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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煞宗。
時間,已經在不知不覺中過去了許久。
聖殿前守衛的弟子都已經輪換了好幾輪,傳說中要來的真魔殿大人物卻仍舊沒有訊息。
漸漸的,原本嚴陣以待的守衛弟子們有些鬆懈起來。要不是陰煞宗內部規矩森嚴,恐怕已經有弟子忍不住開始用神識傳音聊天了。
駐守在殿門口的紫府境長老幽浮塵見狀,正要出聲呵斥,卻見聖殿之中走出了一位仙姿縹緲的白衣女子。
幽浮塵微微一愣,連忙躬身行禮:“若冰小姐。”
眼前這女子他雖然只見過一次,印象卻極為深刻。這位可是宗主新收的親傳弟子,據說有可能會成為陰煞宗的下一代宗主,雖然修為跟他差不多也都是紫府境。但論起身份地位和未來潛力來,雙方卻是天壤之別。
“北方邊域的守衛可有訊息傳來?”王瓏煙瞥了他一眼,隨口問道。
“回小姐,暫且還沒有。”幽浮塵恭敬回答,“不過真魔殿的大人物出行,那些修為不足的弟子們未必有能力發現。”
“知道了。”
王瓏煙點點頭,並未再問什麼。
對幾乎屹立在世界頂端的凌虛境修士而言,隱蔽一下蹤跡並非難事。
她此番離開大殿,主要目的也不是詢問這個,而是在琢磨著怎麼才能找機會把訊息傳回去。
真魔殿的強者蒞臨陰煞宗,無論從哪個角度來講,都是一件可能會在國家層面上造成影響的大事,她必須儘快設法把這訊息傳回家族。
如今的長寧王氏,已經和大乾皇室進行了深度捆綁,和大乾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關係。
如今,西晉和南秦兩國大帝忽然聯袂來到陰煞宗,迎接真魔殿來使,雖然她還不知道具體所為何事,但已經本能地感覺到了不對。
可惜,分析情報不是她的長處,若是守哲在這裡,或許能分析出點別的東西來。
思忖片刻,王瓏煙隨口叫來一個弟子,吩咐道:“客人們遠道而來,咱們陰煞宗理應盡地主之誼。你去通知廚房,讓他們按照魔朝人的口味準備一些菜餚,再做一些咱們這邊的特色菜,準備一些咱們這邊的特色靈酒。過些時候派人給客人們送過去。”
她記得守哲說過,廚房那邊有自己人。這麼說,應該就差不多了。
“是,若冰小姐。”
那弟子聞言,當即便領命下去了。
雖然王瓏煙正式成為祁洪昭的親傳弟子還不久,威信還未豎立,但她吩咐的只是一件小事,自然很容易就達成了。
王瓏煙注視著那弟子走遠,正要轉身回去,忽然察覺一絲不對,猛地仰頭看向了天空。
天空中,不知從何時起,已經匯聚起了濃重的陰雲,且還有更多的陰雲在朝著這個方向匯聚而來。
陰雲繚繞中。
驀地。
一艘由幽冥魔龍拉著的巨船破雲而出,直接出現在了聖殿上空。
那宛如移動行宮般的奢華船體,船體上璀璨的燈光,無一不給陰煞宗內的眾人造成了巨大的震撼。
陰煞宗的護山大陣幾乎是瞬間就做出了反應,一道陰影般的陰煞屏障出現在了天空之中。
天空中那艘奢華龍船的船底,距離陰煞大陣也就不到一丈的距離,差一點點就要碰上。
王瓏煙眼底精光一閃,幾乎瞬間就判斷出了這艘飛輦的來歷。
聖殿乃是陰煞宗的權利中心,敢如此囂張地出現在聖殿頭頂,除了傳說中的真魔殿大人物,應該也不會有別人了。
