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九百六十八章 損失大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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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大人小心！”

天空另一邊，無面巨人肥貓和另一名銀髮無麵人齊齊動身，幾乎同時擋在了姜霓身前。

“你們……”

姜霓俏臉微變，待要出聲阻止，卻是為時已晚，只能眼睜睜地看著兩個無麵人被彩色光芒瞬間吞噬。

“天寶！龍光！牛鬥！星馳！騰蛟！紫電！青霜……”

夜東風的應對方式卻又與眾不同，只聽他口中連聲呼喝，一道道耀眼疾光自袖口相繼飛出，或紅或橙，或青或紫，色彩各不相同，分別以他為中心懸浮四周，“.…..北辰！帝閽！”

若是湊近細看，便會發現每一道光芒，竟然都是一根長約二尺的兩頭尖針。

待到他念完，尖針的數量已達十八之多，每一根顏色各異，卻同樣閃耀，若從上方俯瞰，便能發現這些光針正沿著順時針緩緩轉動，猶如一個邊緣裝著彩燈的大轉盤一般，美觀而有趣，很是賞心悅目。

“閒雲潭影日悠悠，物換星移幾度秋！”

緊接著，夜東風再度祭出蘊道針，對著六色華光襲來的方向凌空一指，口中竟然高聲唸誦起詩句來。

“叮！”

十八根尖針同時劇烈抖動起來，紛紛釋放出各色靈光，齊齊聚攏在蘊道針頂端，竟然凝成一個臉盆大小的彩色圓環，以難以想象的速度瘋狂旋轉，與六色華光正面撞在一起，爆發出一陣怪異的脆響。

無法用言語描述的絢麗光芒霎時間席捲天地，籠罩四方。

相較於他接連催動十九件靈器的精細操作，葉天歌的應對就要簡單粗暴得多。

“開天闢地！”

只見他眸中精光大作，雙臂齊齊握住斧柄，口中發出一聲震天怒吼，將開天斧高舉過頭，狠狠朝著上方劈了過去。

一道幾乎橫跨天地的金色光刃自斧面激射而出，以風馳電掣之勢直奔六色華光而去，所過之處竟是爆裂聲聲，龍吟陣陣，氣勢之強，威力之猛，俱都遠遠勝過先前對付石豆所使出的任何招式。

將世間所有華麗的辭藻堆砌在一起，都無法形容這一斧的風采。

這是令蒼穹戰慄，令天道顫抖的一斧！

這一斧，驚豔了時光，震懾了天地！

就連當初那個全盛時期，以一人之力斬殺六大頂級混沌境的葉天歌，都未曾劈出過如此威猛霸氣的一斧。

盤龍體與開天斧的結合，就是如此誇張，如此變態！

這就是開天域主真正的實力麼？

感受到這招“開天闢地”所蘊含的恐怖威能，在場諸人無不色變，對於這個曾經險些得到“天下第一”稱號的男人，總算有了一些直觀的瞭解。

“我禁止！”

似乎被他激起了好勝心，姜霓不再保持守勢，而是嬌呼一聲，原本環繞周身的黑色圓球瞬間收縮、收縮、再收縮，竟然在短短半個呼吸間凝聚指尖，化作一點靈光。

漆黑到了極致的光！

緊接著，只見她縱身一躍，竟然主動出擊，水蔥般的纖細玉指朝著頭頂輕輕一點。

“咚！”

黑色靈光與鍾文打出的六色彩光正面衝突，激情碰撞，爆發出一道怪異聲響。

下一刻，這兩種光芒竟然齊齊消失，甚至看不見半點靈渣，就彷彿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這一切都發生的如此突然，令人來不及作出反應。

六色光芒消失的那一刻，蔚藍色的天空再次映入眼簾，而鍾文也早已不見了蹤影。

一同消失的，還有二十餘里外的柳柒柒、太一、石豆以及納蘭傑等率土之濱各個中小勢力的首腦人物。

說是臨別贈禮，鍾文果然沒有食言。

丟了一記大招之後，他便毫不猶豫地帶著自己人撤離了白銀聖殿的範圍，沒有一絲一毫的留戀和遲疑，顯然很清楚以自己目前的實力想要同時滅殺姜霓、鐵無敵、葉天歌和夜東風，還是力有未逮。

“老頭，老頭！”

強光甫一散去，拓拔弒神第一個回過神來，火急火燎地衝向鐵無敵所在的方向，聲嘶力竭地大叫大嚷道，“你怎麼樣？還活著沒？”

