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贛州的東半部目前是越王治下,也就是在江南士紳治下。
那位越王,是江南最大計程車紳代言人。
如今越王一方和吳王一方的關係極為緊張,雙方隨時都有大戰掀起的跡象。
因為吳王代表的是官方正統法理,治國理政還沿用著胥國之法。
而越王這邊,法律條文近乎全是偏向江南士紳們的。
江南的這些士紳,作為當地地頭蛇,生平什麼事都做,唯有兩件事不做。
即好事不做,人事不做。
除了這兩不做以外,江南士紳們還有三不交。
即稅不交,人不交,糧不交。
胥國建立初年時,江南的是士紳們靠著優先抱緊開國皇帝的大腿,順利在此紮根。
前幾年還好,為朝廷貢獻了大量物資,是朝廷的穩定大後方。
但後來,這些士紳壯大之後,就開始偷稅漏稅抗稅。
尤其是自玄章皇帝之後,胥國國力開始走下坡路,這些士紳們更是直接開始欠賬。
要交的賦稅等,一年又一年的拖下去。
一直到胥國滅亡的今天,欠債時長已經達到一百五十多年。
當真是拖死了債主,逍遙無比。
其實在亂世開始時,這些士紳們一開始沒想單幹的,而是想著投靠吳王,繼續享受生活。
但吳王是個有抱負的,才不願意受他們擺佈,竟然想要收士紳們這些年欠的稅。
開玩笑,我憑本事欠的錢,憑什麼要還?
士紳們當場就不樂意了,明裡暗裡安排過好幾波殺手,想要除掉吳王,都沒能成功,反而被吳王抓住把柄。
見此,這些傢伙乾脆裝都不裝了,直接又立一個越王出來,將贛州半州之地都納入掌控,與吳王分庭抗禮......
去往界海湖的路途,必經流萬府。
此地是目前吳越交界之地,府城中有大量越王駐軍。
南方多水道,軍隊也是以水軍為主。
流萬府外有一個江流湖,歷來都是戰時兵家必爭之地。
據說光是沉在湖中的沉船,就不下幾千。
如今的江流湖上,懸停著許多艨艟鉅艦,遠遠望去,十分氣派。
官道沿途的驛站,都有不少兵士駐紮,雖然人不多,但只要一有風吹草動,這些人立刻就會化為偵察兵。
許多人煙密集的地方,都貼有許多通緝犯的畫像。
其中有一張畫像上的人極為醜陋,但懸賞金額也是極高。
此人江湖人稱“惡人陋”,極善偷襲、易容。
其依靠這兩門本事,害死過許多士紳豪富,是越王勢力範圍內的重要通緝犯。
一路過來,道路上的行人倒是不少,只是一個個都是低頭走路,不敢東張西望,害怕被誤認為是吳王那邊派來的奸細。
在眾人都低頭行進中,總是有不一樣的煙火。
仔細一看,在官道上,還有一白一棕兩匹馬在走著。
馬上各有一人,那文士打扮的人本身沒什麼鮮明特色,只是養著一隻猴子,看去不一般。
另一匹白馬上的少年倒是值得大誇特誇一番......
此二人正是一路往界海湖而去的夜明、吳先生。
看著道路兩旁的景象,吳先生嘆道:
“看來,贛州大亂就在眼前。
到時不知要死多少人才能結束這樣的亂局。”
“那先生打算為戰事出力嗎?”
“我拿什麼出力?手裡的筆嗎?我也就這麼點兒筆墨功夫罷了。”
說著,吳先生看一眼目前還算平靜的大好河山道,
“我若要寫,必定寫一個強盛無比,四夷威服,萬邦來朝的繁盛國度。
不求別的,起碼讓當下之人,看到一點兒未來的希望。”
“先生這倒是個好想法,我更為期待了。”
說著,又指著依稀可見的江流湖道:
“接下來要走一段水路,正好可以看看這湖中景緻。”
吳先生也是臻首,覺得這樣不錯。
如今雖然盤查嚴格,但並沒有搞封鎖,各處都可去得。
兩人牽著馬,登上一艘較大的商船,以此遊覽江流湖。
這商船上拉的是絲絹布匹,還有部分客人。
有一家乃是一對夫妻,男子做儒生打扮,即便天氣一點兒不熱,也拿著摺扇,腰間掛著寶劍,看去頗有氣度。
其妻也是個嬌滴滴的大美人,可謂我見猶憐。
船上其他人都不太敢同這樣扮相的“老爺”交流,對其很是恭敬。
那男子也有些不屑於和其他泥腿子交流的樣子,態度頗有些倨傲。
見到夜明二人上船之後,男子神色稍稍緩和些。
吳先生見到對方,知道也是個文人。
一般文人相見,不管認不認識,都會打個招呼,以免失禮。
雙方見禮之後,各自報了家門。
男子自言名叫陳淵,乃是江南士紳大家子弟,此番帶新婚妻子到越王麾下效命。
本來他態度還算可以,但聽說吳先生名諱之後,頓時冷下臉來,有些不齒與之為伍的樣子。
在他看來,吳先生這種寫市井的,連給他們這些吟誦聖賢文章之人提鞋都不配,對吳先生很是鄙夷。
吳先生見對方態度倨傲,也是不喜,沒有趨炎附勢的心思,一擺袖,不再與之言語。
商船在湖上緩緩而行,倨傲的陳淵帶著嬌妻站在船舷邊舉目四顧,吟詩作賦,一派意氣風發之狀。
其妻在旁笑語稱讚,對其文采很是欽佩的樣子。
陳淵見此,更是自得,繼續賣弄詩文。
正自得間,有一形醜貌陋,嘴歪眼斜的雜役不下心使得一些木屑撒落到陳淵腳邊。
醜陋雜役連忙跑過去,在陳淵腳下打掃。
陳淵見此,面色一沉,對著雜役就是一陣拳打腳踢,打的雜役慘叫連連。
將雜役打一頓之後,陳淵這才感覺舒心些。
見雜役抱頭離去的樣子,陳淵只是嘲笑道:
“低賤的下等人,活該一輩子與雜物爛泥為伍!”