“哈哈哈哈~真魔殿的大人們願意屈尊降貴蒞臨我陰煞宗,當真是蓬蓽生輝。在下當代陰煞魔君祁洪昭,有失遠迎,有失遠迎。”
就在王瓏煙反應過來的同時,聖殿中的陰煞魔君祁洪昭三人顯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異常能量波動。
隨著這一聲洪亮的聲音,祁洪昭的身影也出現在了聖殿門口,身後還跟著元祐大帝和延慶大帝兩人。
三人朝著天空中的龍船齊齊施了一禮,擺出了一副恭迎的姿態,彷彿絲毫不介意對方的遲到。
陰煞宗和真魔殿的關係,其實相當複雜。
凌雲聖地和仙宮之間的關係比較親密,當初凌雲真君本就是仙宮重要的一員。追隨吳氏先祖開拓蠻荒,也是仙宮對外建築防線,間接遏制魔朝勢力的發展。
哪怕凌雲聖地已經從仙宮分出去了七千多年,相互間也仍舊保留著緊密的聯絡。
具體表現在,凌雲聖地的歷代繼承人,在選定之後,都會按照慣例前往仙宮進修一段時間。在這段時間裡,凌雲聖地的繼承人可以和仙宮中的絕世天驕相互交流,相互切磋,締結下不錯的交情。
除此之外,兩邊的弟子也會時不時地進行一些交流,以此來保持穩固的聯絡。
但陰煞宗不同。
陰煞宗雖然名義上是真魔殿的下轄組織,但實際上,陰煞宗的初代宗主乃是被真魔殿驅逐出去的。
據傳,陰煞宗原本是真魔殿中凌虛一脈。
當年具體發生了什麼現如今已經鮮少有人知道,可以確定的是,初代的陰煞魔君在被驅逐出真魔殿之後,才在極西之地創立的陰煞宗,且並未獲得真魔殿的支援。
以至於一開始的時候,陰煞宗還曾受到過西晉和南秦的聯合擠兌。直到後面面臨到大乾和凌雲聖地的傾軋後,兩國才迫於無奈和陰煞宗約定聯合發展,共抗大乾。
如此一來,陰煞宗才漸漸強盛起來,站穩腳跟後,才重新跟真魔殿建立了聯絡。
但誰都知道這層聯絡其實相當薄弱,陰煞宗和真魔殿之間的關係也很是微妙,有著彼此利用的關係。
不過,關係微妙歸微妙,作為大勢力之主,面子功夫肯定是要做足的。
根據陰煞宗的規矩,歷代陰煞宗宗主都會繼承“陰煞魔君”這個稱號。
作為當代“陰煞魔君”,祁洪昭的態度相當熱情。不知道的人,只怕還以為他真很歡迎這些真魔殿來客呢~
“咯咯咯~陰煞魔君不愧是統領了極西之地多年的梟雄,說話就是好聽。”一道妖媚入骨的聲音從龍船之中傳出,“我在真魔殿中,可都時常聽聞陰煞魔君的赫赫威名呢~”
說話間,一道纖柔的身影已然從龍船中鬼魅般的跨身而出,腰肢細軟,柔弱無骨,透著股讓人銷魂蝕骨的魅惑力。
在她身邊,還跟著一個沉默寡言的鐵塔巨漢,一身虯結的肌肉泛著金屬的光澤,氣息宛如荒古兇獸般兇戾,霸道。
“原來是陰蛇魔姬大人和古象魔君大人。”陰煞魔君祁洪昭眸光一閃,連忙再施一禮,表示客套,心裡卻是微微鬆了口氣。
陰蛇魔姬和古象魔君雖然都是真魔殿的強者,修為卻都只有凌虛境初期。其中古象魔君戰鬥力倒是不弱,卻是個一根筋,很好對付。陰蛇魔姬心思倒是很多,卻才晉升凌虛境一兩百年,實力上根本不能跟那些老牌的凌虛境強者相提並論。
如果是這兩人的話,就算他們聯手,自己這邊也是不懼。不管他們到底是什麼目的,都還有協商的餘地。
然而,還不等祁洪昭把心徹底放下來,就見天空中的陰蛇魔姬和古象魔君已經轉過身,從船上迎下一個白瞳銀髮,穿著血紅色長袍的童子。
那童子揹負著雙手,血袍迎風獵獵,光是往那裡一懸浮,令人感覺到壓抑和恐懼的威壓便已經鋪天蓋地壓來。
血童老魔?!這老傢伙怎麼來了?!
