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滴水不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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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床不可能先坐起來，然後下來；上床也不可能是先爬上去，然後躺下，水兵們在這裡有一套標準動作，難度如同體操，上床需要起跳加雙手支撐。

直接在空中把身體擺成水平，然後直接塞進兩個床板之間，沒點兒身體控制能力，還真上不去，下床相對簡單，但是卻有點危險，需要翻身。

從床板中間橫滾出來然後一躍而下同時挺身抬頭雙腳著地，如同體操跳馬的著地動作，但是空間狹窄的情況下稍不協調不是碰頭就是撲倒在地狗啃屎。

總之這個操作不培訓一下，新人只怕連床都上不去。

好在這事兒也不是第一回了，不久之前小宋手下那幫研究人員不得不在艇上住下的時候也有過這麼一出，只是那次都是男同胞，唯二的兩名女性被王院士直接讓進了院士室。

男兵們教了一兩遍以後也就算了，行不行都自己練習去，女兵們卻不行，一遍一遍的練習搞不定，需要你一遍一遍的反覆演示。

徐思齊最早看出了苗頭，直接亮出了自己航空兵的胸章，聲稱自己對這個是外行，第一個溜走了，然後是潛艇上的軍官，包括蘇秦在內，都仗著自己是軍官。

大搖大擺的一句我還有工作就溜掉了，等到伺候反應堆的軍士長們一個個喊著“唉喲，我的老腰”退出。

基本上就剩下趙榮光和幾個機電兵輪機兵還在堅持著一遍一遍的給女兵們做示範，直到最後一刻，趙榮光他們才發現。

“這幫姐們在看耍猴呢！”

這下趙榮光他們也罷工了，但是要女兵們接受這種高難度的上床動作依然是不太可能一步到位，最後女兵們只好哭笑不得的嘗試著互相托舉著爬上爬下。

看的還在四下巡視的王院士心驚肉跳，他還想仿照之前的做法，給醫療隊也搞一搞戰位集合訓練，就這個樣子還是免了，警報一響還不定摔下來幾個咧。

更熱鬧的地方是在廚房，王院士這次咬了咬牙，仍然沒有讓自己潛艇上的火頭軍上艇，沒辦法鋪位還是有些緊張，好在醫療隊是配了炊事員的。

不然憑潛艇兵們輪班做飯糊弄得了自己，也糊弄不了醫療隊，至於返航的時候，只好讓王琴韻繼續失望一次，還是潛艇兵們自己糊弄自己吧，但是千算萬算少算了一件事。

到了要做晚飯的時候，幾個陸軍炊事兵備好料洗好了米卻對著潛艇上的炊事裝置傻了眼，等他們找到王院士頭上王院士才想起來，潛艇上這個密閉空間裡的炊具有點兒特別。

這套東西別說這些陸軍炊事兵，你找個水面艦艇上的炊事員來，都未必能盤得轉，無話可說。

王院士只能緊急找幾個休班的潛艇兵一起進去幫忙，不然連晚飯都還得找岸上食堂，那今晚能不能出發就不免要有人擔心了。

為了掩人耳目，泰山號的船尾和桅杆上依然連一面旗幟都沒有。一個岸勤兵忙完了自己份內的工作，抬起頭來，把戴在眼前的夜視儀推到額頭上。

看著剛剛解開纜繩尚未啟動推進器的泰山號在黑暗中慢慢飄離碼頭，不由心有感觸，拿起一盞訊號燈，發出了短促的一路順風訊號。

距離並不遠，如可以一邊操起訊號燈回答一邊毫不在意的嚎叫了一嗓子。

“謝了！兄弟。”蘇秦在一邊瞥了瞥嘴，沒有干涉。

離正式上路的時候還早著呢，用不著現在就這麼多愁善感，至於保密也用不著那麼循規蹈矩，現在的保密物件不同了。

“電動機啟動，右滿舵，左車進一。”看看泰山號已經隨著午夜漲潮的潮水漂離了碼頭，蘇秦下令啟動推進器，開始航行。

……

趙榮光的一聲怪叫在夜風中傳不出多遠就沒人能聽得出他喊了些什麼，但還是讓正在走出樓門，登上一輛負壓救護車的麗莎停下了腳步，向海灘的方向望了一眼。

那艘潛艇看來真的是要走了。

眼前這輛負壓救護車讓麗莎有點驚訝，她以為自己的隔離已經被放棄了，但看這輛裝備精良的救護車，明顯不是那麼回事。

她當然是不需要什麼救護的，顯然夏國人還是認為她有疫情風險，那又何必要把她送去大使館？

麗莎就在這胡思亂想中，坐著救護車抵達機場。救護車直接把他送到一處偏僻的停機坪，一下車麗莎就看見了一架公務機孤零零的停在那裡。

弦梯旁是穿著漂亮國海軍制服的機組人員，以及幾個防護服穿的嚴嚴實實，背上卻寫著海關字樣的夏國人。

這飛機的目的地不會是什麼大使館。

“上尉，你可以直接上飛機了，剩下的事情我來處理就好。”

這種勤務機的飛行員都是些老油條，軍銜不低，老於世故，現在這位首領機長對麗莎講出的話，既不失上司的威嚴，也不失關懷的味道。

“座位上有套軍裝是給你的。”

“謝謝長官。”這一趟的規格顯然比上一次待在大使館裡等最近的一趟飛往漂亮國的班機要高的多了，但是麗莎現在顧不上這些。

“什麼時候起飛？我還能有些時間打幾個電話嗎？”

“當然，我們會等你的。你可以用我的電話。”首領說話仍然是滴水不漏。

“不必了，我有自己的電話。”麗莎沒有上飛機，她禮貌的和夏國的海關人員打了個招呼就退回到救護車旁，掏出手機開始撥號。

顯然她馬上就要離開夏國了，那麼關於佩羅教授的治療，有些原來並不急迫的問題就必須要落實好才行了。

麗莎原本以為有些問題她到了大使館以後可以得到更多幫助，現在看起來大使館根本就沒打算在佩羅教授身上浪費什麼注意力。

這些問題麗莎得靠自己來解決了。

……

泰山號駛離海岸並沒有多遠，就依著護航的037護衛艇的指示，轉到了一座無人小島的背後。

轉過最後一個海角，蘇秦和趙榮光就看見正前方海面上被好幾臺探照燈照的一片燈火通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