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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文志一震，下意識回頭，就看裴中天正目光冰冷地看著他。
原本的強盛氣勢頃刻被湮滅，裴文志唇瓣動了動，聲音也小了許多，吶吶：
“父親？”
這、這怎麼回事兒？
父親不責備裴青羽和他那個不知所謂的小師妹，反而訓斥起他來了？
裴中天冷冷看著他：
“是我請夜小姐幫忙看診的，你方才那些話，是在罵誰？”
裴文志驚住，連忙解釋：“我絕沒有這個意思，父親明鑑！”
楊叔跟著快步走了進來，垂首請罪：
“老爺，屬下無能，沒有攔住二爺。”
裴中天擺了擺手。
當時裴青羽已經去開門了，何況裴文志的身份擺在那，楊叔也不好動用強硬手段阻攔。
裴文志反應了一瞬，這才後知後覺想起，剛才楊叔的確說過，這是父親的意思。
難道……父親真的同意讓這麼一個出身低微的陌生女子看診？
想到這，裴文志又重新看向夜曦玥，第一次正經打量了她一圈。
似乎是靈皇初段？但眼下這不是重點，既然是為父親看診，那……
“你是煉藥師？”
這麼年輕的煉藥師，等級想必不會高到哪裡去。
想到這，他又皺起眉。
“父親，您若是身體不適，直接請宴楓長老就是，怎麼、怎麼能——”
裴中天盯著他：
“我做什麼，還要經過你的允許？”
裴文志心頭一跳，連忙道：
“兒子不敢！”
他就是有再大的膽子，也不敢當面說這樣的話啊！
裴中天似是笑了聲，抬手緩緩擦去唇角的血跡：“不敢？我看連這裡都成了你的地盤了，你又有什麼不敢的？”
楊叔守在外面，說得清清楚楚，偏偏他不聽，還膽敢直接往裡闖。
這還叫不敢？
裴文志知道自己觸碰到了底線，心下慌張，急急解釋：
“父親！兒子真的沒有這個意思！剛、剛才只是、只是太擔心您了，這才一時衝動，還望您見諒！”
裴中天這幾年身體每況愈下，裴文志兄弟二人明爭暗鬥，但懾於裴中天的威壓，仍舊沒敢撕破最後一層臉皮。
最起碼現在——這個裴家，做主的，還是裴中天。
裴中天閉了閉眼，緩緩吐出一口氣，調整氣息。
“我還沒老糊塗。”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瞬間讓裴文志白了臉。
他咬了咬牙，心知今天這事兒還是讓裴中天心生不滿了。
“父親，兒子今天這般，其實是急著要告訴您一個好訊息。”
說到這，裴文志的神色又變得精彩，彷彿很有底氣。
夜曦玥看了他一眼。
能讓裴文志這般的好訊息，只怕……是和那九品魔獸的精血有關。
果然，下一秒，就聽到他難掩興奮地道：
“兒子這才去浮尾島，找到了九品白額獅鷲的精血！”
此話一出，就連旁邊早已猜到答案的楊叔都是神色微震。
居然真的找到了！
裴文志說完，滿臉期待地看著裴中天。
然而，預想中的反應都沒有，裴中天的表情竟是十分冷靜。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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