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七百九十九章 我只告訴你一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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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天第三式！”

鐵無敵雙眸精光大作，手中長劍一振，磅礴的劍氣暴射而出，震天撼地，朝著囚芒當頭砸去，“大制不割！”

這一劍的劍意不能說是鋒銳，而應該用霸道來形容才更為準確。

如果說韓寶雕的大制不割是一條溪流，那麼鐵無敵這一劍，則無疑是一片汪洋大海，浩瀚無垠，威勢無邊，彷彿蒼穹塌陷，誓要將眼前的一切敵人碾壓成渣。

“不錯！”

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勢，囚芒眼神一凜，口中讚了一句，隨即又冷笑著道，“不過還不夠！”

只見他虎軀一震，再次舉起狼牙棒，以更快的頻率反覆向前揮舞，口中大喝一聲：“無限殺！”

縈繞周身的驚天殺意紛紛湧向狼牙棒，覆蓋在這件巨型殺器表面，形成一件烏黑透亮的“鎧甲”，散發出邪異的光芒。

所謂的無限殺，竟然只是將狼牙棒以超乎想象的速度不斷揮舞，將多次平a疊加在一起，從而形成強大殺傷力的招數。

莫說鐵無敵，就是隨便來一個修煉過幾天的菜鳥，也能輕易看穿這一招的原理。

可看穿和破解，卻完全是兩碼事。

曾有人說過，最難破解的招式，往往就是那些最簡單的招式。

囚芒的這招“無限殺”，便很好地詮釋了這一點。

看似只是一通快速平a，疊加在一起所產生的的威勢，竟是遠超想象。

“轟！”

可怕的殺氣化作黑色龍捲，迅速壯大，怒吼咆哮著直撲鐵無敵的劍氣而去，雙方正面衝突，激烈碰撞，竟是相持不下，難分伯仲。

數息之後，劍氣與殺氣終於漸漸衰竭，最終齊齊消散，竟是誰都奈何不得誰。

“道天九劍，不過如此！”

囚芒甩了甩狼牙棒，一臉輕鬆地嘲諷道，“什麼天下第一劍法，當真教人大失所望！”

“這等殺氣，簡直聞所未聞。”

鐵無敵一臉淡然，絲毫不以為忤，反而由衷讚歎道，“難怪你會被人稱作殺神，像你這樣的人，居然甘願屈居人下，實在令老夫百思不得其解。”

“屈居人下？你錯了。”

囚芒嘴角微微勾起，再次高舉狼牙棒，“我目前還打不過牧常逍，所以暫時替他幹活，總有一天，他會死在我手裡。”

“以陰鴉教主的閱歷和心智。”

鐵無敵愈發意外道，“竟然會察覺不到你的想法？”

“察覺什麼？”

囚芒聳了聳肩，不以為然道，“這本就是十萬年前那一次交手之後，我和他之間的約定，哪一天我有信心能夠打贏他，就會親手取下他的腦袋，在此之前，我會一直留在他身邊，替他殺人，為他賣命。”

“他……好大的魄力。”

鐵無敵愣了好半晌，才緩緩開口道，“居然敢將你這樣一個威脅留在身邊。”

“若是沒有這點自信。”

說話間，囚芒眼中不自覺地閃過一絲讚賞之色，“哪能擔得起天下第一的稱號？”

“被你這麼一說，鐵某更想早點見識牧教主的風采了。”

鐵無敵突然抬臂舉劍，哈哈大笑道，“來來來，咱們速戰速決！”

“如果你只有剛才那一劍的實力，那就沒必要見他了，因為……”

囚芒眯起眼睛，咧嘴獰笑道，“你會死在我手裡！”

“死在真正的強者手中，乃是鐵某生平夙願，就不知道你有沒有這個本事！”

鐵無敵輕描淡寫地說了一句，寶劍輕飄飄地揮向前方，“道天第二式，和光同塵！”

無數微不可見的劍氣顆粒瞬間瀰漫天地，籠罩四方，耀眼的強光刺得人睜不開眼。

“無限殺！”

“道天第四式，不道早已！”

“無限殺！”

“道天第五式，道常無名！”

“無限殺！”

……

“道天第八式，道常無為！”

面對鐵無敵的不同劍勢，囚芒卻來來回回只以一招應對，彷彿這是他唯一懂得的絕學一般。

可就是這麼簡簡單單的一招，竟然將鐵無敵的各種招式破解了個一乾二淨，令當世第一劍修罕見地連出八劍，卻未建寸功。

“這就是天下第一劍麼？你這每一劍看似各不相同，威力卻是差相彷彿，變不變招，又有什麼意義？”

