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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南子》為西漢淮南王劉安及其門客所著。
本名《鴻烈》,鴻,大也;烈,明也;以為大明道之言也。
此時嘉靖再次看到書名的釋意,又有了不同的感受。
心中暗想著,是不是從很古老的大漢,就已經預測了明的崛起?
可笑自己一直在尋道,在修道,原來道就在身邊。
重新溫習一遍,早就被放下的書籍,心態不一樣了,看法也就有了巨大的不同。
道學和此時流傳甚廣的儒學不同。
一連幾十天,嘉靖都在御書房看書,連批閱奏章的時間都縮短了許多。
對於醫官的推行變法,似乎也因此而放棄了一樣,朝堂上更是一片風平浪靜。
而朱載坖也在忙著賺錢。
巨大的利益,讓不少人都紅了眼,可這次沒了吃裡扒外的人,就連給他下絆子的王貴妃,被嘉靖警告過之後,也不敢在明著對付朱載坖。
於是,眼紅的人除了說幾句酸話之外,也就沒了其他的手段。
更重要的一點,賣雪糕和並開這門生意,很大一部分人,都是錦衣衛的家屬。
為了賺點小錢,補貼家用。
也沒那個不開眼的小毛賊,敢上去騷擾。
一切都走上了正軌。
各方盈利,皆大歡喜。
而有銀子了,朱載坖就開始了改變自己生活質量的計劃。
馬桶要有。
招人去研究,去做。
淋浴要有。
招人去研究,去做。
食鹽也需要改良,依舊是花錢研究。
漸漸地,京城外面一處荒蕪的土地上,就林立起了魚排排的各種作坊,各種研究室。
其中的人員,也從一開始的幾十人,到現在的幾千人。
每天消耗的物資,也是不計其數。
期間,胡大順和顧可學被凌遲處死在了菜市場,都被朱載坖給忽略了過去。
轉眼,就到了九月。
在朱載坖剛要在京師修建他的第一個四層酒樓的時候,嘉靖終於再次出手了。這一次出手的方式,很是奇特。
先是建立了一個只屬於醫者的學院。
言明只有從學員中肄業的醫者才能為官,一舉從根本上,杜絕了濫竽充數的可能。
對於醫術得到周圍人稱讚的,確實有一技之長的人,給予了優待,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拿到肄業證書。
大明第一個特殊職業的證書,新鮮出爐了。
最先的醫官十點,就在京師周圍的縣城。
每一座縣城,必須有一個醫館,三名醫師,標配十五名學徒。
縣城的醫館館主正九品,兩位副館主從九品,俸祿衝皇帝內帑出。
學徒不算是吏員,同樣領有俸祿,相對館主來說只有一半,其實一半也是一個了不起的俸祿了。
而且此次的變革,還有一個特點就是,縣城的醫官不受縣城官府的管制,直接對上一級的醫官負責。
另外還在京師給了一塊地,作為打算建成一個更大,醫者聚集最多的醫官,用於治療各種民間的疑難雜症。
而且收費便宜。
在朱載坖聽聞這一訊息的時候,都是一臉懵逼。
對於自己的這位父親,佩服的都不知該說什麼好了,他都還以為醫官變法快要涼了,沒想到一下子竄出去這麼遠。
“父皇是吃了啥仙丹了,突然這麼聰明瞭?”
朱載坖很是不解。
嘉靖弄出來的這一套辦法,直接是把那些一直嘰嘰歪歪的文沉悶給扔在了一遍,另起爐灶。
“皇上的辦法很好,就是所需的銀兩太多了,負擔京師周圍的縣城,戶籍都快掏空內帑了。”
陸繹自從接觸手朱載坖的商業計劃之後,對於錢財的敏感程度,只要在心裡大概的估算一下,就能算出這件事想要辦成,大概要花費多少銀錢。
“下一步,應該就是要全天下加稅了,哎!苦的還是老百姓。”
劉敬堂嘆息一聲說道。
從朝堂上走向了民間,儘管只是養豚,卻也最瞭解底層百姓們的艱辛。
朱載坖給養豬的人,開出的工錢實在是風口,不知道多少人沒了這一個職業,私底下打的頭破血流。
若不是豬場已在擴大範圍,所需要的人更多。
難免不會出現人命。
“加稅?我看那些和尚,幹吃不幹活,還富得流油,抄了他們,大明幾十年都吃喝不愁,為何還要加稅到百姓們的頭上?”
朱載坖的話,讓陸繹和劉敬堂一陣側目。
“看什麼看?沒見過這麼聰明的裕王殿下?”
朱載坖一翻白眼,接著又道:“歷史上滅佛的又不是沒有,況且本殿下說的也不是要滅了他們,只是讓他們自食其力罷了,難道這也有錯?”
“再說了,一群要飯吃的,憑什麼和乞丐不一樣?”
話越說越離譜,可越說也越有道理。
是呀,都是要飯吃,乞丐被人打,還要被人趕。
和尚為啥就可以被奉為座上賓?
