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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聲聽見後院傳來了悽慘的叫聲,還有求饒的聲音。他不得不運筆如飛,替自己爭取機會.把唐安做的事都一五一十地寫在了紙上,白紙黑字相當清楚,最後還自覺地按了個手印。
當安小山叫停的時候,這些江湖草莽組成的鉤子還意猶未盡,不過終究是嚐到了甜頭。高升的四個小妾都被鉤子們品嚐了。唯獨剩下高升的嫂子沒有觸碰。
“聽話就有你的好處,頂多是發配流放,我保證你跟你的嫂子不會分開,如果你不聽話,我就把他送進勾欄院。”安小山捏住了高僧的軟肋,自然要盡情的敲詐。
“多謝安公公,大恩大德,來世必當,結草銜環。”
就這高升還得感謝安小山,他知道覆巢之下豈有完卵?唐安已經失敗了,他作為唐安忠實的支持者,被清算也是理所當然。
至於府中的小妾,他根本不在乎,他唯一在乎的是他的嫂。只要嫂子不遭凌辱,不受冤屈,他願意付出任何代價。
安小山在看到的那些監視記錄的時候,就知道這個高升的軟肋在哪!,用他那個時代的精確名詞解釋,這位高升同志就是個舔狗,只不過舔的是自己的嫂子。
這傢伙的心理問題他不在意,只要被他抓住了把柄,聽話就好。
他拿著高升寫的東西,直接奔了御史臺。這屬於是高高升自動出出首的材料,如果御史臺不管或者不敢管,小山不介意把這把火燒到他們身上。
高升暫時被囚禁在家,至於他家裡挖出的財物,全都入了少府,當然安小山這人極其會慷他人之慨,這次跟他出去做任務的鉤子,每人都得到了五兩銀子,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一筆鉅款。
御史臺收到安小山送來的東西,一時間陷入了恐慌,他們沒想到,那個少府卿唐安竟然幹出了這麼多驚天大事。
御史要彈劾誰,也不能無緣無故無憑無據,好在這位高高升知道的很多。所提供的東西,雖然只有筆錄,但是稍加調查就知道所說的一切都是真的。
現在御史天台為難的是,到底彈不彈劾這位唐安。
如果彈劾,好像就跟太監組成了聯手的趨勢,這樣名聲就徹底爛大街了。可是如果不彈劾人家送來的東西都是真憑實據,在良心上和道義上,根本過不去。最重要的是,此時得罪安小山,或者是陛下,真的有這個膽子嗎?
誰都知道安小山作為一個太監,竟然拿了陛下的佩劍,有先斬後奏之權,這種事情在整個大乾王朝上就亙古未有。現在陛下的態度已經非常清晰了。
最後御史臺的左都御史想到了一個高招,接連上了兩個摺子,一個是彈劾唐安,另外一個彈劾安小山,御史臺這個動作看似不偏不倚,誰也說不出來什麼。
但是所有人都明白,御史臺怕了。接到了御史臺的彈劾,皇上把奏章十分生氣地摔到了桌子上,當然不是生氣御史臺彈劾安小山肆意妄為,而是生氣唐安的膽大妄為。
皇上連尚方寶劍都賜給了安小山,就是讓他當瘋狗,肆意妄為的,他想看看到底能咬出來多少以公肥私的混賬。
御史臺彈劾,唐安四大罪狀,侵吞少府之財,縱奴行兇以奴馭官。蓄養奴婢,姬妾成群,縱子行兇。
長安瞧不起太監,但是自己乾的事兒也不怎麼光彩。他利用各種手段侵吞少府的財產,還放縱自己的管家,他的管家在少府管理的各大礦產、山林收稅過程中隨意欺壓官員。
很多地方官員為了走通少府這條路,甚至不惜重金賄賂他的管家,宰相門前七品官,他的管家,出去之後堪比封疆大吏。
皇帝立即下了一道聖旨,讓唐安上書自辯。
三天之後安小山查賬完畢。拎著尚方寶劍開始挨個拜訪,一個個的談話。少府是一塊大蛋糕,他們在長安的帶領下,乾的事情簡直觸目驚心。
這麼說吧,少府收十成,能到皇帝手裡的不到五成,剩下的都被這些人以各種名目巧立之下貪汙了。
安小山抓住一個,也不為難這些官員。就讓他退贓,按照來少府的時間計算,這一年他這個部門少了多少錢,就讓他乘以他來的時間退贓。
如果認為自己冤枉根本沒有拿這麼多錢,沒問題,你自己舉報一個貪汙的,那就按照貪汙的家裡查抄的資產,給你減少退贓的金額。
被舉報那個也覺得冤枉啊,自己沒有貪那麼多為什麼要查抄資產,於是他又舉報了一個。
如此迴圈,連看門的老頭都跑不了。
唯獨唐安不為所動,一點聲都不出。連皇帝讓他上書自辯,他都沒出聲,而是頻繁的拜訪左相和朝中諸位大臣。
安小山把瓜蔓抄的手段玩得賊溜,可是瓜蔓是蔓延了不少人,但是退贓的並不積極,安小山知道他需要一個殺雞儆猴的猴,這隻猴他就挑了唐安。
經過查賬還有高僧的舉報,唐安的罪行已經昭然若揭了,只不過唐安本人依然不肯放棄,聯絡同僚,鼓動聲勢非要給安小山弄一個宦官干政。
一時間彈劾安小山的摺子,堆積如山。
支援唐安的人大有人在,他們不認為唐安犯的這一點事情是有多大罪過,這是士大夫讀書人和太監之間的戰爭,他們意識到不能讓太監安小山取得勝利,否則後患無窮。
此時已經不是唐安和安小山之間對於少府的爭奪,而是太監集團和士大夫集團之間的較量,關鍵就看皇上倒向哪一邊。