祁洪昭瞳孔一縮,心裡頓時就“咯噔”了一下。
這老魔頭可不是陰蛇魔姬這樣的新晉凌虛,而是成名已久的老怪物,哪怕是在強者眾多真魔殿中,跟他一個級別的老魔頭也沒幾個。
連這老魔頭都來了,看來這次的事情,怕是比自己一開始想的還要複雜和重要許多。
祁洪昭心裡百轉千回,面上卻依舊恭敬異常,帶著同樣驚訝的元祐大帝和延慶大帝兩人一塊上前見禮。
同時,原先的一些小心思也被他收斂了起來。
在這樣的老魔頭面前,耍小心思毫無異議,反而可能會給陰煞宗招來災禍。
“免禮。”血童魔君隨意地揮了一下手,語調微微不耐道,“本魔君時間有限,找個地方,說點正事吧。”
“是,血童大人。”祁洪昭立即領命,隨即便將血童魔君一行人,迎進了陰煞聖殿之中。
這是陰煞宗接待貴賓,或是內部開重要會議之地,莊重而肅穆。
血童魔君理所當然地坐到了主位上。雖然以他孩童般的體型,坐在原本屬於祁洪昭的陰煞寶座上,大小對比顯得有些可笑。
可現場一眾人,誰都不敢露出半點異樣的表情,個個表情莊重肅穆。
血童魔君成名多年,誰都知道,他的體型便是他的禁忌。若是有誰膽敢在此刻露出半點異色,他絕對會當場發作。
即便是凌虛境強者,也很難全須全尾地從他手下逃脫。
在祁洪昭親自安排下,陰蛇魔姬、古象魔君、延慶大帝、元祐大帝等人,各自坐在了左右兩側的寶座上。
如今整座陰煞聖殿,僅有六人。
但這六人,卻全都是凌虛境強者。
足足六位凌虛境齊聚一堂,連陰煞宗各脈的神通境大長老們都沒有資格參與,顯然所議之事非同尋常。
各人在心中揣摩著不同的心思,氣氛也一下子變得壓抑了起來。
血童魔君目光橫掃了一下全場,隨後將目光落到了陰蛇魔姬身上。
她當即會意,扭著如魔蛇般的腰肢緩緩起身。
也不見她如何作勢,身形卻是如幻影般瞬間出現在了聖殿最中間。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宛如呼吸般自然,將她空間遁法的精湛細膩之處展現得淋漓盡致。
現場諸位大帝宗主等見狀,一下子收起了輕視之心。
所謂外行看熱鬧,內行看門道。陰蛇魔姬這一手看似不顯山不露水,卻和高臺跳水的壓水花一樣,對掌控力有著極高的要求。
這位新晉的凌虛魔女,似乎並非如想象中那般稚嫩。
“諸位魔君、大帝。”陰蛇魔姬的聲音邪魅酥軟,“此番我們前來,乃是奉真魔殿殿主之命,前來取一件東西。”
殿主之命?取東西?
祁洪昭心中再次一緊,但此時此刻身為地主,他不得不捧哏道:“還請魔姬告之,殿主要取何物?祁某當雙手奉上,絕無二話。”
“咯咯咯~陰煞魔君倒是好生識趣。”陰蛇魔姬妖媚地笑著,“只不過此物,可不在陰煞宗,更不在西晉南秦兩國。”
“根據我們真魔殿長久以來的情報收集和分析,我們已經推算出了此物的大概方位。不出預料,它當在東乾國境內。”
說罷,她柔白纖手一揮,一副大型地圖便飛騰而出,懸掛在了半空中。
那地圖,赫然是一副完整的大乾地圖。
只不過此地圖並未涵蓋南疆聖蠱族,同樣沒有新開發的達拉大荒漠,以及隴左郡開拓出來的青蘿衛和王氏地盤。
顯然,這份地圖起碼是百多年前的產物了。
但即便如此,也能看得出來真魔殿的情報之強。畢竟,區區百多年的時間,對真魔殿不過是一晃眼而已。
“諸位,想必都聽說過‘血尊者’此人,陰煞宗和西晉南秦,也曾經發掘過幾個血巢分基地遺蹟。”陰蛇魔姬長話短說道,“我們現在有七八成的把握,在東乾國範圍內,有一座血尊者的老巢,且極有可能是他的最終底牌。”
祁洪昭等三人臉色頓時一變,旋即眼神之中都不可遏制地掠過一抹貪婪之色。血尊者乃是神武皇朝時期的十大通緝犯之一,實力和底蘊都深不可測。
如果能找到他留下來的寶藏,甚至有可能找到通往更進一步的道路。
就在眾強者心中生出異心之時,一股冰冷徹骨的血腥味籠罩住了眾人,令人生生地打了個寒顫。
“桀桀桀~”
血童魔君發出了大反派慣有的陰鷙笑聲:“本魔君知道寶物動人心的道理,但是諸位可都是有家有業的一方霸主,還是早些收斂了不該有的想法。讓彼此更加和諧一些。本魔君也好省點事。”
祁洪昭等三人心中一凜。
尤其是祁洪昭,臉上更是露出了誠懇的笑容:“血童大人說笑了,這是真魔殿要的東西,我等三人豈會生出異心?”
