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六百三十九章 跟你們處不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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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女！

天空之城的域主！

神女山的至高領袖！

不少人心目中，原初之地的最強者！

望著眼前這個美麗、高貴而聖潔的女人，黑棺主教的心瞬間沉入谷底，臉色說不出的難看。

整個修煉界，幾乎沒有幾個人見到過神女山聖女的真實樣貌，而他正是其中之一。

他甚至依稀記得，上一次相遇之時，對方只有二八年華，還是一個扎著麻花辮的青蔥少女，跟在上一任聖女身邊，顯得嬌俏活潑，很是惹人憐愛。

當時正值天空之城對陰鴉發動滅魔令，場面自然算不得愉快。

可即便有兩位數的混沌境大能參與到那場曠世決戰之中，對於這個明豔活潑的麻花辮少女，黑棺主教卻還是印象深刻，記憶猶新。

只因這名十六歲的花季少女不但是混沌強者中的一員，還以一己之力，擊殺了兩名實力強悍的“陰鴉”長老，對於整場戰鬥的勝負，起到了舉足輕重的作用。

此後，她又與先代聖女和另外兩名外域高手聯手重創了天下無敵的陰鴉教主，才算是給那場驚天大戰徹底畫上了句號。

毫不誇張的說，她就是整場滅魔令之戰中，表現最為亮眼的那一個，沒有之一。

每每回憶起少女所展現出來的恐怖實力，黑棺主教甚至會夜半驚醒，渾身溼透。

曾經的少女，如今已是天空之城的主人，整個原初之地最高貴的女人，實力也早已臻至不可思議之境。

江湖上甚至有傳聞說，這一界的聖女是天道的女兒，集萬千寵愛於一身，乃是自從天地初開以來，天賦最強的修煉者。

“二長老，你這是要往哪裡去？”

一指破了虛空珠，聖女內心無喜無悲，神色波瀾不驚，只是用風鈴般悅耳的嗓音淡淡地問道。

“二長老……麼？”

黑棺主教吃力地抬起右臂，擦了擦嘴角的血漬，臉色頗為複雜道，“好久沒被人這樣稱呼了。”

往事在腦海中走馬燈似地飄過，老人眸中閃爍著異樣的光芒，竟然陷入到久遠的回憶之中。

“陰鴉”二長老，正是他曾經的身份，也是老頭最為意氣風發的歲月。

“二長老，你不過是個舊時代的亡魂。”

聖女緩緩抬起右手，掌心閃爍著聖潔而璀璨的光芒，聲音輕柔，一字一句道，“如今‘黑棺’覆滅，這新時代已經沒有你的容身之地了，乖乖跟我走罷，只要你願意配合，我神女山未必就要至你於死地。”

“為了對付我這麼個糟老頭子，你們不惜出動兩名首席長老，甚至連聖女大人都親自出馬，老夫何其榮幸！”

黑棺主教慘笑一聲道，“不過跟你走就不必了，神女山多的是道貌岸然的偽君子，老夫是個真小人，跟你們處不來！”

“恐怕由不得你了。”

聖女輕輕嘆息一聲，右掌向下一按，空中登時浮現出一隻纖白如玉的巨大手掌，遮天蔽日，閃閃發光，對著黑棺主教所在的方向狠狠抓了過去。

“小丫頭，別太自以為是了！”

看似奄奄一息的黑棺主教突然雙目圓睜，厲聲喝道，“老夫縱橫天下的時候，你還沒出生呢！”

話音剛落，一股無法用言語形容的兇戾氣息自他體內瘋湧而出，以風馳電掣之勢席捲四方，天地間頓時瀰漫著濃濃的殺伐之氣，令人不自覺地心浮氣躁，胸悶膽寒。

“轟！”

緊接著，他整個人突然化作一團黑色疾光，直直射向天空，與聖女打出的白色巨掌狠狠撞在了一起，爆發出一道驚天巨響。

聖潔的光芒與不祥的氣息糾纏在一起，相互排斥，卻又不斷融合，狂暴的氣浪席捲四方，凝成團團旋渦，數不盡的碎石殘垣被吹上高空，與沙塵草木混作一處，將整個區域都化作了霧濛濛的一片。

“咦？想不到這老匹夫竟然還有反抗之力？”

望著與聖女激烈對轟的黑棺主教，武金剛口中驚呼一聲，臉上登時流露出意外之色，“先前倒是小瞧了他！”

“畢竟是和你我一個時代的老怪物，能夠以一域之力與咱們神女山對抗至今，自然不是無能之輩。”

棠溪蘆葦同樣面現驚容，目光有意無意地掃過徐光年手中的混沌神器，“徐長老，你不打算出手麼？”

