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夜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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監察司大牢中，劉一斤打著哈欠躺在搖椅上，淚眼婆娑。

“錫坤可交代什麼了？”

幾個監察司老人恭敬地站在一旁直搖頭：“沒有，錫坤乃是刑部尚書，沒有陛下的命令，我們不敢動用刑罰。”

劉一斤微微皺眉：“路滄海呢？”

“路滄海這個人狡詐無比，問什麼都說知道，但是說的都是一些皮毛，這個人似乎並不是權力的核心。”

劉一斤淡笑道：“諸位放心，此人背後站著的可是一位護法，若是能將這個人挖出來，你們的功勞有多大就不用我說了吧。”

幾位監察司老人頓時精神一震：“大人的意思是？”

劉一斤手指在桌子上敲動著：“只要人不死，其他的都好說，明白了嗎？”

幾個人對望一眼，轉身離去。

不一會的時間，隔壁的刑訊室裡傳來路滄海撕心裂肺的聲音。

劉一斤嘴角勾起一絲冷笑，對於路滄海，他可是沒有絲毫的同情人，這樣的人一旦讓他逃脫了，劉府將會面臨無休止的殺戮。

至於針對錫坤的刑罰，呵呵，那只是小兒科而已，他能知道的事情估計微乎其微，不過若是讓他指認宰相的話，不知道這個可能性有多大。

劉一斤站起身直接走到旁邊的牢房，張兵正坐在桌子旁閉目沉思。

劉一斤讓人開啟牢門自己走了進去，含笑地坐在張兵面前“張大人，還是不說嗎？”

張兵冷冷地看著劉一斤：“一斤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想前幾日我們還在一起，昨天你的婚禮上你我還舉杯痛飲，這才一夜時間，難道你就想置我於死地？”

劉一斤笑了笑，隨手從懷中掏出一個白紙包推了過去：“張大人知不知道這是什麼？”

張兵微微皺眉：“一斤老弟你這是什麼意思？”

劉一斤將藥粉倒入茶壺中，微微晃動後直接給張兵倒了一杯：“這個藥包是從你身上搜出來的，看上去倒是用掉了一些。”

“這讓我想起你在刑部牢房中邀請我喝茶的事情，那時候你的眼神就一直在這個杯子上停留，對嗎？”

張兵神情微變：“劉大人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覺得我向你茶水裡下毒了不成？”

劉一斤含笑不語，不一會一個小廝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大人，東西拿過來了。”

而此人正是袁碩，在劉一斤進京之後，特意給袁碩寫了一封信，讓他先潛伏在帝都內打探彌勒佛教的訊息，而就在昨天，袁碩也參加了劉一斤的婚禮，只是身份卻成了劉府的一個小廝。

張兵並不認識袁碩是誰，只是他看到袁碩和劉一斤關係匪淺，料想這個人乃是劉一斤從清風郡帶過來的。

這個傢伙，藏得很深。

劉一斤接過袁碩遞給的東西，直接攤開在桌子上：“這個藥粉和你的成分一樣，他們都出自彌勒佛教之手，融入茶水中無色無味，而且也不會短時間內致人死地。”

張兵冷哼一聲：“劉一斤，陛下已經讓你當了監察司的副司首，權力已經很大了，為何還要盯著我這個位置？”

“當然了，你要是覺得需要，我可以讓給你。”

張兵裝作很大度的道：“我在這個位置上時間也很久了，本來並沒有很大的建樹，早就想退位讓賢。”

劉一斤談笑不語。

這個傢伙真是狡猾啊，避重就輕，絲毫不談及自己的事情。

劉一斤將藥粉倒入另外一個茶杯中，含笑推到張兵面前：“既然張大人如此淡然，喝杯茶如何？”

張兵神情微動：“劉一斤，我怎麼說也是監察司的司首，你難道不覺得自己太心急了嗎？”

“只是一杯茶水，又毒不死你，再說了，這藥粉也就是一個慢性毒藥而已，而我只是想印證一下，人在喝了這個茶水之後會不會突然間性情大發，而變得殺戮成性。”

劉一斤直勾勾地看著張兵，似乎要從對方眼中看出什麼一樣，只是張兵神情淡漠：“劉一斤，你這是什麼意思？”

“張大人，你在刑部大牢肆意砍殺肅王的事情還沒有結論，若是你乖乖的說出原因，我自然會給你一個公平的處理，若不然，那就別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笑話！”張兵強裝鎮定：“肅王突然暴起殺人，於情於理我都要制止，只是肅王性情大變，下手根本沒有輕重，為了保護宰相大人，我只能奮起反抗。”

劉一斤道：“那你的意思是肅王喝了茶水之後性情大變了？”

被抓住話柄的張兵神情微變。

劉一斤冷哼一聲：“張大人，肅王喝沒喝茶，我一問便知。若是大人現在不老實說清楚的話，那你就是彌勒佛教的人了。呵呵，你死了事小，難道就沒考慮過家人?”

“據我所知，你兒子還不到十歲吧，張家三代單傳，若是就此斷了香火，那就可別怪我沒有給你提醒了。”

劉一斤臉色陰沉：“彌勒佛教和朝廷之間我不管，但是他們既然想要殺我，那就別怪我挖地三尺也要將他們找出來。”

張兵深吸一口氣：“劉一斤，你到底想怎麼樣？”

“我寧可錯殺三千，不會放過一人。”劉一斤眼神冰冷地看著張兵：“你可要想清楚了，機會我給你，若是你不珍惜的話，那我就只能對不起張大人了。”

隔壁牢房中傳來路滄海撕心裂肺的聲音，這讓張兵頭髮發麻：“劉一斤，沒有陛下的命令，你敢動我？”

“有什麼敢不敢的？”

劉一斤朝著恭敬站在一旁的袁碩招招手，後者從懷中掏出一張紙：“大人，這是監察司內部所有和張兵關係要好的人，一共有一百二十三人，其中駐守各地的司首頭目有五十二人。”

張兵神情微變：“劉一斤，你想幹什麼？”

劉一斤眼神晦澀：“斬草除根，這樣的道理你不會不懂吧。”

“張兵，老老實實的交代清楚，我會讓你告老還鄉，若是不配合的話，一旦錫坤開口，估計宰相都救不了你。”

看著張兵猶猶豫豫的樣子，劉一斤冷笑一聲：“張大人，機會給你了，要不要就看你了。”

說完話，劉一斤直接站起身來朝外走去。

還沒等劉一斤走到門口，張兵突然喊道：“劉一斤，這件事情陛下知不知道？”

劉一斤臉上露出一絲玩味的笑，他淡淡轉身，看了一眼張兵，笑道：“我在等你的回話。”

“你若是配合好的話，這件事情就到此為止，若是不配合的話，那就休怪我不講情面了。”

張兵深吸一口氣：“此事我也是受到了錫坤的蠱惑，具體事情都是他和彌勒佛教那邊對接的。”

“哦？”劉一斤強忍著激動地看著張兵：“那你在彌勒佛教中是什麼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