裡亮起來，從外面看上去，屋裡面像著了火一樣，映得人心裡也莫名的緊張起來。

老夫人身邊的媽媽和丫鬟要跟著進去，讓春妮給攔住了。

董夫人也有點急了，老夫人身邊沒有人照顧怎麼能行呢？她向前跨出兩步，剛想開口，寧佳音就開口了：“夫人放心，我身邊的人會把老夫人照顧好的。”

陳浩起初也有點著急，轉頭一想，寧姑娘這樣做定有她的道理，於是他扶住母親：“母親，別急，寧姑娘這樣做自有她的道理。”

寧佳音給了陳浩一個燦爛的笑，被人信任的感覺真的太好了。

陳浩被這一笑晃了眼，心莫名的加快了速度。

接著，青黛又倒出了兩瓶烈酒在洗手盆裡，她們主僕幾個又仔仔細細的用烈酒洗了手，看到周圍的人目瞪口呆。

頭一次看見用烈酒洗手的，頭一次見洗手洗的這麼仔細的，邊邊角角任何一個地方也不放過。

等她們做好一切老夫人已經昏昏欲睡了，寧佳音就帶著她們三個走進屋裡。

當裡屋的門緩緩關上，外屋的人都屏氣凝神緊張的大氣都不敢喘。

屋子裡突然安靜下來，只聽見裡屋傳來一個清脆的聲音：“丁香只管幫我擦汗，春杏幫我遞東西，青黛注意觀察老夫人。”

外屋的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落針可聞。

丁香本來是不太緊張的，但是當姑娘接過春杏遞過去的刀子劃開老夫人的肚子時，她驚訝的差點發出聲音，還好她反應快，用雙手緊緊的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春杏在旁邊看她這樣，用安撫的眼神看了她一眼，低聲說：“放鬆點，姑娘臉轉過來的時候，你就要給她擦汗。”

丁香連連點頭，把毛巾拿在手裡目不轉睛的盯著姑娘生怕錯過了。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就在外邊的人望眼欲穿的時候，門吱啦一聲響了，春杏走了出來。

陳尚書立刻從椅子上彈了起來，今日他的壓力最大，為了不讓更多的人知道，今日的事是瞞著其他的兄弟姊妹的，

陳浩連忙上前問：“可好？”

“回公子老夫人一切安好。”

聽了春杏的話，陳尚書又一屁股坐了下來，長長的舒了一口氣，心裡頭的一塊大石頭總算落地了。

看著主子僕人一窩蜂的想擠進屋裡，寧佳音靠在丁香身上擺手：“老夫人還沒有醒，你們不要都過來，只來兩個貼身照顧的守著老夫人，我有些事情要交代。”

聽了此話，其餘的人都留下了腳步，進去了兩個婆子。

寧佳音交代了兩個婆子：“老夫人兩天內一定要平躺，頭底下萬不要墊任何東西。你們這兩日多幫老夫人捏捏腿，另外你們熬好米粥等著老婦人通氣後，才可以給她喝，前兩日須得清淡些，吃些好克化的東西。”

這話外邊的人也是聽得到的，該去熬米粥的自然就去了。

青黛這時也清理完了屋裡的東西，交給了外邊的丫鬟。

寧佳音被丁香扶著走了出來，這具身體實在是太小了力氣跟不上。

陳浩看寧佳音的衣服都已經溼透了，心中驚訝：竟如此消耗體力！

董夫人見狀連忙握住了她的手：“丫頭，累壞了吧？你坐下歇歇。”

寧佳音沒有逞強，坐在了外屋的椅子上，一邊丫環送來了熱茶，她喝了好幾口才緩過來。

陳尚書本想上前問問她，什麼時候才能進屋裡面去看望老夫人，看她累成這樣沒好意思說出口。

喝了幾口茶，寧佳音緩了過來。

“你們要是想進去看看也可以，但不能停留太久，原因是老夫人身上有傷口，去的人多了，帶進去的髒東西就多了，防止她傷口感染。”

聽她這麼一解釋，大家才知道為什麼不能進屋了。

董夫人說：“那我們便不進屋，守在這裡，聽裡面的王媽媽傳話即可。”

寧佳音就笑了：“前兩日需得謹慎些，過兩日就可以了，過兩日你們可以扶著老夫人下地慢慢的走動著，如果此處離老夫人的住處不遠，你們也可以扶著老夫人回去，如果離得遠，你們過個四五日後再回吧。”

說話的功夫人悠悠醒來，聽裡面的婆子喚老夫人陳尚書和陳浩眼巴巴的往裡看。

寧佳音看著笑了：“不是說了嗎你們進去看看就出來，不要久待。”

話音剛落，陳浩就衝了進去，喊了聲：“祖母！”眼淚就流了下來。

陳尚書上前彎著身問：“母親，感覺可好？”

老夫人看看兒子，又看看孫子：“讓你們擔心了，傻小子，奶奶還沒死呢！”

陳浩一聽眼淚流的更急了，但因為有寧佳音的話，他也不敢太靠前，那麼傻傻的在那站著，與那日買辣條時風流倜儻的模樣截然不同。

寧佳音就想，唉，還是個孩子呀。

她起身走到老夫人的面前：“老夫人，您感覺怎麼樣？傷口這裡現在不疼，等一會麻沸散藥效過了您的傷口要疼的，老夫人要做好準備。”

老夫人不敢動，就用眼睛和她互動：“姑娘，辛苦你了！”

“老夫人不要客氣，您的身體很快會恢復過來的。過個七八天，你又和以前一樣可以隨便走動了。”

老夫人立刻笑了。

老夫人醒了，一切安好，寧佳音在古代的第一臺手術完美收工。

“小女告辭了，明天再來給老夫人換藥。”

董夫人一聽寧佳音告辭，就想留她吃飯，可她卻說出來時和祖母說好的祖母已經在家裡等著了，見留不住人趕緊把一個盒子遞給她：“丫頭，感謝的話就不多說了，沒什麼可謝你的，這個你收好。”

寧佳音開啟一看是一張兩千兩的銀票，還有一個赤金的釵子。

“我，我不能收。”

陳尚書在一旁發話了：“收了，丫頭這是你的診金。”

“可…可”寧佳音想說這太貴重了。

“我母親的性命值這麼些的診金。”

聽陳尚書這麼一說寧佳音不好拒絕，只好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