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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的心情很不好,甚至充滿著某種要嘔吐的膈應。今天這件事他竟然一無所知,陛下突然的越界讓她覺察到了危險。

韋淑妃現在心情也非常不好,她準備了好久,吹了一晚上的枕頭風和其他東西。

本以為十拿九穩的事兒,結果被安小山那個賤人隨便辯論了幾句,陛下竟然放過了他。現在他的貼身婢女青檀還被抓起來了,她不得不找皇后求情。

青檀在陛下面前主動扛下了所有的事兒,但是不代表她在皇后這兒還會扛著,萬一自己不救她,青檀一著急吐露出來,什麼不該說的就麻煩了。

可是正在氣頭上的皇后根本不見她,而是命令人把那四個小太監先杖斃了。

韋淑妃在中宮之外等著,杖斃那四個小太監就在門口,就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她聽著慘叫,還不能也不敢走這種滋味屈辱至極。

但是自己的貼身婢女還在皇后手裡,她不敢走。沒有杖斃青檀,就是還有談的可能,此時她必須忍耐,忍耐皇后施加給她的屈辱。

安小山伺候好太后之後,離開了祈年宮來到了尚服局。蘭貴妃看安小山沒事也就強忍著一切繼續陪著太后。

安小山剛到尚服局門口,就看文錦跪在那兒等著他。

“安管事饒我一命,你知道我這苦命人哪能自己做得了主,都是別人指使的。”文錦姑姑跪在地上給安小山磕頭,祈求著他的原諒。

安小山先說這樣我都能饒了你,那我豈不是泥捏的菩薩?

"文錦姑姑,這件事我說了已經不算了,誰指使你的,你自己跟皇后去說,能不能保住命,就看你的造化了。"

安小山冷笑著提醒她說道。

文錦姑姑一聽,這話一屁股坐在地上,她知道完了這件事兒經過皇后自己斷然沒有活路。

她想起身回織繡院自我了斷,但是安小山哪能讓她如願?立即找兩個小太監把他捆綁起來,直接送皇后的中宮。

文錦到達中宮的時候,四個小太監的屍體正趴在宮門口,而韋淑妃已經進去了,看到屍體文瑾嚇得一下子尿了。

有個小太監進去稟報皇后,文錦被抓來了。沒過一會兒皇后的命令就出來了,褫奪文錦所有的職務變為最低階的繡女,然後杖責二十之後由安小山自行管理。

不由分說文瑾被摁在凳子上,啪啪的就是二十棍子後背和臀部被打的血肉模糊,但是一條命暫時保住了,為什麼說是暫時,剩下的就在安小山手裡。

這宮裡好人都能給折騰死辦法多的是,何況他被打了二十仗,還褫奪了所有職務,恨她的人太多了,不需要安小山親自出手,那些人想辦法就會把她弄死。

“安管事,您大人大量饒我一命。”文錦聲音微弱的趴在擔架上祈求著安小山饒她一命,如同一隻可憐的狗。

“文錦姑姑,你是真傻還是裝傻?光靠嘴皮子,我怎麼可能饒你一命。”安小山不是聖母,不會別人一祈求他就心軟。

“安管事,我還有些私房,願意獻給管事的人,求您饒我一命。”文瑾姑姑氣息微弱的說道。

“把文錦姑姑送回他的房間,找兩個人給他上藥。”安小山下令,這是暫時放過了文錦,就看他接下來怎麼表現了。

尚服局的副總管魯燦生死不明,織繡苑的文錦被褫奪了一切職務。現在安小山是徹底一個人當家了。

文錦杯送回去之後,馬不停蹄的就讓她的一個信得過的小繡女給安小山送來了三千兩銀票。

這是她的買命錢,但是對於安小山來說遠遠不夠。不過這事兒就跟擠牙膏一樣,得慢慢擠。

安小山讓人在織繡院邊上騰出一個院子來,然後去宮中找木匠,做了一些貨架子。

然後把最近各宮宮女需要的各種東西登記單子拿出來,按照上面的東西進行同類採購。文瑾姑姑送來的三千兩,正好夠他前期投入的資金。

當然這筆錢最後還要去找內庫報銷,他安小山不是做慈善的,雖然最後這個超市的盈利大部分還是會落在他的兜裡,但是花公家錢賺足自己的腰包,何樂而不為呢?

都當領導了,這點技能還能不會?基操而已。

只不過是為了加快速度,先把這事兒幹起來,所以說他先墊付了這筆錢。

文錦挨完打之後不久,韋淑妃就從皇后宮裡面出來了,一臉的憤怒無奈和屈辱,兩腮鼓的像充氣的河豚一樣,氣鼓鼓的回到了雨露宮。

允許青檀自裁,這是皇后給韋淑妃的最大面子,言下之意,替韋淑妃滅口了。這是韋淑妃付出無數代價之後換來的最大讓步,如果他要不同意,皇后不介意從青檀嘴裡往外挖點什麼。

青檀當天晚上就被自殺了。

安小山回到指南宮,蘭貴妃撤退了所有宮女讓豆蔻看門,她則像炮彈一樣直接衝進了安小山的懷裡,摟著安小山不斷的抽泣。

“嚇死我了,你這個小冤家,今天早上可嚇死我了。真怕你被他們給打死……”蘭貴妃使勁的撫摸著安小山,鼻涕眼淚蹭了她一身。

像一隻主人離家久了,找不到安慰的小貓咪一樣,摟著他不敢撒手。

“放心吧,我自然有辦法,回來之後我還擔心你跟太后說什麼了,別引起太后的懷疑。”

安小山輕輕撫摸著她玲瓏的曲線和緊繃的翹臀說道。

“我有那麼傻嗎?我只是跟太后哭訴有人欺負我,想要從你身上下手,太后倒是很淡定,也不知道她老人家怎麼想的。再說你是個太監,她能懷疑什麼?”

