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本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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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的火種？”兩個人不解。

寧佳音站起來：“是呀你們三個就是寧家的火種，只要有你們，寧家就永遠不會息，只要你們努力，寧家復起只是早晚的事。”

即使沒有機會自己也要想法創造機會，不過是自己多吃點苦頭而已。

她望著弟弟淡淡的笑：“你們看寧家損失什麼呢？只是生活比以前差一點而已，一家人都還在我們還有什麼不滿足的呢，要知道這世上有許多人比我們苦的多。”

我們的生活會越來越好，她在心裡默默的想。

哥倆看著姐姐；這就是讀書的好處嗎，姐姐看到的是希望是生機，而他們看到的卻是悲苦，是命運對他們的不公。

哥倆自那日起居然都沉澱下來，每日都在家中刻苦讀書。

寧家本是富貴人家，雖說一下子跌入谷底，都說由奢入儉難，但生活習慣還是一下子難以改變的。

老夫人再怎麼節流，可沒有開源，他們的伙食還是一日比一日下降。

寧佳音倒是想幹點什麼，開醫館吧，她自己就能保證沒人相信。

做生意呢，她一個小庶女地位，時機都不對,她決定再等等。

倒不是她故意磨搓人，而是得來的太容易，就不會珍惜就沒人理解你的艱難，實在無路可走的時候，一根稻草也會當做救命恩人。

於是每天就監督兩個弟弟讀書，還把以前自己讀過的書拿來給他們，兩個弟弟看到她在書中的註解簡直兩眼放光，怪不得大哥哥和二哥哥常常請教四姐姐呢。

對於他們不懂的，她就利用現代老師的教學方法，旁徵博引，利用一個個歷史故事作為元素加以引導，再加上她化身心理理導師，又或是因為家庭的變故催人成長，把以前不愛讀書的家明變得日日上進起來。

大夫人柳氏看著越發勤奮的二兒子，對王媽媽感慨：“四丫頭的那番話沒想到這麼有用竟使得兩個小子現如今如此上進，聽話。”

王婆子聽了也欣慰的笑：“是啊夫人，兩個小少爺以前多調皮呀，現在竟比賽似的苦讀，四姑娘的指點比夫子還有用，我們寧家呀不會敗落的。”

停了一下又接著說：“四小姐是個有福的，這次抄家要不是她，我們還不知會落到什麼田地呢。我活了這麼大歲數，就沒有見過四小姐小小年紀如此通透的。”

王媽媽停了手頭的活計走到柳氏身邊，看著她說：“夫人還記得四小姐九歲那年對大少爺說的話不？”

柳氏點點頭，記得，當然記得，老大正是聽了她的話，才踏踏實實看那些醫書的，她而自己呢也是聽了四丫頭的話，又看著庶長子學醫了，才放下整日懸著的一顆心，待她們兄妹也有了幾分真心。

王媽媽見柳氏點頭又繼續說：“縱觀世家大族，雖然表面和和氣氣，但哪家子裡的嫡庶暗裡不爭的你死我活，看我們家兄弟幾個被四姑娘調教的真正的兄友弟恭，夫人何曾在這事上費過心。”

柳氏聽了不由地感慨：“四丫頭可惜不是我肚子裡的。”

王媽媽起身倒了杯茶給柳氏：“夫人魔怔了不是，四姑娘終究喊你一聲母親，你看她現在對待兩個兄弟何曾厚此薄彼過。”

“也是，”柳氏似乎想開了低頭啜一口茶，又想起了這幾天二房有意無意來打探的事，“看著這幾天的情形二房是要把那兩個小的也送來呢。”

王媽媽也是看出來了便問道：＂夫人同意嗎？＂

“只要四丫頭同意我決不阻攔，沒得我還不如一個小丫頭的格局大？”柳氏嗔道。

王媽媽笑了。

她們說的是寧佳音九歲那年和自己的雙胎哥哥說的話。

那年她見自己的哥哥陷入了選擇的苦惱，便擇了一個時機對哥哥說：“哥哥日日掙扎，是因為有選擇困難嗎？”

“選擇困難？”寧家齊第一次聽說這個詞。

“哥哥喜歡醫書，卻又覺得入仕能榮耀家族所以一直在徘徊。你佔了長，大弟佔了嫡，你又怕自己壓過了弟弟，傷害感情。”

話說的如此肯定卻又如此直白，寧家奇都驚呆了，妹妹是他肚子裡的蛔蟲嗎？

柳氏當時聽到傳話也驚呆了，世家大族雖爭得頭破血流，可何曾把話拿到明面來過，況且還是一個十歲的小丫頭。

更驚的還是後面的話。

寧佳音繼續對哥哥說：“哥哥如此糾結，正說明哥哥是個良善之人，世家大族有多少庶長子為了爭權而對嫡子施以下毒等陰損手段的，又有多少嫡母養廢庶子，或也對庶子使陰損手段的，而母親卻從未對我們做過如此不堪之事，很多庶子認為自己才華品行樣樣超過嫡子便心有不甘，其實他們或許有才華，品性卻是不敢苟同的，試想一下，如果品性高階又怎會和兄弟相爭，當家人光有才華是不夠的，還要和品性相匹配家族才能走的長遠。”

“哥哥雖佔了長到底沒有佔嫡，你和二弟同樣出色，我們便不該破了這個規矩，及早的表明態度母親也可放得下心，一家人便可和睦相處，省的猜來猜去互相提防為以後埋下隱患。”

“哥哥才華品性樣樣出色完全可以走出自己的一片天地的。”

“其實我看得出來哥哥挺喜歡看姨娘帶來的手札的，如果哥哥喜歡何不遵從本心學醫呢。”

“學醫，遵從本心……”寧家奇有點茫然了，他已經被妹妹炸得外焦裡內了，他不明白從不出門的妹妹，是怎麼知道這些懂的這些的。

“是啊哥哥，雖然醫者沒有入仕榮耀，可如果醫術高超誰又敢小看呢，畢竟誰都會生病，況且要想醫術精湛是需要終身學習的，一個草包是無論如何不能成為一代名醫的。”要知道後世的醫生都是學霸呢。

“當然哥哥聰明讀書好，也可以參加科舉，將來入仕，遵從本心就是入仕和學醫你最喜歡哪個你就選哪個,人的一生如此短暫，何不最大可能的選擇自己喜歡的方式生活呢，你又不需要揹負家族的重任。”寧佳音這次就把話和哥哥說了個透徹，糾結什麼呢？寧府的當家人就這麼好當嗎？寧佳音可不認為這是個香餑餑，得操多大的心呀，做自己喜歡的事情不好嗎。

哥哥聽了她的話後，真的認真考慮了幾天，便開始和她一起學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