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章 搜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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鑫嬪柔弱站在那兒，就如一朵在風雨中飄搖的百合花。

她的面色說不上多激動，平淡的動身跪在了太后和慶德帝面前。

只道：“臣妾只懇求皇上太后嚴懲謀害臣妾之人。旁的別無她求。”

太后聞言眉心大擰，與慶德帝對視一眼，皆是看出了彼此眼中的不滿。

太后冷道：“鑫嬪這意思是想叫哀家嚴懲柔妃？”

柔妃眼看又要炸，被身旁的尋芹勸住，憤憤地剜了郝雨一眼。

郝雨卻說：“臣妾生性愚鈍，不是查案的料，但陛下和太后娘娘是這宮中最明事理之人，相信會給臣妾一個公道。”

“你倒是會說話。”太后冷哼便什麼也不說了。

皇后卻很高興鑫嬪這種要死不活卻又十分決絕的態度，擺出一副心疼至極定要為她討回公道的模樣，義憤填膺地說。

“皇上，母后，鑫嬪所求無他，只求害她之人能被繩之以法！還望皇上和母后，還她公道，莫要叫後宮寒心，前朝動盪！”

此言一出，慶德帝和太后的眼神齊刷刷地射了過來，眼神在皇后與郝雨之間流竄。

皇后此言何意？不光威脅皇室，難不成還想把郝家拉到魏家的陣營之中？

魏家已有白家的相助，財勢如日中天，要是再得了富可敵國的郝家，後果不堪設想！

“皇上。”郝雨忽地說話。

慶德帝一愣，溫柔上前扶起了人，“地涼愛妃快快起身！有什麼想法，不妨直說。”

郝雨點頭，“這茶水是柔妃殿中的宮女採蓮帶來的，皇上不妨提審宮婢。”

候在殿中的採蓮一聽，眼皮子狂跳，下意識地看了眼皇后，而後猛得錯開，跑到慶德帝面前跪下。

忙不迭的就說：“皇上聖明，奴婢是得了主子吩咐去給鑫嬪娘娘送水，但這茶不是奴婢親手倒的，是殿中的奉茶宮女杏兒倒的！奴婢也不知這茶水怎麼的就被下了藥……”

“杏兒何在？”慶德帝道。

鍾粹宮宮人的目光瞬間移到了角落，那裡站著一個渾身發抖的小宮女。

“你就是杏兒？”

慶德帝問著，卻見那宮女眼神閃躲，一臉心虛的模樣，看了李德全一眼，李德全立馬上前把人提了過來，扔在了慶德帝腳邊。

威嚴地怒喝：“聖上太后在前，若敢造假，小心你的小命！”

“奴婢，奴婢……”杏兒的身子劇烈顫抖，臉色慘白地看向柔妃。

“你看本宮作甚？”見杏兒做賊心虛看向自己，柔妃心中大呼不好。

被柔妃這麼一吼，杏兒越發膽戰心驚起來，狠狠地咬著下唇，一臉豁出去了的樣子指著人大呼：“是她！是鑫嬪娘娘買通奴婢，下藥嫁禍給柔妃娘娘的！”

“鑫嬪娘娘威逼奴婢，奴婢不是自願的，求陛下饒了奴婢吧，奴婢什麼都招！”

這宮女一臉的怕死，慶德帝還沒開始審，就怕的什麼都招了出來。

只是這麼輕易就招供，倒讓慶德帝覺得有幾分刻意。

“你說是鑫嬪收買構陷柔妃，可有證據？”

“證據……”杏兒惶惶無措，“證據就是奴婢與鑫嬪事先通氣！鑫嬪知道茶水裡有毒才故意打翻茶水，引人注意！”

“皇上！毒是鑫嬪娘娘逼奴婢下的，跟柔妃娘娘一點關係都沒有，您千萬別被鑫嬪楚楚可憐的外表所濛濛騙！”

慶德帝沉吟片刻又道：“既然你這麼說，那下在茶裡的紅花又是誰給你的？”

“那……那自然就是鑫嬪了。”

杏兒渾身顫抖，話也跟著顫，一點信服力也沒有，甚至還偷摸著瞧了瞧柔妃的眼色。

明眼人一看，就覺察出些許貓膩。

“陛下臣妾有話要問。”郝雨說道。

慶德帝點頭默許，郝雨便問向杏兒，口吻淡淡聽不出喜怒，“你說本宮收買於你，那本宮給你多少銀錢？這銀錢又被你收在哪裡？”

杏兒慌亂，目色躲閃，“娘娘收買奴婢花了多少錢，您自己不知道嗎？您給了奴婢錢，奴婢自然都用完了，難不成還要留著當罪證嗎？”

郝雨接著又問：“用在哪裡了？你說本宮收買你，那依本宮的性子必定是一大筆錢，可你身在宮中，短短數日就用完一大筆錢，不覺得牽強嗎？”

“這……自，自然是為了幫您陷害柔妃娘娘用完了。”

郝雨輕笑一聲，“那你比本宮會做生意。”

“本宮給你一筆錢收買你，你卻把自己得的好處全花在了本宮身上，圖什麼呢？圖真相大白後的人頭落地？”

杏兒聞言面色大駭。

“陛下，這杏兒在說謊。如果臣妾真的買通她做局陷害柔妃，贓款不可能無跡可尋。

臣妾帶在身邊的碎銀子早就用完了，只剩銀票，這銀票是在自家錢莊兌換的，有郝家印記。

要查絕不可能查不到來源，更何況若她所言為真，那麼大一筆銀子在宮裡宮外流通，不可能絕無痕跡。”

“李德全，去查！”

“皇上，既然要查，不如連帶儲秀宮和鍾粹宮一塊兒查，兩宮之內總有一些蛛絲馬跡可以查到。臣妾沒做過不怕一搜，至於柔妃娘娘——”郝雨目光冷凝地望了過去。

柔妃憤哼一聲，“本宮會怕你！查就查！杏兒指認的是你，又不是本宮本宮怕什麼！”

“柔兒！”太后趕忙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皇后大笑一聲，拍案定板還誇柔妃懂事，氣得太后面色發白，差點昏厥。

“這大費周章地搜宮，總是不好看的！皇帝你怎麼說？”

慶德帝看了郝雨一眼，他還能怎麼說，“既然鑫嬪和柔妃都有自證之心，那便搜宮吧。”

“皇帝！”

“母后，連皇上都鬆口同意了，您還在擔憂什麼？”皇后笑著踱步過來，看向柔妃的目光中帶著濃濃的嘲諷，“您這東攔西阻的，難不成是對柔妃沒有信心？”

“她可是您自小看著長大的，您都不信她，還有誰會信她？”

一句話，就堵得這姑侄倆說不出話。

“行了，讓侍衛搜宮吧！”慶德帝悶悶的坐在了椅上。

然而不出一會兒，就傳來了侍衛的喊聲。

“陛下，這是在柔妃娘娘寢宮中搜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