連破八劍，囚芒臉上非但不露喜色，反而寫滿了失望，“害老子白白期待一場，既然玩不出什麼別的花樣，那就乖乖去死罷！”

話音未落，他腳下微微一動，“倏”地出現在鐵無敵跟前，毫不留情地舉起狼牙棒當頭砸去，速度之快，威勢之盛，竟是遠勝先前。

足見此前的戰鬥中，他居然並未使出全力。

面對如此恐怖的一棒，鐵無敵臉上古井無波，寶劍斜斜舉在身前，將刺未刺，整個人猶如入定老僧，一動不動。

眼看著狼牙棒就要敲上對方腦門，囚芒不知為何身形一滯，面色劇變，毫不猶豫地展開身法向後疾退，須臾間便與他拉開了約莫五六丈距離，眼中滿是戒備之色。

從這個外貌毫不起眼的灰衣老頭身上，他竟然莫名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威脅。

直覺告訴他，剛才若是不退，自己很可能已經被大卸八塊。

“你說得不錯，道天九劍雖為九劍，其實前八式之間，並無高下之分，按說第一劍拿不下你，後面那七劍也多半難以成功。”

見他退開，鐵無敵似乎並不覺得意外，兀自淡淡地說道，“那麼你可知道為何我還要把前面八劍統統施展一遍麼？”

“難道……”

囚芒心頭一凜，瞳孔猛地擴張，似乎隱隱猜到了什麼。

“不錯，第九劍才是這套劍法的精髓。”

說話間，鐵無敵身上的劍氣竟是越來越強，彷彿要衝破雲層，直抵蒼穹，“不過道天九劍還有個小秘密，我只告訴你一個人，若是將前面八劍統統施展一遍，第九劍的威力，還可以再增加一倍。”

這個“倍”字甫一出口，他手中的寶劍已經直直刺出，無與倫比的耀眼劍光自劍身暴射而出，眨眼間便將整片天地統統籠罩在內。

世間任何華麗的辭藻，都不足以形容這一劍的威勢。

這一劍，已然臻至劍法的頂點，劍道的巔峰。

這一劍，超越了想象的極限！

“草！”

感受到這一劍的威勢，囚芒面色煞變，狠狠罵了一句，渾身毛孔擴張，汗毛倒豎，前所未有的危機感瘋湧而來，彷彿要將他完全吞噬。

“無限殺！”

這一刻，體內的每一滴能量，每一個細胞都被完全調動起來，在求生本能的驅使下，他幾乎將自己榨乾，連吃奶的力氣都使了出來，狼牙棒化作無數道虛影，揮灑出無窮無盡的殺氣，朝著迎面而來的劍光了狠狠撞了過去，撕心裂肺的怒吼聲裂石穿雲，直上蒼穹，“給老子破！”

一黑一白兩股超越極限的力量激情碰撞，震動天地，彷彿象徵著正義與邪惡，光明與黑暗之間的對決。

兩人的身影瞬間被強光淹沒，再也無法看見。

……

高空中，兩道身影傲然挺立，遙相對峙，難以形容的可怕氣息充斥天地，激烈碰撞，箇中兇險，除了當局者，怕是沒有任何人能夠體會得到。

兩人一個握著巨大的剪子，一個手持墨綠色大斧，非但氣勢驚人，就連兵器竟也是不同凡響。

不消說，這兩個看上去巨牛無比的人物，自然就是陰鴉教主牧常逍和開天域主葉天歌。

無敵的修為，絕世的神兵。

毫不誇張地說，這兩人甚至都不需要出手，隨便哪一個的名頭放出去，便足以嚇尿無數人。

可這兩大巨擘卻只是在那裡大眼瞪小眼，靜靜地站了許久，誰都沒有率先出手的意思。

“你不是要幹掉我，坐上天下第一的寶座麼？”

也不知過了多久，牧常逍突然咧嘴一笑，“光在那裡站著，可實現不了願望。”

“你說的是。”

按說他這樣的激將法堪稱拙劣，不料葉天歌竟然點了點頭，深以為然道，“那就接招罷！”

也不見他如何動作，整個人就這麼憑空消失在了原地。

“開天！”

再度現身之時，他已然位於牧常逍頭頂上空，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巨斧高高舉起，重重落下，誇張的威勢直教雲層翻卷，巨浪騰空，整片天地都瞬間變了顏色。

感受到這一斧之威，牧常逍終於變了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