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還是誅心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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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然不好，家中出了這種事兒，皇后娘娘急得要死。”安小山四平八穩的，坐著跟老太太兩個人跟嘮家常一樣聊天。

“苦了我那個女兒了，當初我就不應該讓她入宮。若無他這個皇后，可能我們家也不會落到這般田地。”老太太看得深遠，想得明白。

若沒有這個皇后在，也許王元吉也不會這麼猖狂，更加不會做下這麼多事兒，能夠更加謹小慎微一點。

“皇后之苦，比您知道的還要多很多。”安小山抬頭看著房梁說道，他這句話倒是真心話。

畢竟這個老太太從某種程度上說，也是自己的丈母孃之一。而且她身上散發著一種讓人討厭不起來的氣質。

在後宮那個只出變態的地方。得不到自己丈夫的支援和寵愛，甚至長期被冷處暴力，這樣的女人豈能是不易二字能夠形容的。更不是一個苦字能概括的。

老太太沒想到這個小太監竟然能說出這樣一番話來。他不應該是王家的仇人嗎？怎麼能站在皇后的角度說話呢？

“安公公這次來，所謂何事，王家已經沒有什麼秘密了。若是需要金銀、古玩、珠玉老身這裡還有一些。”

老太太不想再驚擾後院這一群驚弓之鳥一樣的女眷了。

“王夫人言重了，你家的金銀，我若想拿誰能攔得住，我就是在這房子裡挖地三尺，誰又能攔我呢？”安小山笑著說道。

王夫人嘆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實話，此時的王家就是砧板上的肉，安小山可以予取予奪。

“是老生想錯了，還請安公公賜教。”老太太客氣的說道。

“聽說王夫人有一個謀略深遠，心思縝密的女兒，不知道我可不可以見一面。”安小山說道。

王夫人愣愣地看著安小山，臉上的神色沒有變化，甚至都沒有生氣的意思，只是緩緩的點了點頭。

讓自己的丫鬟去把二小姐帶來。很快，一個十五六歲的姑娘一身素衣，頭上只有一根白玉簪，沒有任何多餘的飾物。

嫋嫋婷婷跟皇后有四五分像，不過沒有皇后那種久居高位的華貴和不可侵犯，多了幾分親切感。

帶著一種處變不驚的從容和一身簡約的書卷氣。

“這是我的二女兒奴嬌，如果有得罪安公公之處，還請見諒。”

知女莫若母，安小山到來很突兀的要見這個女兒，老太太心中明白，這個女兒竟然是做了什麼事。

“見過安公公，不知小女子有何得罪之處，想來安公公寬人大量不會跟我一個小女子一般見識。”

王奴嬌微微一禮，落落大方的說道，竟然大膽的抬頭雙目直視安小山。

安小山微微一笑。

“無憂，給她一耳光……”安小山說道，他這一句話溢位口，不但房奴嬌愣了，就連老太太也愣了，這怎麼好端端的要打人。

淳于無憂，沒有猶豫，上前照著王奴嬌臉啪的就一耳光。在她柔嫩光滑的嬌小臉蛋上留下一個濃重的指印。

“王二小姐這一巴掌是告訴你，你不會永遠遇到大人大量的人。我這個人睚眥必報，你爹在朝上參我一本要殺我，我就還以顏色，所以你們王家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安小山也看著他的眼睛冷笑著說道。

“安公公雄才大略，王家甘拜下風。難道現在要拿我這個小女子出氣，方才能讓安公公快意嗎？那就來吧。”

王家二小姐王奴嬌，竟然坦然的站在那裡，雙目直視安小山這讓王老太太膽戰心驚，徹底失去了從容。

“如此，再賞你一個耳光。”

安小山微笑著說著，淳于無憂又上去，在她嬌俏的小臉另一邊啪的一聲又抽出一層指印。

“安公公不如直接殺了奴家，豈不是更快意。”王奴嬌跟著脖子驕傲的站在那裡。彷彿只求一死。

“我打你這一耳光是告訴你。你不過是個井底之蛙，就不要總想著翻江倒海的事兒。

餘祿大人已經進宮跟太后解釋，為什麼他的兒子要欺騙泰寧候，給我設下圈套。你說太后聽了之後會怎麼辦？

你姐姐費盡心機，保你父親一命，終於想辦法讓陛下把那些要命的信給燒了。終於把你爹從墳地裡拽回來了，你這一腳真好，把棺材蓋給蓋上了。

二小姐，我又何必殺你呢？殺人哪有誅心更讓我快樂。”

安小山說完，微笑著看著王奴嬌。

王家老太太一聽這句話，臉色猛然大變，她噌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冷冷的盯著自己的女兒。

“你幹了什麼？”

王奴嬌看著安小山如同看見一個魔鬼一樣，她渾身顫抖著，她無法回應自己母親的逼問，她沒想到事情竟然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她明明已經把所有的步驟都想過了，都想到了呀。

“你沒想到吧，那餘家二公子動作真是快。但是他是個軟骨頭。

失敗了之後就什麼都招了，你下次再幹這種事，你一定要找個嘴嚴實的，那種好看的公子屁用沒有。我只是拔了他半嘴牙而已，他就求著我把什麼都說了。

二小姐你要為國除賊可以竟然不惜搭上你父親的命，真是高風亮節呀，你說我該拿你拿你這滿門的女眷怎麼辦那？”

