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王家生死盡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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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和安小山在祈年宮之外狹路相逢。本想一番興師問罪，誰知道被安小山懟的啞口無言。

“安小山，你個太監，不過是小人得志，不會有好下場的，陛下今天敢用你明天就會把你當狗一樣殺了。”

皇后扶著杜鵑顫抖的身體惡狠狠的說道。

“不愧是皇后娘娘，果然高瞻遠矚，不過我臨死之前一定會把王家送進地獄，你那些兄弟侄子侄女兒一個個被砍頭或者送進教坊司，至於皇后娘娘，您是冷宮呢？還是三尺白綾？”

安小山冷冷的說道事，到如今他還對皇后客氣個屁呀，不過這麼美的一朵花就要凋零了，未免可惜些。

這可是一國的皇后，也不知道跟蘭貴妃相比，這滋味有什麼差別。

此時的安小山還有心情去想這些亂七八糟的。

看著安小山肆無忌憚的眼光，皇后氣的直哆嗦，什麼時候後宮這些死閹奴，也敢這樣看自己了。

“安小山，你不要得意，本宮就算死，也會拉上你當墊背的。”皇后咬著牙惡狠狠的說道。

“哎喲，皇后娘娘我好怕呀，那我還有另外一個訊息要告訴你，其實想救王家也不是沒有辦法，你要是求求我，沒準我就教教你。你要是想弄死我，我也等著。”

安小山說完微微一笑，然後仰著脖子直奔祈年宮。

皇后愣在原地，竟然還有拯救王家的辦法，就憑他嗎？他有些不相信，但是又有些猶豫，畢竟這事是因他而起，或許他還真有辦法。

可是讓自己去求他，我呸，絕不可能。

皇后不知道所有的絕不可能，都是路還沒有走絕，當走絕的時候一切皆有可能。

安小山例行過來伺候太后，陪著太后，聊會兒天又給做了一頓飯，把太后伺候的高高興興，著實得到老太太一番誇獎，這才離開了祈年宮。

其實他跟皇后說的這句話，倒不是在開玩笑，要拯救王家還是有辦法的，或者說王家不會因為這一次的事徹底倒下。

這是因為安小山，總是站在上邊看著這些大臣吵架，他大概分析了一下朝中拉幫結夥的形勢。王家勢力很大，皇帝覺得不安全必須削弱，但是很快皇帝就會反應過來。

一旦王家真要被清出朝堂，那留下的權力真空必然要另外兩派的人來爭奪，就會引起無數朝爭。

而現在三國正在和談，不是產生動盪的時候。至少此時把王家徹底清除出去是不合時機的。

而且結交兵權這事兒查到底，估計還未必真是王元吉乾的。所以安小山認為這一次皇帝肯定會狠狠地削弱一下王家，但是不至於讓王家徹底倒臺。

只不過皇后久居深宮又遇事則亂，看不到這些。

但是要說王家能夠涉險過關，保留住根基那也不好說，就看朝局向哪個方向旋轉了。

安小山和皇后在內宮吵架的時候。左相的家門口也是門庭若市。

大理寺卿，御史中丞，還有刑部尚書都來了。畢竟三法司會審指的就是他們仨，王家的案子到底該怎麼定？

這個時候可不是講什麼證據的時候，冤枉不冤枉那都是民間老百姓的想法，如果皇上想讓王家滅族，那就能辦成鐵案，如果皇上想輕輕放過王家，那就是小事兒。

這種揣摩上意的事不能直接問皇上，只能來找左相。

王家出事這件事在朝中簡直就是軒然大波，誰也沒料到，只是一夜之間，曾經煊赫一時的王家，竟然滿門被抓。

幾乎整個大乾王朝都在看著這件事，甚至就連南蕭北巒都在看著這件事兒。

這千斤重擔，自然也就落在了三個人的身上。要想能明哲保身，就要明白皇上到底對這件事是如何打算的。

“結交兵權乃是文官大忌，王家竟然明知故犯，還客氣什麼？使勁兒審就是。至於陛下的意思，我們也不用去猜。如果願意給個恩典，陛下自然會開玉口，如果不願意那就跟我們沒關係了。”

左向身材略胖，態度溫和細膩。如果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個溫和的富家翁，誰能想到他是執掌朝政的丞相。

三人面面相覷了一番，覺得左相說的有道理，而且有了左相的這個意見。三個人就再也沒有了顧忌。

送走了三法師的三位大人，左向來到了另外一個院子，這裡也有十多個官員，他們才是左相真正的嫡系，安插在朝中的勢力。

“左相，王家這一次要完了，勢必牽連甚廣，空出來的那些官位可要早點安排早點下手。”其中一個山羊鬍子的官員趕緊上來諂媚的說道。

其他幾個人都跟著趕緊附和，如同一群準備分時死屍的禿鷲，洋洋得意，眼神興奮。

左相也非常高興，但是又深沉的搖了搖頭。

“這一次王家是倒黴了，但是說要完全倒下也未必。”左相坐好了之後說道。

“都結交兵權謀反了，王家難道還能翻盤子不成？”一個比較粗豪的官員直接問道。

“不是時候。那安小山真是肆意妄為，打亂了本相的計劃，若是等三國合議之後，陛下騰出手來，王家必然萬劫不復。可是偏偏發生在這個階段。”左相深深的搖了搖頭。

其他官員一聽都大失所望，本以上饕餮盛宴，能夠儘量安排自己的人入朝，沒想到竟然是這樣一個結果。

“這死太監還真會搗亂，我們謀劃了多少年，被他一下給攪亂了。”其中一人一拍大腿，義憤填膺的說道。

“也不盡然，王家也許未必會徹底倒下，不過陛下一定會沉重的削弱王家，還是會空出一些地方來的。而且倉促之間我們準備也不充分，對於我們來說也許剛剛好。”

