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豬角白腹鬼是個不怕死的,身體都被打的只剩透明一團了,還是不肯服軟,那怕夜明親自開口也是一樣。

“我又不打算殺你,你怕不怕死都無所謂,不答應我的條件,我也會放了你,只是你會失去一次變強的機會而已。”

“變強......”

聽到變強的字眼,豬角白腹鬼眼中閃過一絲渴望,隨即又搖了搖頭,

“休要框我,有這種好事,你會給我?”

一旁的唐永鳴精也是意外於夜明所說的讓它們變強的說法。

它們這種精怪與一般妖魔鬼怪不同,雖然理論上誰也沒有資格管束它們,可同樣,它們也沒辦法透過修行來提升修為,只是透過一些特殊的渠道才能有所提升。

這些方式與它們的存在方式有關,比如雙石石精依靠石頭砸人,只有砸死一些特殊的人,才能提升一點修為。

像唐永鳴精自己,需要讓一些特殊的人吃自己摸過、吃過的食物,導致身體出問題,才能藉此提升修為。

多年來,它很少遇到所需的特殊之人,因此到現在也只比誕生時強了一點點而已,幾乎沒有明顯提升。

豬角白腹鬼雖然也想提升修為,但也知道夜明不可能真的幫它,所以才出言拒絕。

夜明對豬角白腹鬼的否決,並不生氣,只是笑笑,繼續道:

“你這麼硬氣,我如何騙你,我讓你做的事,與你提升實力也有關,你倒是可以根據具體情況,選擇是否答應我的條件。”

聽夜明這麼說,豬角白腹鬼說道:

“其實要我答應你的條件也行,但你需要先答應我一個條件。”

“哦,什麼條件?”

豬角白腹鬼指了指唐永鳴精:

“讓我打它一頓出氣。”

唐永鳴精聞言,面色一變,看向夜明,有些焦急與哀求之色:

“大人......”

“不行,它是我忠心耿耿的手下,我怎能為了你這樣區區一個階下囚,就去為難我自己的手下呢?”

唐永鳴精很是意外夜明的說法,很是感動的看著夜明。

就這麼突然間,感覺跟著這位大人好像還不錯,起碼不會拋棄“自己人”。

豬角白腹鬼聞言,鼻子裡“哼”了一聲,又擺出一副任殺任剮的樣子。

夜明也不跟它多話,取出牛角香爐,將其收了進去。

收了豬角白腹鬼,又對唐永鳴精說道:

“你也進去,不過這一次不是階下囚,而是典獄長。

記著,我留著它還有用。”

唐永鳴精聞言,挺直了腰桿,鄭重答應下來。

此時它的心態已經發生了轉變,再也不覺得呆在那小小香爐中是一種罪過,而是當做了職責......

見夜明將兩精怪都收進了香爐,淚玲白了他一眼:

“你這傢伙,騙人是真有一套,這麼就將讓那唐永鳴精成了自己人。”

夜明搖了搖頭,吃了一口菜道:

“像它這種軟骨頭,要真是自己人,那才是災難,其實我還是更欣賞那小鬼的。”

麥穗沒太聽懂兩人所說,只是在努力的消滅桌上的美食......