“有聖女大人在，這老不死的沒有半點機會。”

徐光年紋絲不動，只是淡淡一笑道，“哪裡輪得到徐某來畫蛇添足？”

“說起來，這是武某第一次見識到聖女大人出手。”

武金剛凝視著聖女絕世的容顏與綽約的身姿，眸中隱隱閃過一絲痴迷之色，“還真是賞心悅目呢。”

“武長老已經算得上幸運，整個長老會怕是也沒多少人見過。”

徐光年呵呵笑道，“畢竟在當今世上，又有幾人值得聖女大人親自動手？”

“徐長老所言非虛。”

棠溪蘆葦笑著插嘴道，“除了那號稱天下第一劍的鐵無敵，武某實在想不出還有哪個混沌境能與聖女大人一戰。”

“天下第一劍？”

徐光年冷笑一聲，嗤之以鼻道，“徒有虛名罷了。”

棠溪蘆葦瞥了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異色，笑而不語。

“結束了！”

似乎察覺到氣氛有些異常，武金剛突然伸手一指前方。

兩大長老齊齊回首，恰巧看見黑色光芒被白色巨掌擊潰的景象，而聖女的臉上依舊古井無波，沒有半點吃力的模樣。

黑棺主教那凝聚了全部能量的臨危一擊，竟似沒能給她帶來任何困擾。

白色巨掌突破了黑色疾光，依舊勇往直前，狠狠落在了黑棺主教身上，耀眼的光輝瞬間將老頭團團包裹。

“你贏了，不過……”

窮途末路之際，老人臉上的痛苦和頹廢突然消失不見，嘴角微微上揚，居然露出一絲笑容，笑得無比陰森，無比詭異，“老夫當真輸了麼？”

言語間，他的身體竟然炸裂開來，化作無數碎末，四散濺射，漫天飛舞。

“不好！”

神女山三大長老齊齊色變，驚撥出聲道，“是兵解之法！”

就連素來高貴聖潔，清冷淡定的聖女都不禁秀眉微蹙，眸中閃過一絲意外之色。

四人身形疾閃，幾乎同時出現在黑棺主教炸開的位置，紛紛伸掌去抓，可除了滿手的碎肉血沫之外，便一無所獲。

令人聞風色膽的黑棺主教，竟然就這麼灰飛煙滅，屍骨無存。

“這老不死的。”

棠溪蘆葦掌中不知何時出現一塊白色帕子，優雅地擦拭著手上的血漬，口中輕聲感慨道，“也不知從哪裡習得了兵解之法，這種秘術，就連咱們神女山都沒有記載。”

“那又如何？不過是沒法生擒罷了。”

武金剛不以為然道，“他不還是死得不能再死了麼？”

“話雖如此，不過這老兒思維縝密，心機深沉。”

徐光年目光四掃，神情罕見地凝重，“他既然做好了兵解的準備，難保不會留下其他後手，還不能掉以輕心，你我不妨四下搜查一番。”

“不必了，就算他有後手，多半也是留在了外域。”

聖女突然搖了搖頭道，“這裡沒有玄機。”

“既然聖女大人說沒有。”

徐光年眸中閃過一絲驚異之色，隨即嘿嘿笑道，“那定然就是沒有了。”

說話間，他手中的黑暗混沌“倏”地消失不見，顯然是被收入到儲物飾品之中。

“走罷！”

聖女似乎並未察覺到他的小動作，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隨即翩然轉身，挪動玉足，輕飄飄地向前跨出一步。

下一秒，她的婀娜身姿就這麼憑空消失，天空中飄著淡淡的清香，芬芳馥郁，沁人心脾。

……

“餘兄，你這面具似乎……小了一些。”

感受到四周不斷投來的異樣目光，鍾文終於看向胖子道，“還是換一張吧！”

說著，他手中突然多出一張人皮面具，朝著余文遞了過去。

倒不是他心腸好，實在是這一路走來，胖子那異樣的造型可謂是回頭率爆表，完全不符合鍾文“低調行事”的初衷。

“好說，好說！”

胖子也不推辭，直接撕下自己那粗製濫造的面具，將鍾文遞來的那張貼在了臉上，突然面露喜色，脫口而出道，“咦？老弟你這面具莫非是專程替為兄做的麼？”

鍾文淡淡一笑，並不回答。

“合適，真是再合適也沒有了！”

胖子撫摸著大小適中，與自己臉型無比貼合的新面具，興奮得像個得了新玩具的孩子，“多謝多謝！”

“合適就好！”

鍾文對著他細細打量了一番，隨即滿意地點了點頭，“走罷，快要遲到了！”

很快，眼前便出現了“雲頂仙宮”那高大宏偉的山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