還得還吃好喝的伺候著。
難道念幾句經文,就有這麼大的神力?
可乞丐也會蓮花咯呀?
陸繹和劉敬堂越想也是迷糊,道理似乎是這個道理,可總有那個地方不對勁。
不敢深思下去,連忙搖了搖頭。
最近一段時間,經常跟著朱載坖,偶爾就會聽到一些很顛覆性的話語,讓他們突然對自己的所學沒產生極大的懷疑。
現在這種感覺又來了。
“殿下,咱們還是說一說,自來水怎麼弄吧。”
“就是,就是,馬桶已經煅燒出來了,沒有您說的自來水,一切都是空談。”
朱載坖一陣尷尬,他也發現了問題。
應該先架設管道的,可以大明現在的技術,根本就沒有辦法實施。
或許可以用竹子試一試?
綠色,環保?
“本殿下突然覺得,倉促建一個新酒樓,不會太完美,咱們還是先放一放,如今最應該先解決的是香皂廠建廠的問題,許太醫已經拿出了小灶的成品,你們也都使用過了,成本還很低,足以成為咱們商業計劃中一個很重要的環節。”
朱載坖一口氣說了這麼多,果然引開了兩人的注意力。
“本殿下還決定,給予許太醫一成的乾股。”
突然補充的一句話,再次讓陸繹和劉敬堂陷入了沉默。
香皂廠一成的乾股是多少,他們以前是沒有印象的。
但自從使用過香皂之後,就再也沒有了疑問。
日進斗金的冰鑑製造,就是前車之鑑,誰能想到有能夠把開水,加點甜東西,就賣到了比糧食還貴的地步。
攔路打劫,搶銀子都沒有這麼快。
若不是製造雪糕是皇子的產業,早就有人下黑手了。
“別想得太多,若是你們想要生產香皂的話,也不是不可以,配方去找許太醫,就是有一點,得給人家專利費,畢竟研發也不容易。”
聽到這裡,兩人若還是不知道是殿下再給他們送錢,那就是蠢的可以了。
“陸繹謝過裕王殿下。”
“劉敬堂謝過裕王殿下。”
“起來吧,沒人的時候跪著,給誰看呢?”
朱載坖揮了揮手。
兩人感激涕零的起身。
“本殿下醜話說在前面,賺錢是可以堂堂正正的,回去告訴你們家裡人,別再搞貪贓枉法的事情了,銀子哪裡賺不到,沒得髒了自己的名聲。”
此話也算是一個不輕不重的敲打。
生意是做不完的,分出一點利益,也是拉攏人心,純化一下大明官場。
兩人面面相覷,心中已經打定主意,犯法的事情,不要在做了。
不就是銀子嗎?
只要廠子辦起來,還不是財源滾滾來。
到時候不收銀子,腰桿也不就挺得直了?
“多謝殿下提醒。”
兩人再次一揖到底。
又商量了一下辦廠的計劃,就各自離開了。
朱載坖回到皇宮的時候,也是宮門剛剛要關閉的時候。
只是還沒有回到他的景仁宮,就被嘉靖交到了御書房。
隔著一扇屏風。
父子兩的見面讓朱載坖總局的很是搞笑。
“聽說裕王殿下的家中金銀財寶堆滿了庫房,就連龍宮的老龍王,都得想你借貸,可有此事?”
一見面就說銀子,朱載坖就想起了陸繹的猜測。
父皇手中沒錢了,想要在他這裡打秋風。
“哪有,孩兒都快窮的小灶揭不開鍋了,外面的話哪有真的,都是誣衊。”
嘉靖是一點都不信。
他讓人算過,短短几個月的時間,差不多就有十一萬兩銀子進賬,隨著擴散的範圍加大,往後還會更多。
也就是一開始他沒有看上這點利潤,等到成了朱載坖做大做強之後,京師周圍已經沒有別人的生存之地了。
朝中也不是沒人看到利潤,學著樣子做起來,卻是虧本。
人們大多數只認“載坖牌”雪糕和冰塊。
一點都毫不忌諱的用自己的名字來命名,幾次都被御史們拿出來大做文章,彈劾的不亦樂乎。
“呵呵!若不是朕在後面給你撐腰,你覺得雪糕廠開的下去?”
嘉靖見到朱載坖油鹽不進,懶得再繞彎子,開門見山的問道。
“父皇是在威脅孩兒嗎?”
朱載坖問道。
“是!”
嘉靖回答得也很乾脆。
“···早說啊,孩兒突然發現,手裡還是有點銀子的。”
朱載坖發現一旦父皇耍賴,自己還真沒轍。
“不過不能暗地裡給你,得算作稅收,不知可行?”
“你打算拿出來多少繳稅?”
“五萬兩銀子,近來收入的一半。”
“好!不愧是朕的好兒子,天色晚了,快回去吧。”
朱載坖:“······”
真的是用完人就扔。
是不是做皇帝的都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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