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天子門生真美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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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場合他自然是沒有說話的機會，他最大的作用就是站在那裡，看著這幫人吵架。他就是皇帝的擺設而已。

當然如果讓他發表意見，這些個想要嫁出去大長公主的，他會一刀一個全劈了。

吵了半天皇帝，在那裡端坐著不動彷彿入定。

安小山才發現當皇帝這個活兒一點兒都不好玩兒，這些人一天吵來吵去的，不把人煩死。

最後皇帝一揮手留下了左相其他的人全都撤了。兩個人關到御書房裡，聊了整整一個時辰。離開金鑾殿，自然不用再穿這一身金甲了，跟他穿想甲冑的那個人是個武將。

“公公就是那位獨戰北巒武士的安小山公公？”皇帝和左相兩個人在御書房，他和那個人就坐在外面喝茶吃點心，而且待遇還不錯。

“正是在下，敢問將軍如何稱呼。”這個傢伙一看就是個武將，身上有那種殺伐的氣度。

“在下賀蘭難顧。”那個人用雄壯粗豪的聲音說道。

安小山一聽，趕緊站起來給這位見禮，實在是這位可比自己的西貝或牛逼多了。

大乾朝有兩位比較厲害的將軍，可以說攻城拔寨滅國無數才有了大乾今天的疆域。

一位就是蘭貴妃的父親蘭北望，他是先帝舊臣也是顧命大臣。甚至算得上半個帝師。這位老將軍一生北伐無數次，打的北巒抬不起頭來。北方有半數疆土是他跟仙帝打下來的。

包括現在的燕雲郡。

而這位賀蘭南顧將軍則是被陛下提拔於行伍，南征三次滅兩國，其中安小山所在的南山國就是被他滅的。

拓展了兩郡三州的土地。讓原本根大乾不接壤的南蕭成為鄰國。

沒想到這位戰功赫赫大將軍竟然給陛下親自站崗，還跟自己在一個舞臺上，他覺得有點不可思議，甚至有點自己是個弄臣，人家是大忠臣的想法。

安小山這人對有真本事的人還是很尊敬的。他起來給大將軍見禮，沒想到這位大將軍雖然戰功赫赫卻十分謹慎，陛下新寵的小太監，他一點不敢得罪，趕緊也起來給安公公回禮。

兩個人客氣一番，總算在表面上是達到了一團和氣。

“安公公，咱們兩個都是陛下的近身之人，有些話也就不藏著掖著了，你認為是否該嫁大長公主？該嫁給哪一國？”

賀蘭南顧問道。

“將軍，國家大事，焉能是奴婢這等殘缺之人所能議論的？況且奴婢又能知道什麼？”

安小山推辭著說的，他又不是傻子，這種大事他一個後宮奴婢哪敢議論。

何況昨天晚上黃梅一再交代他，在陛下身邊一定要多做事少說話，最好把嘴縫上，否則洩露出去隻言片語，就是殺頭之罪。

“公公在大長公主家有一騎當千的豪氣壯舉，難道現在連一句閒談都不敢說嗎？還是信不過我？”

安小山的拒絕，沒想到竟然換來這位賀蘭南顧將軍的追問。

這人是個傻子，還是明知故犯？這讓他更加不敢多說什麼了。

“哪裡是信不過將軍，奴婢是陛下的家奴，陛下不表態，之前奴婢不敢胡說，陛下表態之後，奴婢定當冒死執行。”

安小山油滑的把這件事推過去了，看似說了，實際上什麼都沒說。自然換來了賀蘭南顧將軍的一生冷哼，然後把糕點抓起來全都塞進嘴裡，大口的咀嚼著，如同一個莽漢。

一個莽漢能夠滅兩國，開什麼玩笑？原來不但宮中，這前朝一個個也都是奧斯卡金人級別的表演者。

一個多時辰之後，左相出來匆匆而走。

“陛下臣認為不能嫁，公主要嫁也是他們嫁，他們若是不給，請陛下給我十萬兵馬，看上哪個臣去給你搶來。”

賀蘭南顧進入御書房，直接跟陛下大嗓門的吵吵著。安小山聽的目瞪口呆，這貨還真是直來直去啊！難道跟自己不是在耍什麼陰謀詭計？

“你鬍子上那糕點的渣子能不能擦乾淨了？都是大將軍了。”皇帝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指著他絡腮鬍子上的糕點渣子說道。

