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你覺得這刀捅向誰最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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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錦芳回了房間。
客廳裡,陳姨拿了藥箱過來,顏薔拿出藥油想給顏策的額頭揉一下,卻被他放了回去。
“陳姨先休息吧,不用忙了。”
陳姨回了自己房間。
“不是讓陳助理跟你說等我回來嗎?”顏策看著顏薔,“我要是沒回來,你是打算跟她坦白?”
“……”
顏薔朝他一笑,有些無奈:“我也沒想到她連問都不問一下我最近過的好不好,就提到這個事。在家能解決的,就都不是什麼大事,不然我也不會特意回家一趟。”
“Candy那邊我已經吩咐過了,有事會跟我說。媽這次過去,可能很長一段時間都不會回來。”
“她已經很久沒回來了。”顏薔說。
顏策怔了怔,抬手在她的頭上揉了揉,說:“哥哥在,以後都會保護你。”
“你額頭要不去醫院看一看?”
看著他額角腫起的大包,顏薔有些心疼,“你剛剛明明就能躲過去,幹嘛不躲。”
“故意的,砸一下不會掉塊肉,但會讓她啞口無言。”
顏策拍拍她的肩膀:“行了,別擔心。明天幾點走?”
“八點半的航班,我跟陳助理說了,讓司機送我。”
“行,去睡吧。”
顏薔已經很久沒有在顏家睡過了。
她大部分時間在劇組,在京海時也都住在江灣公寓那邊,偶爾睡在璟園,回顏家的次數少之又少。
陳姨已經給她房間都打掃過。
顏薔躺在床上,身體很困,但人卻睡不著,在猶豫著要不要上去看看她媽媽時,手機震了起來。
一個陌生的號碼。
顏薔接起:“喂。”
電話那頭突然響起了一聲輕笑。
“是我。見個面?我現在在京溪路,應該沒有不方便吧。”
顏薔聽著熟悉的聲音,問:“你知道我在京海?”
“畢竟是寧半仙,恰好算到你在京海,找你一起吃個宵夜,邏輯完美吧?”寧苑廷說話永遠都是這樣半真半假,卻又讓你覺得莫名的認真。
顏薔看了眼時間。
這會兒已經很晚了。
“行。給我個定位,我一會兒就到。”
…
京溪路,京海的老街區,建築和街道都透著一股濃濃的歷史感,但街邊伸出來的燒烤攤卻又讓這裡騰起了一種熱鬧喧囂的煙火氣。
顏薔在路邊的一張簡易小桌上見到了寧苑廷。
他正拿著手機玩數獨。
見顏薔到了,他收了手機,招呼顏薔坐下後,從老闆那拿了沾著油煙的選單:“大小姐吃不吃得慣?”
“沒那麼講究。”
顏薔點了自己想吃的,將選單又遞還給寧苑廷:“二哥再加點?”
寧苑廷又點了些。
不多,足夠兩人吃。
“這家燒烤不錯。”寧苑廷說,“我以前有段時間經常來吃。”
顏薔有些不解的看著他。
寧苑廷笑:“驚訝嗎?”
簡易桌,塑膠椅,處處都透著與貴族講究的截然不同,顏薔呆劇組,經常見到,拼著小板凳拿塑膠椅子當餐桌都是常有的事。
但在寧歡歡口中,她這位二哥可是相當講究的。
顏薔點頭:“很驚訝。”
“接下來我要說的話,可能會讓你更驚訝。”寧苑廷從邊上拿了瓶水給顏薔,“聽好了。”
顏薔看著他。
“寧胤胤百日宴的事情,霍時蕊是主謀,卻不是唯一的。”
寧苑廷毫不意外的看到了顏薔眼底的意外,笑了聲,“你是顏家人,是當晚的受害者之一,理當知曉。”
“受害者是我哥。”顏薔說。
言外之意,這番話,他更應該去跟顏策談。
“他是表象,你才是目標。我給你覆盤一下。”
顏薔卻問:“寧二哥早就知道那晚會出事,你既然提前知曉,為什麼不提前安排告知?”
寧苑廷倒是意外:“寧歡歡跟你說的?”
“是。”顏薔說,“歡歡說你算到那晚不詳,所以沒參加。”
寧苑廷點點頭,“還有什麼疑惑一併問了吧。”
顏薔想知道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她不認為寧苑廷深夜約她出來宵夜,就是為了跟她講這件事。
沉默了會兒,顏薔看著寧苑廷:“寧二哥為什麼告訴我這個?”
寧苑廷剛準備開口,顏薔又說:“換個原因。”
“……”
寧苑廷噎了下。
“我有我的目的,但現在還不能告訴你,這是我的小秘密。”寧苑廷朝她眨了下眼睛,“還有問題嗎?”
“二哥說吧。”
這個點外面沒多少人,燒烤上的也快,寧苑廷將這些往顏薔面前推了推才開口。
“霍時蕊是主謀,推波助瀾的是蘇婉珍。”
顏薔抬眸。
“霍岐把阮音帶走後,轉手給霍時蕊下了藥,蘇婉珍擋住了去後面的賓客,才讓歡歡碰見顏策。”
寧苑廷看著顏薔,“但寧子澄的藥,是霍時茜下的。”
“為什麼?”
顏薔從蘇婉珍參與進來時就已經驚訝了,聽到霍時茜的名字,她顯然不太相信。
“霍時蕊是打前陣的,計劃既然落敗,她必得罪寧家。霍時茜知道霍時蕊中藥,但她不想讓霍時蕊和顏策睡,又為了讓寧家不至於朝霍家發難,所以給寧子澄下了藥。”
事情撲朔離迷。
“為什麼說推波助瀾的是蘇婉珍?”
顏薔覺得寧苑廷的話前後矛盾。
蘇婉珍擋住賓客去後面休息室,給了顏策緩衝的時間,這怎麼可能是推波助瀾呢?
“你那晚見過她吧?”
“見過。”
“阮音是她手裡的一把刀,”寧苑廷說,“你說,她會願意把自己的刀嫁給顏策嗎?”
顏薔脊背一震。
阮音是蘇婉珍手裡的一把刀?
這怎麼可能!
蘇婉珍明明對阮音厭之入骨!
“這不對。”顏薔搖頭,“阮音不可能是蘇婉珍手裡的刀,霍時清的死阮音——”
她驟然剎住。
寧苑廷眉梢一抬:“這件事不至於讓你這麼驚訝,難不成霍時清的死不單單只是意外?”
“沒有,你接著說。”
顏薔心裡仍匪夷所思。
覺得荒謬,但仔細想想,卻又覺得也不是不可能。
寧苑廷也沒追問,她不想講他也沒法逼著她說。
他不是那種人。
“這麼精心磨的刀,你覺得這刀捅向誰最合適?”寧苑廷問顏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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