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下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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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我上次不就和你說了嗎，我有辦法可以買到紅薯面，村裡人沒必要擔心沒吃的餓死人。”

“我這不是怕出現意外，萬一你買不到了怎麼辦。”

“爸我在家裡又放了2000斤，借給村裡的你要記清楚，等小雞開始下蛋記得及時要回來。不能攢多了，攢多了再要誰都心疼。”

“放心吧，我心裡有數，就是你弄這些紅薯面安全嗎？”

“沒什麼問題。明天我進山看看有沒有收穫。”

第二天早晨，蘇文帶著乾糧和水，拿起他的獵槍，踏上了進山的路。他一路上小心翼翼，時刻注意著周圍的情況。

在山中穿行了一天，蘇文並沒有什麼收穫。下山的時候蘇文還專門去看了看村裡的養的小雞，散養的長得還不錯，村裡養的小豬就有點慘不忍睹了，二十隻小豬都是瘦瘦的一副精神不振的樣子。

回到村裡蘇文來到村長家找到村長，“二爺爺咱們村裡養的小豬給我帶走吧，我看著都快餓死了。”

“一頭二十元錢，那十頭小豬崽你都弄走吧。”

“二爺爺你坑二傻子呢，都瘦成這個樣子了，一頭十元錢。”

“阿文十元錢不行啊，我和村民不好交代啊。賣肉都不止十元錢。”

“二爺爺，這麼小的豬崽，你賣肉有人要嗎？”

“這……”村長猶豫了一下，然後說道，“一百五十元，都給你，。”

蘇文離開村長家後，心中暗自得意。這十頭小豬隻要以後好好餵養，營養跟得上就沒什麼大問題。

第二天天剛亮，蘇文就騎著腳踏車離開了家，山上沒什麼收穫他打算去別的村看看。潮白河邊上的村莊，這幾年乾旱，日子好過一點的就是這種靠近水源方便灌溉的村子。

田野上乾旱得很厲害，一片枯黃，只有山上溪水流淌下來的地方有一條線狀的綠色，溪水自然是早就斷流了。田地裡種的只有紅薯活了下來，種小麥的基本都枯死了。

在距離潮白河還有七八里地的一個叫王莊村的地方，這個村莊的情況比蘇文路過的其他村莊要好一些。雖然田野上的小麥也有些枯萎，蘇文看得出來這些小麥已經抽穗了，要是運氣好下一場雨，還能有不錯的收成。

很快蘇文就知道了為什麼這個村子的麥田還能有收成，一個長長的挑水隊伍從遠處緩緩走來。看著這個長長的挑水隊伍，蘇文有些懷疑他們挑著的這些水是從潮白河挑來的。難以想象挑著兩桶水走七八里路會有多麼辛苦。

蘇文找到村長，“老伯您好，我是城裡紅星軋鋼廠的採購員。”

蘇文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村長打斷了，“同志，我們村子沒東西可以賣給你，昨天剛有城裡來的採購員來過這裡，我們村能賣的東西都賣了。”

蘇文微微一笑，從包裡拿出一包香菸，抽出一支遞給村長，“老伯，村民挑的水是從潮白河挑來的嗎？”

“是的，一天挑兩趟，早上4點多出發，九點十點回來，傍晚再去一趟，白天太熱了，挑著水人受不了。”

“這麼遠太辛苦了。”

“辛苦點算啥，能有水用就知足吧。”村長嘆了口氣，接著說，“這幾年乾旱，田地裡的莊稼收成越來越差，水塘的水也幹了，我們只能從潮白河挑水。雖然辛苦，但為了家人和村子的生計，我們願意付出這些努力。我們村算好的，和河邊上的小山子村關係不錯，才能從他們那裡取水，關係不好的誰讓你取水用啊，只是人喝還好說，用來澆地想都別想。”

蘇文聽到這裡，心中一陣酸楚。他知道，缺水對於農民來說意味著什麼。可惜他的同情心沒什麼用，他不是救世主幫不了他們。

來到潮白河畔的小山子村，留在村子裡的都是老人和孩子。“大爺，我是四九城紅星軋鋼廠的採購員，咱們村的村長在哪裡？”

“村長和村裡的成年男人都在河壩上，他們在那裡守著，防止我們村的水被別人偷走。”

蘇文聽到這裡，心中一陣苦澀。他明白，在這個乾旱的年份，水就意味著希望，活下去的希望。他向大爺道了謝，然後走向河壩。

蘇文走向河壩，遠遠地看到一群壯年男子正在河邊的樹蔭下休息，顯然是在守護著他們的水源。他走近一些，村長看見了他，站了起來。

“你好，我是四九城紅星軋鋼廠的採購員，我叫蘇文。”他主動介紹自己。還把介紹信掏出來交給村長檢視。

村長看著他，開啟介紹信看了一下開口道：“你好，我叫李二狗，是這個村的村長。你是來我們村採購的嗎？”

“是的，現在物資供應緊張，我們這些採購員來村裡都是想買點計劃外物資。”

“我們村裡現在沒多餘的東西可以賣給你，除了魚，潮白河都快斷流了，我們抓了很多魚，可惜的是我們這裡的供銷社都已經不收魚了，他們收的太多了賣不掉現在又是夏天，魚只要死了很快就會壞掉。”

“那你們的魚是怎麼儲存的？”

李二狗往前走了一段路站住指著河邊一個已經和河流斷開的一個水塘說道：“活著的大魚我們都放到那裡了，明顯養不活的我們就在中午給它開膛破肚，抹上鹽水曬乾做成魚乾，你看沙灘上的這些魚乾就是我們今天弄的，現在太陽厲害幾個小時就能曬個半乾。”

蘇文看著沙灘上曬著的魚乾，心中一動，“李村長，你們村的魚乾我都要了，三毛錢一斤，怎麼樣？”

“你確定你能都要了？下面的那些只是我們村今天的曬得，只是很少一部分，不是全部。”李二狗看著蘇文，有些懷疑地問道。前幾天也有城裡來的採購員，他們都只是買了幾條活魚就走了。

“有多少？太多了我可能帶不了，我就一輛腳踏車。”

“沒那麼多，只有一百多斤。魚一曬乾就沒斤兩了。”

“沒問題，一百多斤我都要了。”

李二狗聽到這裡，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神色，他沒想到這個採購員竟然真的願意購買他們村的魚乾。他點點頭，說：“那太好了！你在這裡休息一會兒，我這就去給你拿曬好的魚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