也是,他們三個都是有家有業的大佬,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倘若亂動不該動的東西,以血童魔君的性子,怕是……
“如此甚好。”血童魔君半閉上了眼睛,淡然道,“此事還需要你們三家配合,事成之後,自然少不了你們該有的好處。”
“謝血童大人。”祁洪昭三人說道。
“東乾國總體實力較強,背後又有我們的老對頭寒月仙朝撐腰。”陰蛇魔姬介面說道,“若是我們貿然進入東乾,一旦被發現,必會遭遇圍攻。若是身陷敵國腹地,弄不好會將命都丟在那裡。”
“因此,我們需要西晉南秦以及陰煞宗聯手,兵分兩路進攻東乾,將東乾國的主要戰力、以及注意力,都吸引在西、南兩面的戰場上。”
“趁此機會,本魔姬會親自帶人潛入東乾國內,搜尋並開啟血尊者老巢遺蹟,拿走一切能拿的。如此,哪怕不慎暴露了身份,也會因為有兩路戰場的牽制,而能從容應對。”
計劃簡明扼要,聽起來似乎頗有可能性。
然而此事涉及到出兵。
延慶大帝和元祐大帝的臉色一下凝重了起來。
大乾可不是好對付的,尤其此時大乾已經選出了帝子,隆昌帝又處於壽命倒計時狀態,正是一點就爆的時候,他們可沒打算去捋其虎鬚。
萬一真把大乾逼急了,隆昌那老東西搞不好會拼著將死之軀跟他們同歸於盡。
何況,出兵就意味著巨大的財富支出,龐大的人員消耗,若無所獲的話,必定會造成國力的衰減。
身為大帝,他們自然會有自己的考慮。
且先不說這是不是真魔殿的命令,即便是,若是沒有足夠的補償,屆時損失找誰算?
元祐大帝終究年輕一點,沉不住氣道:“血童魔君,出兵作戰事關重大,可不是事後一句好處少不了可以應對的。”
意思很明顯,你少拿空頭支票來忽悠本大帝。
“元祐大帝。”陰蛇魔姬咯咯笑道,“我們東西還沒拿到,如何給你們好處?等拿到了血尊者的傳承之後,便能大批次製造天人境級的血巢傀儡。我們可以答應出動血巢傀儡助戰。屆時,替你們滅掉東乾,豈不是輕而易舉?”
“目光要放得長遠,莫要只看眼前得失。”
“呵呵~”元祐大帝冷笑不迭,“聽起來是不錯,可若你們沒拿到呢?到時候你們拍拍屁股走人,我們還能去真魔殿投訴不成?”
“放肆!”
血童魔君白瞳睜開。
一道可怖的血色能量升騰而起,瞬間便化作可怕的威壓朝著元祐大帝重重壓了下去。
元祐大帝渾身一震,只覺整個人宛如置身血河地獄之中一般,無窮無盡的惡念洶湧而來,讓他接下來的話戛然而止。
“桀桀~你好大的膽子,真魔殿的命令也敢討價還價。”血童魔君狂笑,暴戾殘酷的氣息油然而生,“你以為,本魔君是在和你商量麼?還是說,你以為本魔君不敢殺你這個大帝?”
元祐大帝臉色煞白,整個人都不受控制地戰慄起來。
自從晉升凌虛境以來,這是他第一次真切得感受到了致命危機。
他平時跟陰煞魔君祁洪昭槓習慣了,雖然知道血童魔君強,卻並沒有一個準確的概念。直至現在,他才意識到,哪怕雙方同為凌虛境,血童魔君實力依舊足以輕鬆碾壓他,甚至殺死他。
“血童大人請息怒。”延慶大帝和祁洪昭齊齊起身,行禮求情,“元祐他年輕氣盛,不知大人威名。我等願意按照大人意志行事。”
“哼!”