安小山盡情的刺激著王奴嬌，今天這事差點把他搭進去，他怎麼能讓王奴嬌好過，不把她凌遲一千八百遍遍難消心頭之恨。

“你……你這是欲加之罪，你沒有證據。”

王如嬌終於顫抖著，給自己辯解了一下，王老夫人木然的摔回了椅子。王奴嬌的畫終於給了他當頭一棒。

“天真的二小姐喲，那你去跟太后解釋吧。看看是太后相信你，還是兵部尚書餘大人相信你，相信這些事情都是他兒子自作主張，跟你沒有任何關係。要不要我帶你進宮？”

安小山興奮地說道。

“不不，安公公不要帶她進宮，求你了，她還只是個孩子，她……”

王老夫人一聽安小山要帶他進宮，趕緊出來阻攔，皇宮是什麼地方？已經吃掉了一個自己的女兒，絕對不能讓二女兒再去了，否則他真的不可能活著回來。

“老夫人，我跟王大人的爭可以你死我活，但是這是男人之間的戰爭，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波及你們這些家人。

可是二小姐給我布了個死局，我沒死，那這結果就只能你們王家來扛著了。”

安小山冷笑著跟王夫人說道。此時王奴嬌臉色蒼白，額頭見汗，渾身顫抖著。淚水忍不住的從眼角往下流淌。

“我一人做事一人當，你們殺了我便是，此事跟我父親沒有任何關係。”

王二小姐驚聲尖叫著他終於破防了。他那些從師叔之中得來的所謂謀略和洋洋得意的自我強大。

終於在這一刻被安小山給徹底摧毀了，她從來沒想到自己自認為縝密的計劃會出問題，她也沒有想到自己一次任性妄為的出手，會給王家帶來滅頂之災。

面對著二小姐想要一人做事一人當，安小山殘忍的搖了搖頭。

“二小姐，你惹禍是一把好手，但是擔事兒，你那小肩膀扛不住。”安小山說著把兵部尚書二公子寫的供狀拿出來扔在了他的腳下。

看著這些白紙黑字和熟悉的字跡，王念奴感覺如此的諷刺，這一瞬間擊碎了她所有的自信心，原來那些侃侃而談，詞語激盪的公子們，竟然如此不堪一擊。

王夫人萬念俱灰，她坐在椅子上感覺渾身冰涼。但是猛然她想到了什麼問題，立即站起來，來到了安小山的身邊。

“安公公，老身斗膽，如果您是有惡意，絕不會此時上門提醒。為何安公公前一刻還要對王家趕盡殺絕，此時又要幫我們呢？”

王老夫人急切的問道，此時他也只能有病亂投醫了。否則就憑安小山現在掌握的證據，過來把他的女兒抓，走處死也沒人敢說什麼。

“這整個王家就兩個明白人，一個是您，還有一個是皇后。您覺得想讓你王家死的是我安小山嗎？

說句實在的，煤礦之事只不過是誤打誤撞，是你王家自己做事不小心，驕橫狂妄目無王法，那究竟是讓誰討厭了呢？”

安小山冷冷的說道。他跟王元吉的確有仇，還是那種彼此想要掐死對方的仇，可是搞笑的是他們兩個之間都不能決定對方生死。

而能夠決定所有人生死的，只有皇帝。

王夫人何嘗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但是他沒有辦法把話明說。

“王夫人，我是跟皇后站在一起的。我希望王家人以後不要再給我添亂。否則皇后那邊會更加舉步艱難。你王家再踏錯一步，可就真萬劫不復了。”

安小山冷冷的說道。他心中說我不但跟王后站在一起，我們倆還睡在一起了。

“那這次的事情，安公公可還有辦法？”王夫人急切的說道。

“王夫人，我跟您說一句不該說的話，在殺不殺王尚書這件事上，陛下在左右搖擺，能最終拿主意的也只有陛下，而我和皇后盡最大的可能影響陛下，給王尚書留條活路。”

安小山說道。聽到這句話，王夫人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這是自從王佳出事以來，她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王夫人不知的皇后是如何說服安小山站在自己家這一邊。他心中也在猶豫，要不要相信安小山說的話。

“讓二小姐收拾一下，我帶他進宮去見皇后我所說是真是假，一問便知。”

安小山說道。

此時此刻王夫人跟宮中已經斷了聯絡，這個時候安小山帶著二女兒去見皇后，絕對是一件大好事兒。

於是馬上讓二小姐收拾了一下，換了一身男裝，假扮成小太監，安小山帶著她和淳于無憂，兩人進宮去見皇后。

而此時的皇后正在起年宮捱罵，太后大發雷霆。一個王元吉家的小丫頭片子，竟然能搞出這麼大的事兒，而且把自己的親哥哥當傻子一樣玩兒，太后不生氣才怪了。

同時被捱罵的不但有皇后，還有自己的親哥哥泰寧候。太后對餘祿只是好言安慰，讓他回家管教自己的兒子，但是對於自己的親哥哥還有皇后，他可就沒那麼客氣了。

皇后被嚇得遍體生寒，她經過萬般努力，終於讓父親有了一條活路，怎麼這二丫頭又給他當頭來了一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