那邊吳先生見到這一幕,連連皺眉,這種大族子弟欺負人的事,雖然他也沒少寫類似劇情,但真見到這種事在眼前上演,還是不免氣憤。
倒是夜明見此,只是微笑。
見到這位的笑容,吳先生下意識覺得有問題。
這段時間以來,只要這位露出這種笑容,就必定有人要倒黴。
目前看來,倒黴的,應當就是這陳淵了......
船行一段時間後,與另一條商船相遇。
兩條船都是同一家的,人家要騰貨物,便請船上的人去另一條船。
陳淵聞言,頓時有些不耐煩。
直言乘這船,已經是給他們船行掌櫃面子,還要換來換去,令他極為不滿。
船管事聞言,不敢得罪這位,說了半天,還是沒說通。
最後只能調來一艘專門的客船,請陳淵上船。
為表示誠意,這艘船隻載陳淵夫妻,另外又派先前被陳淵打過一頓的雜役去幫著打下手。
陳淵見船管事如此安排,這才滿意點頭,一臉倨傲的帶著妻子登船。
吳先生見這位直到離開這船也沒有遇到什麼事,不由有些奇怪的看向夜明。
“看我幹嘛?換船啊!”
夜明說一句後,帶著吳猴和兩匹馬先一步往空出的商船上去。
吳先生見此,也趕忙跟上。
陳淵夫妻單獨乘坐的客船行的也不算快,只是在他們所乘商船前十餘丈遠,目力好的人,可以直接看清船上發生的事。
可以見到,陳淵對那醜陋雜役隨意打罵欺凌,態度十分惡劣。
過一陣子後,夫妻倆回到船艙中休息,外間便看不到什麼了。
江流湖可不算小,尤其是要去流萬府,船速不快的話,需要一晚上。
隨著日頭西斜,吃過晚飯之後,船上之人都安靜下來,各自休息去。
吳先生也是回船艙內休息。
他乘船次數不多,不太習慣在船上睡覺。
睡一陣子後,感覺有些失眠。
索性直接起來,打算到甲板上透透氣。
路過夜明休息的船艙,本來想試著叫醒這位,來個“夜明亦未寢”的。
但考慮一下之後,還是選擇放棄。
自己一個人出去就好。
此時大家都在熟睡中,甲板上空無一人,江上微風習習,令人感覺很舒適。
嗯,除了有些冷。
吳先生吸幾口帶著絲絲潮溼味的新鮮空氣,感覺甚是舒適。
再舉目望天,見今夜天空烏雲厚重,幾乎沒什麼光亮,江面也是一片漆黑。
本想站一會兒之後,繼續回船艙休息的,
忽然聽到甲板又有聲響,正疑惑見,卻發現是吳猴出來,跳到自己肩上。
“怎麼,你也睡不著?”
吳猴沒有回答,只是撓撓腮,看向前方的客船方向。
由於天色黑,只能看到前方船模糊的影子。
吳先生看去,正覺得沒什麼好看的時,忽然見前方陳淵夫妻所乘的客船上有人從船艙走出來。
不但走出來,肩上還扛著一個麻袋,徑直走到船舷邊,用力一拋。
麻袋就被丟進江中,直接沉下去。
吳先生見此,有些疑惑,前面是發生什麼事了?
大晚上的,為什麼要出來拋雜物?
正疑惑間,又見那扔麻袋的身影回到船艙中。
隨後,一切便安靜下來。
吳先生見此,感覺很是奇怪。
只是他對那陳淵的印象實在太差,也不想多管這種閒事。
疑惑歸疑惑,還是照常回去休息。
第二日凌晨時分,兩艘船都抵達流萬府外。
由於來往船隻較多,兩艘船的距離拉近,走在一起。
吳先生看向隔壁客船,見陳淵神色如常的帶著妻子站在船舷邊等待下船。
但吳先生很快發現問題所在,那陳淵如今有些失禮。
雖說他和那女子是夫妻,可依照當今禮法,也不該在大庭廣眾之下拉手,這有傷風化。
而且,吳先生還發現,那女子側臉似乎有淤傷,看起來像是被人打的。
尤其是那神情,顯得有些憔悴,似乎才經歷過莫大恐懼一般,與昨日判若兩人。
其此時對陳淵完完全全是恐懼的神色,連話也不敢說一句。
這讓吳先生不免有些懷疑。
趁著兩艘船靠岸,陳淵拉著妻子下船的時機走上前去,對陳淵說道:
“陳兄,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一行白鷺上青天’,你我相識也算緣分,昨日些許衝撞,便算了吧!”
那陳淵聞言,點點頭,神色不變,只是說一句“我不會計較。”
說完,便拉著妻子離去。
其妻被拉著走,臨走時還有些驚恐的回頭,看向吳先生,眼中露出哀求神色,微微張嘴,只動嘴型,沒有出聲,也不知說的什麼。
見他們夫妻遠去,吳先生目光微凝:
“連我信口胡亂拼湊的詩句都沒有聽出問題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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