左相冷靜的說到，周圍這些人這才立即眉開眼笑起來，有肉吃總比沒得吃要好。

“那我們接下來應該怎樣做？”山羊鬍子興奮的開口了。

“什麼也別做，只是坐著看戲就好，看看陛下和王家這場大戲。”左相捋著鬍子，微微一笑。

要說王家倒黴，誰最開心？不是左相，不是朝臣，也不是安小山，而是對皇后之位一直有覬覦的韋淑妃。

皇上心情不好，韋淑妃使出渾身解數，用盡了手段，把皇上伺候的飄飄欲仙，她要讓皇上的心情好起來，好有精神頭收拾王家，這樣啊，距離那皇后的位置可能就一蹴而就了。

另外要讓皇上記住他的好，記住來到他的身邊放鬆舒服，這樣皇后缺席了，才能考慮她。

而且他跟廣成真人已經準備好了最後一道大餐，只是沒想到那計劃沒有開啟之前，安小山竟然幫了這麼大一個忙。

如此再加上最後的雷霆一擊，皇后想不死都難了。

“陛下，那些朝臣跟王家都是官官相護，讀書人都是一脈相承的，不能只讓三法司去審王家，您還應該派一心腹太監去盯著，這樣他們才不敢糊弄您。”

韋淑妃及時給出了一條毒辣的計策，在她心中最好的人選自然是安小山。

安小山跟王家有仇，也是他一手把王家送上斷頭臺，想必下起手來，一定更加兇狠不留情面，而且將來那些文官反撲，也是安小山去承擔吧。

“嗯，淑妃，沒想到你還是懂些道理的，明日朕就讓安小山坐鎮審判，誰也別糊弄朕。”皇上正爽的迷迷糊糊，一口就答應了這個要求。

韋淑妃一聽興奮異常，她振奮精神，施展自己的手段，又繼續伺候起皇上來。

第二天一早皇上起床，頭腦清醒起來跟安小山一起練大道長生拳和呼吸吐納之術。

練完了這些之後，皇上突然間開口了。

“小安子，王家這件事你怎麼看？”

皇上看似有意無意的迎著晨風舒展著身體，真有點飄飄欲仙的意思，不過這句話卻引起了安小山的深思。

皇上果然不只是一個只知道吃丹藥的傻子，他也應該意識到了，王家不能馬上就倒下。至少不能完全倒下。

“奴婢不過是一個內宮的太監，不敢對朝政有什麼看法。”按照慣例安小山必須把自己摘清楚。

“你現在管理著皇家的少府，可以說一些朝政的事兒，沒事，朕允了，你說吧。”皇上大袖一揮說道。

“陛下，奴婢不知道王家該怎麼樣，奴婢只知道那些個戴著帽子文官都一個德行，沒了王家還有李家。二來奴婢覺得還有另外一個道理，不知道對不對。”

安小山說道。

“你這奴婢呀，總有一些讓朕眼前一亮的道理，但說無妨。”皇上笑著說道。

“用過不用功，用功容易讓這些文官產生驕傲自滿，產生什麼笑傲王侯的骨氣，奴婢最看不起的就是這點。吃著皇家飯，還要給皇家甩臉子。

王家有過，就等於是牲口套上了轡頭，陛下如果再用，他們必然戰戰兢兢，甘為陛下驅使。”

安小山揣摩聖意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善，大善！小安子真可惜了你是個太監，不然朕真的會委以重任於你，沒想到你還懂得如此用人之道，正合朕心中之意。”皇帝興奮的看著安小山。

這個小太監果然有些才學，竟然懂得如此深切的用人之道，一語就點透了其中的關鍵。

“可是此事不容易操作，如果定死了是謀逆之罪，朕也不能寬容。如果定輕了，王家恐怕不太好控制。那就這樣吧，三法司會審，你代朕去聽聽。”

皇帝終於下了決定所謂聽聽，聽什麼，安小山自然是心中有數了，這是要把王家打殘，但是還要留一口氣兒。

“奴婢明白，定當竭盡全力請陛下放心。”安小山興奮地說道。能把王家拿在鼓掌之中玩弄，這種機會可不是太多呀。

而且玩弄的可不只是王家，王家還有皇后呢，那雍容高貴不可侵犯的王皇后。

當天早朝皇帝就宣佈了這一道命令，王家謀反之案，三法司會審，安小山作為朕的特使旁聽。

這道聖旨一下，三法司會審的人懵了一下，左相也是一皺眉頭，而訊息傳回後宮之後韋淑妃興奮的都要跳舞了。

她以為自己的枕頭風終於起作用了，她認為王家不被安小山撕得粉碎都奇怪了，那王皇后就是無源之水，無根之木。

皇后聽到這個聖旨之後大驚失色，她想起來，那天在祈年宮門前，安小山對她說過的話，難道王家的生死存亡真的操之於這個小太監之手嗎？

自己難道真的要去求他嗎？讓自己這高貴的九天鳳凰去求一個骯髒的跟泥鰍一樣的安小山，這個死太監嗎？我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