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千一百三十七章 硬的也就只剩這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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硬抗下大長老那毀天滅地的一拳，本該粉骨碎身、形神俱滅的鐘文竟然重新出現在眾人眼前，通體閃耀著綠瑩瑩的光芒，四肢完好，神采奕奕，哪有半點受過傷的模樣？

正面捱了一記混沌境靈技，他竟然完好如初，毫髮無損，身上的生命氣息反倒比從前更加濃郁，更為磅礴。

“居然沒死！”

如此一來，就連大長老也不禁有些失態，忍不住脫口而出道。

“什麼混沌品級！”

鍾文眸光大作，聲如洪鐘，狂放的笑聲在天地間引起陣陣迴響，“不過如此，根本就不痛不癢好麼！”

言語間，無與倫比的靈魂威壓自他體內瘋湧而出，席捲四方，須臾間便將包括大長老在內的所有神女山修煉者統統籠罩其中，直教人心膽俱寒，雙腿打顫，竟然絲毫生不出抵抗之心。

“剛才有那麼一瞬。”

唯有大長老依舊神情淡然，不卑不亢，兀自好整以暇地分析道，“你的確應該是死了，我的感知不會有錯。”

“我死了？也不知你是眼瞎還是耳聾。”

鍾文的笑聲愈發張狂，可怕的音波竟是強行改變了空氣頻率，直聽得姜霓和棠溪蘆葦等人耳膜嗡嗡，頭暈目眩，幾欲連站都要站立不穩，“看來堂堂神女山大長老，已經老了！”

“如此蓬勃的生機，倒是讓我想起了暗夜森林的那棵樹。”

不料大長老接下來的話語，卻讓他吃了一驚，“莫非是借用了它的生命之力？”

連這都能聯想得到！

到底是活了幾十上百萬年的老東西！

眼界和心智遠非常人可及！

耳聽大長老竟然隨口將生命共享之事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鍾文心頭登時湧起驚濤駭浪，對於眼前這個蒙面人的能耐，不禁又有了全新的認知。

他眸中閃耀起紅綠兩色光芒，注意力瞬間集中到了頂點，對著大長老從頭到腳上下打量，試圖找出對方的破綻。

“.…..聽聞世間有一種秘術，能夠將不同生靈的生命能量捆綁在一起，從而形成生命共享。”

大長老對他的舉動毫不理睬，彷彿開啟了話匣子一般，自顧自滔滔不絕道，“莫非你也對世界之樹施展了這類秘術？”

“施展了混沌品級的靈技，居然還敢留在這裡閒聊。”

鍾文越聽越是心驚，眸中精光大作，突然冷笑一聲道，“當真不要緊麼？”

“你想說什麼？”

大長老眼神一凜，語調依舊平和，一字一句地問道。

“打完剛剛那一拳，你自己怕也不怎麼很舒服吧？”

鍾文瞳孔中的紅綠光芒愈發閃耀，嘴角微微勾起，笑容高深莫測，意味深長，“現在渾身肌肉、血管和筋骨是不是都難受得緊？”

原來適才透過六陽真瞳的觀察，他突然意外地發現大長老的混沌品級野球拳，竟然也碰到了和鐵無敵相同的問題。

靈技的威力太過強大，已然超出了肉身的承受範圍！

或許是他的肉身強度高於鐵無敵，靈技的純熟度也要更勝一籌，因而在打出那驚天地泣鬼神的一拳之後，自身並未隕落。

可在鍾文的視野內，卻能夠清晰地看見大長老體內無論肌肉、筋骨還是面板都已出現多處破損，甚至連靈魂狀態都產生了不小的波動。

混沌品級的野球拳，竟是既傷人，也傷己，雖然威力無敵，可若是再打上個三五拳，且不說鍾文會不會死，大長老自身怕是要先一步支撐不住，直接爆體而亡，駕鶴西歸。

“瞳術麼？”

看清鍾文眸中的紅綠光芒，大長老眸中閃過一絲恍然之色，冷哼一聲道，“自作聰明的小子，我身體好得很，就不勞煩你操心了。”

“老傢伙，我看你渾身上下。”

鍾文哈哈大笑道，“硬的也就只剩這張嘴了。”

“莫要以為藉助世界之樹的生命力，就可以永生不死。”

大長老腳下一步跨出，周身氣勢暴漲，右手錶面陡然散發出瑩瑩光輝，可怕的威壓再次籠罩天地，彷彿隨時就要轟出第二記可怕的混沌拳威，“大不了我發發慈悲，把你們兩個一塊送走便是！”