賀蘭南顧趕緊擦了擦嘴，理了理，鬍子還對著邊上的鏡子看了看，確認乾淨了，回過頭繼續跟陛下吵吵。

“筆陛下把那些個想要嫁大長公主的東西，一個個都拉出去抽嘴巴。臭不要臉的，嫁的不是他們的妹妹。”賀蘭南顧指著門外大嗓門嗚呼喊叫著皇帝一臉笑意，一點也不生氣。

“行了，朕知道你的想法，站了一上午也累了，趕緊回家去吧，還有趁著御前不用你站崗，你也是大將軍了。”皇帝還是沒有回答他的話，想要把他打發走。

“那不行，陛下提拔臣於行伍之間，給陛下站崗是臣的本分和榮耀。”賀蘭南顧拍著胸甲啪啪的發出一陣聲音說道，倒是也聽話的走了。

皇帝讓安小山也卸了甲，陪著他在皇宮裡面溜達。

“小安子第一次看到這些大臣，你有什麼想法？”皇帝純粹是沒話找話，孤家寡人需要一個人聊天而已，不過另外一個貼身小太監詫異地看了一眼，趕緊低下頭。

皇帝一般可不會問貼身太監。大部分時候都是自言自語，不需要回答，這次竟然指名道姓的問安小山。

“回陛下，奴婢哪裡有什麼想法。就是看他們拉幫結夥在那吵架，覺得挺有意思。原來這朝堂跟菜市場也沒啥區別，就是比誰嗓門大。”安小山如實地回答道。

這就是他的真實想法，旁邊的那個小太監一聽，嚇得一哆嗦，怎麼能說朝堂是菜市場呢，還拉幫結夥吵架，安公公你是真敢說呀。

沒想到皇帝竟然沒有發怒，反而笑了。

“小安子，你倒是有智慧的，你說的一點錯，只不過那菜市場的商販爭的是幾文錢的利益，而這滿朝爭的也是利益。

他們爭的是這會試的主考，爭的是這談判的使者。”皇帝長嘆一口氣，滿腦袋都是皺紋，國家大事讓他越來越厭煩。

安小山對於這會議室的主口，他還有些明白，自古著科舉考試座師潛規則就貽害無窮，誰爭了這會師的主考就是他們的座師。

至於爭奪這使團，他就不明白了，去談判能有什麼利益。

“小安子，你說朕該怎麼辦？”皇帝惆悵者問道，他沒想過有答案，只是想跟這個有仙緣的小太監多聊幾句而已。

“陛下這會試讓他們爭就是，您不是還主持殿試呢嗎？都是天子門生，他們爭了又有什麼用？這使者的事，奴婢就沒聽說過了。”

安小山也是隨意的說道，反正你問了我就說退不退你自己看著辦。

沒想到皇帝突然間停住了腳步，回頭詫異地看著他。安小山懵了一下，猛然想起黃梅曾經說過的話，真想給自己幾個大耳光子，沒事跟陛下對什麼話。

而且還是這種國家大事。

“何為殿試？什麼是天子門生？”皇帝對‘天子門生’這幾個字格外的敏感，這個時候他想起來安小山也曾經喊過，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的話。

安小山被問的一愣，殿試，難道大乾朝沒有殿試嗎？

“回陛下，就是在會試之後，您再親自主持一場殿試，讓所有透過會試的考生再考一次，您重新排定名次，親筆勾選狀元榜眼和探花。設定一甲、二甲、三甲……”

安小山把他知道的知識，全都一股腦的倒了出來。皇帝的眼睛越聽越亮。甚至到了最後完全面對著安小山，瞪大了眼睛看著他。

“因為殿試您就是這些人的座師，所以他們就是天子門生，只對您效忠。”安小山做出最後的總結陳詞。

“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小安子，你是怎麼想到的這一點？”皇帝雙眼的目光灼熱，如同烙鐵。

“迴避一下，奴婢哪有那個心思啊？小時候不知道誰跟奴婢說過，奴婢就記住了。奴婢還一直以為咱們有殿試這輪考試呢。”

安小山說到。

“定然是那位老神仙，他可真是神仙中人呢，這種事情都能想得到，唉，恨朕與他無緣一見。”

皇帝惆悵感嘆著。一件讓他犯愁的事兒，終於解決了，而且還一勞永逸的解決了。

“天子門生，妙啊！”皇帝摸著鬍子臉上綻放了笑意。這四個字徹底撓到了他的癢處。

安小山在等待，他看著皇帝高興，心說你趕緊問問我大長公主的事啊，老神仙也跟我說過‘計拙莫過和親’。

可惜皇帝壓根就沒提這事，得到了天子門生四個字好像就已經徹底得到了滿足，不在網下追問了，這讓安小山很失望。

原本以為大長公主的事就這麼過去了，誰知道，滿朝文武，竟然還有別樣心思。

中午皇帝去了韋淑妃那裡休息，安小山暫時就不用跟著了，下午皇帝召集大臣談論事情，也不用安小山陪著，所以說等於他放假了。

郭四這段時間一直忙著給超市選址的事情，安小珊打算在東市和西市，各開一家大型綜合性超市，郭四就在跑這事。

安小川趁著沒事兒跟著他一同出宮，現在他出宮已經沒人敢攔著了，也沒人敢問了。

分別去兩個地址看了一眼，還比較滿意。就開始著手，讓郭四帶著人去佈置超市。

既然出來了，沒理由不去到長公主府走一走，雖然蘭貴妃疑在警告，但是這一次不是可以打著去看她的旗號嗎？

此時的大長公主，站在廳裡看著玲瓏滿目的禮物，滿腦的都是問號。

“打仗工作，這是關家送來，感謝梅鑑公子救命之恩的謝禮，不成敬意，還望笑納。”關可卿笑意盈盈，滿臉通紅。指著一個又一個擔子說道。

綾羅綢緞，金銀珠寶，珍珠翡翠什麼都有。不說關家是有多富裕，就說這誠意絕對是滿滿的。安小山鑰匙看到這麼多好東西，一定對冒名頂替這件事，後悔的要死。

可是大長公主這心也是爛糟糟的。

“關姑娘，是不是存在什麼誤會？我夫君的二弟怎麼可能對你有救命之恩？”大長公主問道。

“當然不會錯。梅花香自苦寒來的梅。以史為鑑的鑑，不信，您請梅公子出來一問便知。”

關可卿十分渴望，再見梅公子一面。此時竟然不顧害羞提出了這個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