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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萬全和許紳的拉扯中。
萬全覺得自己獲得了勝利,現在顯微鏡屬於他一個人的了。
然而,許紳不覺得,他認為是自己勝了,畢竟顯微鏡沒有送出去,還留在顯微室中,不過是換了一位管理員罷了。
不同的人,對於勝利的看法也不同。
“走,今日老夫高興,聚賢樓請客。”
萬全高興的鬍子都翹起來了。
許紳正要答應下來,突然聽到外面有人跑來。
“院長,不好了,有貴人病了,你快去看看。”
貴人。
在醫院當中經常有貴人前來問診,但能夠讓來人驚慌失措的傳話,想必這次的貴人身份不簡單。
“走一起去看看。”
萬全也沒了請客吃飯的心思。
面對患者的態度,在這個時代的醫者來說,大多數都得有一顆懸壺濟世的心才行。
那些能夠出名的大夫,不但要有醫術,還得要有很高的道德才行。
並不像後來的那般,無法形容。
一邊走,一邊還在詢問病情。
“男的女的?”
“女的。”
“大人還是小孩?”
“小孩。”
“萬大哥,這次看你的了,爭取讓京師的人,好好的見識一下萬家的醫術,說不得還能夠讓殿下看中,同意你開辦醫學私塾。”
許紳知道萬全的心思。
都在如何治病救人,如何更多地治病救人上面。
而這方面,他確實很慚愧。
比不上就是比不上。
只能指望後輩,看有沒有學醫的神童,來撐起許家的門戶。
萬全心不在焉地答應著,還未曾見到人,心裡已經在琢磨著,各種小兒可能遇到的病症用何種方法去治療。
很快,三人就到了急症室走廊上。
兩邊的侍衛,帶著武器,佇立兩旁,其中一位本來還想上前攔截的,卻認出了許紳才停下了腳步。
而許紳也認出了這些都是誰的人。
來者是裕王殿下。
隨即心頭緊張,腳下都跑了起來,跟在後面的萬全也只能跟上小跑著。
急症室門口圍著一圈人。
都是小孩子。
其中一個女孩子看起來年歲大一點,卻已經抱著頭蹲在地上哭泣了。
另外幾人的臉色,都不太好看。
“殿下。”
許紳遠遠地低聲呼喊。
醫院的規矩就是不能夠大聲喧譁,誰知道急症室的人,會不會因為聲音太大,而陷入絕境。
朱載坖紅著眼睛,木訥地扭頭看過去,神情瞬間激動了起來。
“許太醫來了,快看看我妹妹現在怎麼了。”
他的認知當中,許太醫的醫術是很被人認可的。
宮內,宮外,不少人都被治癒,他收集到的病例,都有三百多份。
“殿下不用著急,我給你介紹一下,此人是我從豫章請來坐診的醫家傳人,名叫萬全,專治小兒病症,有他在一切都好說。”
許紳儘量誇大了完全的萬全的醫術水平。
就是怕裕王只信他一人,延誤了治療病症的時機。
“萬先生有禮了,舍妹的命就暫時交給你了。”
朱載坖也知道術業有專攻。
他不認識萬全,歷史也沒有學好過,更不清楚此人在歷史上的名聲。
不過有許紳保證,應該不會有錯。
“殿下多禮了,事不宜遲,老夫就進去了。”
急症室是朱載坖盡全力搞出來的一種無病菌的醫療場所。
一般情況不會開放。
畢竟每一次的防毒,花費太大,時間也太長。
在朱載坖率先提出這一設想的時候,許紳是不同意的。
乾淨衛生就成,太講究還怎麼給人治病?
隨後才有了顯微鏡的出現。
而在顯微鏡下,許紳也才看到了,更加小小的東西。
現在被朱載坖稱之為生物,或者說是細菌。
最後不言而喻。
許紳不是被說服的,而是被嚇得不得不這麼做。
一碗沒有煮沸的水中,居然會有那麼多致命的玩意,難怪殿下一直都堅持用開水。
道理並不是他認為的好喝。
而是為減少生病的機率。
也正是這一發現,他才想到其他醫學世家的人,可以被邀請來的理由。
隨著許紳和萬全進了急診室。
外面就再次安靜了下來。
“二弟,不用自責了,四妹是突然生病了,又不是吃壞了肚子,摔壞了身體,即便是你邀請大家來這裡,她也一樣會生病。”
朱載壡拿出了大哥的派頭,狠狠地安慰了朱載坖一次。
平時可沒有這樣的機會。
“你還是照顧好大姐吧,扶她去那邊椅子上坐著,我一人守在門口就行。”
朱載坖沙啞著聲音說道。
他們幾個兄妹的關係,除了出生日期很相近的幾個關係很熟悉之外,其他的人並不常來往。
朱瑞嬫就是其中之一。
今年在四歲。
還是被朱壽媖拐出來想要見見外面什麼樣子的。
誰知道以前還好,今日突然就病了。
還是急症。
若不正好快到醫院,怕是回去之後都不知道該如何對陳雍妃解釋。
“哎!咱們真的不進去看看?”
朱載壡不放心地再次問了一句。
“看什麼?站在外面等,你我進去也是打擾大夫行醫治病。”
朱載坖說這話,趴在急診室門上的玻璃往裡面看去。
聽不到聲音,卻已經看到那個叫萬全的人,拿著銀針開始針灸。
隨後又吩咐早就進去的一位大夫幾句。
那位大夫起身就往外走。
開門就看到了外面齊刷刷的眼睛看著他,不由得嚇了一跳。
“殿下,公主的病情穩住了,我現在要去抓藥。”
說完也不耽擱,立刻走人。
殿下給醫院的規矩就是,病人最大,不需要在治療的時候,對旁人行不必要的禮節。
雖然現在許多在醫院內坐診的大夫們都還不適應,但也在慢慢地改變某些東西。
說是抓藥,其實完全都備有成品的藥物,就是為了應急。
很快,一小茶盅的藥物下肚,人就醒了過來。
“哥哥。”
虛弱的,脆生生的聲音,讓門外耳朵貼著門的幾人,立刻精神一振。
不一會,萬全他們就走了出來。
“殿下,宮主的病情已經過了危險期,不過還需要觀察幾天,往後用藥,老夫也會看著必不會出岔子。”
萬全自信地說道。
隨後出來的許紳,還在額頭上摸了一把汗。
說實在的,今日的病症,他差點就診斷錯誤,若沒有老大哥在身邊,要出大簍子。
而歷史上,朱瑞嬫正是這一年夭折的。
現在卻已經有了另外一份緣法。
“多謝先生了,對了萬先生有什麼要求,都可以提。”
朱載坖打蛇隨棍上。
他還小,也是需要用到小兒大夫,能夠建立一座一員,還挖來了這樣的一位神醫。
他覺得銀子沒有白花。
“對,對,對,我二弟有的是銀子,本太子也是一樣的承諾。”
朱載坖也立刻湊了上來,拍著胸膛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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