“老鬼，倒要看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面對洶湧而來的驚天威勢，鍾文臉上沒有半分怯色，腳下同樣一步跨出，竟是夷然不懼地迎了上去，震耳欲聾的笑聲居然令四周狂風大作，空間震盪，“就你這身板，再打個兩拳，怕不是要先把自己送走！”

六元神功，道韻金身，紫腚能行，霸皇體，巨靈體……

他身上瞬間疊滿了五花八門的buff，七彩斑斕的絢麗光芒環繞四周，璀璨奪目，刺得人睜不開眼。

“嗡！”

感受到他體內源源不斷湧出的能量，天缺劍原本暗淡的劍身陡然光芒萬丈，嘹亮的劍鳴聲再次沖天而起，響徹雲霄。

兩人的氣息在空中激情碰撞，衝突不斷，噼啪之聲在整片戰場間此起彼伏，不絕於耳，頭頂雲層翻卷，電閃雷鳴，腳下山河震顫，大地碎裂。

兩大絕世高手還未開打，僅憑氣勢竟然就改變了天象！

“你應該清楚。”

對峙片刻，大長老忽然開口道，“僅憑世界之樹的生命力，根本就接不下我三拳。”

“你也應該清楚。”

鍾文毫不客氣地回懟道，“以你現在的身體狀況，還沒打完三拳，自己怕是先要嗝屁。”

“我好歹是神女山大長老。”

大長老攤開左手，掌心之中，靜靜躺著一顆晶瑩剔透的白色丹藥，濃郁的藥香瞬間散逸開來，吸入鼻中，令人不自覺地精神振奮，心曠神怡，彷彿服用了什麼大補藥物一般，“又豈會缺少恢復肉身的靈丹妙藥？”

“如今的世界之樹。”

鍾文虎軀一震，更為濃郁的生命氣息自體內噴湧而出，充斥在天地之間，所過之處，地面上竟然紛紛生長出根根小草，株株細苗，漫山遍野，一望無際，竟然營造出了一派春歸大地，萬物復甦的勃勃景象，“又豈是從前可比？”

這一番唇槍舌劍之後，兩人突然齊齊住嘴，再也沒有開口多說一句，只是大眼瞪小眼，似乎要化目光為利刃，直接將對方的身體捅個千瘡百孔。

“你在虛張聲勢。”

過了不知多久，大長老終於憋出一句。

“是不是虛張聲勢。”

鍾文冷笑著道，“你試試不就知道了？”

“你打不過我，我也沒有殺死你的把握。”

大長老沉吟半晌，終於嘆了口氣道，“還是那句話，不如就此罷手如何？”

“打不過你？老鬼，少給自己臉上貼金了！”

鍾文哈哈大笑，嗤之以鼻道，“只要殺不死我，最後死的人，就一定是你！”

“爾等退出一里。”

大長老並不理會他的嘲諷，只是自顧自提議道，“我們會帶著自己人的屍體撤出金耀帝國。”

“放你孃的臭狗屁！”

鍾文聞言，不禁目露兇光，破口大罵道，“還敢跟老子提條件，就你們這裡還能站著的幾十號人，統統給我滾出金耀帝國，滾出蓬萊仙境，滾回你們的天空之城去，下面那些人無論是死是活，你一個都別想帶走！”

莫看他罵得兇狠，可若仔細一聽，卻無疑是認同了大長老停戰的提議。

畢竟，鍾文並不清楚大長老究竟擁有多少恢復肉身的丹藥，也不知道這些丹藥的效果如何。

想要正面戰勝混沌品級的野球拳，以他目前的實力，顯然還無法做到。

休戰，無疑便成了最理智的選擇。

畢竟，大長老年事已高，隨著歲月的流逝，勝利的天平終究會傾向更年輕的鐘文一邊。

“你莫要的得寸進尺！”

遭他喝罵，大長老眼神一凜，嗓音瞬間冷了下來，“現在的你，可還不是我的對手。”

“只會亂吼亂吠的老狗！”

鍾文眸中突然精光大作，洶湧的煞氣自體內噴射而出，精純磅礴，無窮無盡，以風馳電掣之勢剎那間席捲了整片戰場，“想要帶走屍體，你不妨問問他們自己答不答應？”

“吼！”“吼！”“吼！”

煞氣所過之處，成千上萬具屍體紛紛劇烈顫動，一個個晃晃悠悠地爬起身來，仰頭看天，齊齊衝著大長老怒目而視，厲聲咆哮，彷彿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

大長老愣愣地注視著下方數之不盡的兇惡怪物，耳聽著震天動地的可怕吼聲，不禁陷入到了沉思之中，竟是久久說不出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