蘭貴妃把腦袋靠在他的胸口,晃啊晃的說道。任憑他那不老實的手在自己身上游走。她現在已經完全離不開安小山了。

安小山還沒等說什麼,已經被她摟著脖子送上了一個香吻。這個時候對於蘭貴妃最好的安慰就是打一針,如果一針不行那就兩針,雖然有點辛苦,但是安小山也非常願意。

剛打完一針,兩個人還在休息的空間,彼此之間聊著有一些沒一些的話頭。

突然間豆蔻竟然闖了進來,嚇得安小山趕緊用被子捂住自己的身體。

“幹什麼豆蔻,為什麼要闖進來?”蘭貴妃一絲不掛,坐在床上訓斥著倒豆蔻,順便把安小山留下的髒東西藏在身後。

“快走,有人找你就在宮門口。”豆蔻把安小山的衣服扔給他,急切的說道。

“大半夜的找我開什麼玩笑,誰這麼不識趣?”

安小山壓根不信,但是他小心的擋住自己的身體,但是已經開始穿衣服了,因為豆蔻不會撒謊。

“捕漁監!”豆蔻的嘴有些哆嗦,舌頭都快不好使了。蘭貴妃也嚇得一哆嗦。催促他趕緊穿衣服,不要耽擱。

安小山卻不明所以,捕漁監?還有這地方到底是幹什麼的?但是看到蘭貴妃和豆蔻嚇得都快哆嗦了,他知道事情不簡單,穿好衣服就來到了芷蘭宮的宮門。

門口站著一個穿著青袍的小太監,身上有股奇怪的味道,腰間掛著一個青色的青銅鯉魚。

“陛下說你擅長審問,麻煩安公公今天晚上幫個忙。”小太監嬉皮笑臉的說著,手指不但玩弄著自己耳邊的一縷髮絲。

安小山蒙了一下,陛下說?他恍惚想起來皇帝早上說過,我記住你了,原來是這個意思。

可是這大半夜的,讓我去審問人麼?這不是扯淡嗎?什麼人有那麼多衙門、衙役、大人、高官、胥吏找我一個太監幹什麼?

但是豆蔻和蘭貴妃臉上的恐懼促使他不敢多問,跟著這個小太監如同遊魂一樣在這偌大的宮裡繞來繞去,他竟然沒發現這皇宮之中,還有這麼多犄角旮旯和不為人知的小路陰森而壓抑。

最後在一個荒蕪的牆頭長草的院門停下了。小太監按著暗號敲門,吱呀一聲,在沉靜的黑夜傳出去很遠,毛骨悚然,讓安小山一哆嗦。

門開了,小太監領著他進去之後。院子裡連一個人都沒有,沒有開門的人車讓安小山感覺後背發涼。

進了屋子之後,他才發現終於有了一些人氣,這裡面有四五個太監老的,年輕的中年的都有。

但是隻是冷冷的安靜的斜了他一眼,然後就繼續各自做著各自的事情,好像他不存在一樣,安小山感覺自己走進了活死人墓。

小太監腳步不停,依然帶著他穿過屋子,走進了一個地下室,一股陰冷潮溼,發臭的味道直鑽鼻子,他明白小太監身上的味道是從哪兒來的了。

這裡竟然有一個地牢,一張厚重的椅子上捆著一個精壯的漢子,手指和腳趾上都是血汙顯然指甲已經被拔掉了。渾身傷痕累累,烙鐵的,鞭子的,各種針的。

這人顯然已經被折磨的夠嗆了,不會讓自己審這個人吧,開玩笑,酷刑都不能讓他開口,自己有什麼本事?

“安公公這個人我們用盡了辦法,也不能讓他開口,那就麻煩您試試,可不要讓陛下失望喲。”

小太監依然賤兮兮地笑著,但是安小山總感覺有一根繩子套上了自己的脖子。

“他是什麼人?為什麼要讓他開口?開口說些什麼?”安小山,手足無措的問道。

“什麼人您就不必知道了,只要能讓他開口說什麼都行,這個傢伙明明有舌頭,打他的時候叫的那叫一個慘。可是就是一個字都不肯說。”

小太監依然玩弄著他耳邊的頭髮。好像在說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一樣,安小山聽的毛骨悚然,這不是扯淡嗎?自己哪幹過這活太血腥,太不人道了。

自己是生活在封建社會,這可不是諜戰片,也不是集中營或者是渣滓洞。怎麼還會有這麼血腥的場面,讓自己碰上?

再說自己一不是漢奸,二不是特務,三不是偽軍監獄長哪會幹這活?

“那個如果我不能讓他開口會怎麼樣?”

安小山見皇帝都沒這麼害怕,因為皇帝一見面還讓他說話,還給他張嘴的機會,但是這幫人好像沒有這個意思呀。

“辜負陛下信任的人,在我們這兒就沒什麼用了。沒什麼用的人嘛,嘿嘿……”小太監的笑聲像夜貓子一樣,兩隻眼睛盯著他,白多黑少好像一個遊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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