安小生從來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個地步,小小的一個爭權奪利事件,竟然變成了兩個集團之間的對抗,這個時候他的屁股只能坐在太監這一邊兒。
如果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別人說以後他是不是能走出皇宮,就是這一條命恐怕也會搭上。他第一次意識到跟這幫大臣之間的競爭,其實是血淋淋的極其殘忍。
而且此時他拿了皇上的尚方寶劍,已經不是他一個人的事了,如果這件事他辦不明白,皇帝將對他極其失望。
以後再也不會信任,至於他至於他在宮中的第地位,呵呵,韋淑妃一定會落井下石,無數人想著他於死地。
這個時候死的不是唐安,就是他安小山絕無妥協的可能。
此時的安小山已經退無可退。,所以在查賬之後第五天,安小山直接在少府砍當眾殺了兩個延遲不交贓贓款的少府官員。
然後直接帶著鉤子把這兩個官員的家,連同家族的資產全部給查抄了。
一時間談何安小山的走著雪花一樣飛向了皇帝的龍案。
“小安子,到時候了,此時不是你死,就是他們死。你不能再婦人之仁的猶豫了,否則迎接你的是死無葬身。”
重崇喜太監帶來一句話。安小山知道,這句話是大掌杆說的,到了關鍵時刻,如果他敗了,那麼大掌杆毫不猶豫的弄死他。
這就是權力鬥爭的殘酷真相。此時此刻,皇帝依然保持著沉默,一言不發。
安小山,直接找到了黃梅。想讓他指點自己該怎麼做,黃梅見到他之後,沉默了許久。
“小安子,你記住一件事兒,我們這些殘缺之人是皇帝的家奴。外朝的那些大臣讓皇陛下不高興,頂多是訓斥兩句或者貶斥,他們有姻親,座師,同黨保護著,過幾年可能就回來了。但是如果我們讓陛下不高興,只能是死。”
安小山聽了這話,他自然明白是什麼意思。此時走到了這個地步是安小山史料未及的。他整整一夜沒睡覺。
沒人知道安小山這一夜想了什麼,當然是,真是從這一安小山成了一代權閹,走上了掌管整個帝國的命運。
第二天一早安小山,竟然例外的沒跟皇帝去練拳,而是拿著上方寶劍除了皇宮,點全了鉤子直奔唐安的家裡。
“安小山啊,第你一個小太監,不過是一條閹狗,能把我怎麼樣?我是犯錯了,我貪汙了,我姬妾無數,我以奴馭官。我告訴你,都是真的,我兒子打死人命三四條,那又怎樣?你得罪的是整個天下讀書人,這一次你必死。以後還有哪個宦官能走出皇城。”
唐安穿著睡袍,臨危不懼,熟視無睹。氣焰囂張至極。甚至還悠閒地從自己的侍妾手裡接過一碗人乳,盡情的品嚐著。
唐安以為這一次自己得到了滿朝文官的支援,還有天下讀書人的支援,囂張至極。
“我來請唐大人上路。”
安小山微笑著說道,他知道自己已經沒有了退路,那就讓這個老頭先死吧。
“安小山,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可是堂堂朝中的三品大圓,你闖入我家中已是妄為,現在竟然跟我說這種話,以為老夫會怕嗎?你以為天下讀書人會怕嗎?閹狗,速速滾開……”
唐安,用手輕輕指著安小山,神情陰冷帶著得意。安小珊看著他,冷冷的吸了一口氣。
他緩緩的舉起了上方寶劍。唐安看了露出譏笑的神情。
“不要拿著雞毛當令箭。閉一下,這一把劍賜給我們文臣,走以號令天下,當然是在你這太監手中,屁都不是。”
唐安囂張的說道。
嗡的一聲。安小山拔劍出鞘,極速揮舞,一道寒光在晨曦中乍放。
唐安,那枯瘦的脖子上出現一道血線,緊接著人頭彈跳著落在地上,一腔血噴了出來。
此時唐安,臉上還掛著囂張跋扈的神情,而給他送人乳的侍妾尖叫一聲。
整個唐家老宅前後門全都被堵死了,鉤子們如狼似虎,開始橫衝直撞。手中木棍犀利刁鑽,稍有抵抗就打的哭爹喊娘。
同安的兒子,剛剛從自己小妾的房間睡醒,就被人當頭遺忘。大的昏天暗地哭爹喊娘,帶到了安小山的面前。
“唐公子,因為悲憤父親去世,上吊了。”安小山冷冷的說道,於是唐安的兒子就被吊在了房樑上。
整整折騰了半天,唐安家裡,查超出來的白銀,黃金朱玉保寶物摺合白銀三十餘萬兩。
其他的姬妾,兒女、僕人跪了滿滿一地,等著殘酷的審訊。
安小珊並不搭理這些人,把他們完全交給捕魚艦的鉤子處理,至於期間發生了多少慘案,還有慘無人道的折磨,他已經不在意了。
接下來三天,整個少府,所有的官員退贓成了一道風景線,在唐安被砍死之後,他們終於意識到安小山瘋了,這個時候得罪這個瘋子,有性命之憂。
就算是賣兒賣女,也把贓款贓退還。
三天之後,安小山帶著八十餘萬兩白銀,回到皇宮,還有很多古文字畫,珍奇寶物,店鋪地契,沒有折現。
而此時團和安小山的奏章,已經有山那麼高了,皇宮之外跪著的,都是是文臣請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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