叫聲聽著粗魯無忌，可赤紅的雙眸和沾滿了淚水的臉頰，卻還是出賣了他此刻的心情。

看清鐵無敵的狀況，更是讓他渾身一顫，心臟彷彿被一雙無形的手狠狠揪住，痛得無以復加，連呼吸都變得無比艱難。

此刻的鐵無敵渾身散發著詭異的白色光芒，雙眸緊閉，嘴角掛血，脊背朝天，靜靜懸浮在半空之中，看不出是生是死。

他的右臂從肘部向下竟是空空如也，小臂、手腕、手掌乃至本命寶劍俱已消失無蹤，只是不知為何，卻絲毫不見血跡。

換言之，以絕世劍技名震天下的劍閣閣主，竟然失去了用劍的那條右臂！

都怪我！

若不是為了救我，以老頭的實力，怎會落得如此下場？

拓拔弒神，你真是被豬油蒙了心了！

自己幾斤幾兩不知道麼？

為何非要去送死？

結果自己沒死成，反倒拖累了老頭！

你特麼就是頭豬！

不，這麼說，豬都不願意！

你特麼連豬都不如！

拓拔弒神愣愣地注視著鐵無敵光禿禿的右肘，面色蒼白，睚眥目裂，雙拳緊緊攥在一起，牙齒咬得喀喀作響，無窮無盡的悔恨不斷衝擊著每一根神經，心臟猶如遭到萬蟻噬咬，痛得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老頭是生是死，在他看來甚至都已經不那麼重要了。

對於當世第一劍修而言，失去握劍的手臂究竟意味著什麼，同為劍修的他自然比誰都清楚。

毫不誇張地說，對於如今的鐵無敵而言，活著，或許是一種比死亡更殘酷的折磨。

“老頭！！！”

良久之後，拓拔弒神終於再也無法忍受內心的煎熬，忍不住仰頭朝天，發出一道無比淒厲的悲吼，直教聞者傷心，聽者落淚。

“臭小子，給我閉嘴！”

不料就在他悲痛欲絕之際，懸浮半空的鐵無敵突然睜開雙眸，惡狠狠地罵了一句，“老頭子我還沒死呢，你鬼哭狼嚎個什麼勁？真特奶奶的晦氣！”

“老頭，你、你還活著！”

拓拔弒神先是一喜，隨後神情一黯，目光掃過鐵無敵斷臂的位置，磕磕巴巴地說道，“可是、可是你的手……”

“鍾文這一招著實恐怖！”

鐵無敵對於斷臂之事竟似毫不在意，反而由衷讚歎道，“若不是我反應夠快，果斷獻祭了一條手臂，說不定現在已經到閻王爺那裡報到去了。”

“獻祭？”

拓拔弒神聞言一愣，臉上登時流露出迷茫之色。

“說了你也不懂。”

鐵無敵鄙夷地瞥了他一眼，“誰讓你平日裡不學無術，只知道到處打架，這些細微的學問，還不如輕燕那丫頭掌握得紮實。”

“都什麼時候了，還在說這些有的沒的！”

拓跋弒神急道，“聽聞夜域主不但精通煉器之術，對於醫道和丹道也造詣極深，碰巧他就在這裡，咱們趕緊請他出手替你醫治……”

“醫治個屁！”

不料鐵無敵突然瞪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一條手臂而已，沒了就沒了，就算他真有本事讓我再長一條出來，多半也沒有從前那條好用，不要也罷！”

“哈？”

這等奇葩言論，直聽得拓拔弒神目瞪口呆，好半晌才憋出一句，“老頭，你該不會是除了手臂之外，把腦子也一併獻祭掉了吧？”

“滾你的！”

鐵無敵也不見如何動作，卻“倏”地出現在他身後，狠狠一腳踹在徒弟屁股上，隨即轉身大步而行，速度快得難以置信，行動竟似完全不受影響，“走了走了，回劍閣去！”

“老頭，你的手臂……”

見他神態自若，表情從容，拓拔弒神心中的悲痛不禁緩解了少許，卻還是忍不住問道，“當真不用治了麼？”

“塞翁失馬，安知非福。”

鐵無敵並不回頭，只是意味深長地吐出八個字來。

緊接著，他腳下微微一晃，身形“倏”地消失不見。

“等等我！”

見他如此，拓拔弒神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得快步跟上，兩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視線之外。

損失大了啊！

天空另一側，夜東風望著手中只剩下半截的蘊道針，無奈地嘆了口氣，眸中閃過一絲難以掩飾的驚訝和惋惜。

為了抵擋鍾文這招“永墮輪迴”，他手中的蘊道針和周圍的十八根彩針居然盡數被毀，無一完好。

毫不誇張地說，對於依賴靈器作戰的夜東風而言，此刻他一身戰力至少跌落了十之六七，損失之慘重，絕對遠超想象。

可真正感到肉痛的，卻無疑是神女山聖女姜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