血童魔君這才將滔天血色魔氣收起。
“咳咳~”
元祐大帝倒退了幾步,臉色一片慘白,眼神已經不敢再與血童魔君對視,他從未見過如此可怕的存在。
時至此時,血童魔君的目光才略微柔和了一些:“洪昭,延慶,本魔君並非不講道理之人。此事若成,好處自然更多,足以讓你們兩國變得更加強盛。此事若不成,你們的損失本魔君都會補上。”
“謝魔君。”三人齊齊拱手,“我等定竭盡全力助魔君完成真魔殿的任務。”
“哈哈哈~好!”血童魔君心下暢快,不禁長笑了一聲,“等我踏上了那一步,你們都是功臣,東乾和凌雲聖地的地盤全歸你們了。”
他猖狂的笑聲在陰煞聖殿中迴盪,久久不絕。
……
與此同時。
凌雲聖地,青皇谷,永春園中。
春色宜人、靈氣充盈的花園之中,有一座鏤空庭樓。
庭樓內擺放了一些桌椅和筆墨。
廢材王寧晞正一臉認真地整理著一些書本和教材,認真備課。奉老祖爺爺之命,他準備給這些學渣渣們補補課。
下面的課桌前,已經坐著一群奇奇怪怪的學生了。
其中有王寧晞的未來媳婦兒上官凌波,離家出走流浪至今剛回歸的祖姑奶奶王璃慈,王璃慈的小姐妹藍宛兒,有祖姑奶奶璃仙的分身樹苗,還有一條變異的小綠蛇,以及姚氏空運的姚成超。
其中姚成超的氣質和學生是最不搭的。畢竟他是一個混跡社會很久的老油條,渾身上下找不出半點質樸純正的學生氣息。
至於上官凌波,則是來支援未來夫君事業的。
她一眨不眨地瞅著王寧晞,眼睛微微放光。果然是認真的男人最好看。
“我抗議,抗議。”王璃仙的分身枝條亂舞,聲音稚嫩地大聲抗議著,“我的另外一株分身,在族學裡上著學呢,憑什麼要學兩次呀?”
隨著她的成長,說話之中的咿咿呀呀子音已經少了許多。說明她的心智已經成熟了許多,比起剛上族學的七八歲女童要略微強些了。
“祖姑奶奶。”王寧晞微皺眉頭道,“您在族學上學都五六十年了,送走了一茬又一茬的同學……現在卻連初級數學都考不過去,實在說不過去。老祖爺爺說了,兩株分身一起學,興許能成長快一點。”
至於藍宛兒,則是被璃慈拉來一起陪讀的。大家都是性命相托的好姐妹,有肉要一起吃,有苦自然也要一起扛。
“諸位,我連夜整理了些試卷,尤其是各科根基之一的數學試卷。”王寧晞拿了一疊試卷道,“這些試卷中有容易有難,正好可以測試一下諸位的能力在哪裡,我也好因材施教。”
“小屁孩兒,我姚成超已經兩百六十多歲了。”姚大公子好笑地瞅著王寧晞,絲毫沒覺得這個乳臭未乾的小毛頭能教他什麼,“我是給你們家守哲家主個面子,才勉為其難來學一下。思想道德和律法課,我就勉強聽一聽。”
“至於數學?不就是九章算術一類麼,我呵呵噠了。你也不打聽打聽,我‘快刀姚’的名頭是怎麼來的?”
“總之,你別用看文盲的眼神看著我姚成超。我姚氏也有族學的。而我姚成超當年在姚氏族學裡成績也是不錯的,有文化的,做生意槓槓的,別瞅不起人。”
“哦。”王寧晞不置可否地抽出了一張試卷,“既然姚公子是有文化的人,那不妨試做一張數學卷。滿分百分,超過六十就算你有文化。以後就不用上數學課~”
“小子,讓你見識見識我的九章算術功底……讓你明白為何我叫‘快刀姚’。”姚成超滿臉驕傲,拿起試卷,不屑地瞥了兩眼。
然後,他臉色認真了起來。
然後,汗水從他額頭滑落下來。
然後,臉色不斷地發白,渾身抽搐。
半柱香之後。
“砰!”
姚成超將試卷砸在桌子上,氣急敗壞地叫囂道:“我沒文化怎麼了?嗚嗚~我沒文化一樣做生意到現在了。嗚嗚嗚嗚嗚~~”
可憐的姚成超,這麼大的人了,愣是給委屈哭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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