安吳城的治安很好,一到晚上,城裡就有大隊的巡邏兵巡邏。

幾乎沒有什麼賊人能在這裡偷到東西。

當然,這裡是指一般賊人,有的賊人就不一樣了,他們可以光明正大的偷東西。

夜明他們歇息的客棧後院中,驢根正在馬廄中休息。

在安吳城,所有的馬匹都是被嚴格管控的,哪怕是再瘦弱的馬,都不允許官方以外的人擁有。

因此,馬廄裡一匹馬也沒有,只有一些牛、驢之類,都是客棧客人的。

驢根隔壁馬廄也是一頭驢。

一頭母驢。

那母驢見了驢根,不時上來蹭蹭、擠擠、嗅嗅。

要是一般的驢,自是不可能把持得住,但驢根不一樣。

驢根是老實巴交的憨厚驢,沒有主人的允許,它是絕對不會“亂搞公母關係”的。

因此,面對母驢的“調戲”,驢根不動如山。

就在母驢以為驢根是劁過的驢,將要放棄時,卻見客棧的外牆處搭進來了一條梯子。

一個穿著巡城衛兵衣服的人爬了上來,跳過院牆,從院子裡,將後院門開啟。

後院門一開啟,便見一群穿著巡城兵衣服的人進來。

這些人一進來,就直奔被拴在馬廄裡的牛、驢之類。

驢根身邊的母驢也被一人牽住鼻子上的繩索,拉著便走。

有個詞叫驢脾氣,這在母驢的身上就得到了印證。

見不是自己主人拉自己,母驢掙扎著甩頭,撅蹄子。

要是一般人面對“犟驢”的這一套,恐怕難以應付。

可這些人不一樣,個個都是練家子,兩人合力,連驢都犟不過,母驢被強行拉著往外去。

另有兩人來拉體型明顯比一般驢壯碩一圈的驢根。

由於天黑,他們開始還沒注意,等走近了一看,這才發現,驢根鼻子上、頭上壓根兒沒套繩,要不是看其在馬廄裡,背上墊的有坐墊,恐怕會誤以為這是野驢。

沒辦法,誰讓驢根讓人省心呢,從來不用刻意驅趕。

想牽走一頭沒栓繩的驢,那可不是件容易的事。

兩人又招呼來兩人,四人一起動手。

按理說,面對四個人,別說是驢,就是馬也能按倒。

可驢根不一樣,它一路上不知吃了多少虎骨、熊骨粉,力氣之大,絕不是三五人可撼動的。

那怕四人齊上,也無法奈何驢根,根本拽不動。

有一人大膽的去拽驢根的尾巴,也不起作用。

只是驢根脾氣實在是太好了,即便被人拽尾巴,也沒有撅蹄子。

不然以它的力道,一蹄子下來,那人恐怕要當場去世,其他人就可以坐等開席了。

這些人見驢根不反抗,堅定了欺負老實驢的想法。

有人拿來繩索套著驢根的脖子,想強行將驢根拖走。

驢根被繩子勒得有些喘不過氣,甩了甩脖子,直接將拉著繩子的那人甩飛了出去。

那人摔了個大屁股蹲兒,疼的齜牙咧嘴,半天站不起來。

其他幾人也奈何不得驢根。

正此時,那母驢掙脫了捆嘴的繩子,發出了叫聲。

一群人見此,有些焦急,放棄驢根,牽著其他牛、驢往外去。

驢根見剛才“誘惑”自己的母驢也被帶走,爆發了屬於“老實驢”的怒火,發出一聲叫聲,撞了過去。

幾人直接被驢根撞飛老遠,摔在地上,其中一人忍不住發出了慘叫聲。

這一下驚動了客棧裡的住客,有人似乎要外出檢視。

眾人見此,連滾帶爬的起來逃跑。

還有人想順走一頭牛,卻被驢根再次撞飛。

客棧裡出來兩個商人帶著幾個夥計衝出來檢視,見牛、驢都在院子裡,沒有少,這才放心些。

有人想追賊人,但卻被阻止了,因為有人認出那群賊人好像是巡城士兵。

別管人家有沒有違反軍令,總之人家是兵,他們一群行商的,還是儘量不要招惹的好,反正也沒有真的被偷走什麼。

夜明也慢悠悠的走了出來,一點兒不急的樣子。

驢根見到夜明,走了過來,打了個響鼻,表示自己沒事。

那頭母驢又湊了過來,賴在驢根身邊。

母驢的主人是個商人,見到驢根壯碩的身材,又見夜明衣衫破舊,便想將驢根買下。

夜明自是拒絕了。

應付完了商人之後,夜明獨自站在後院,“看”向遠處街道。

過了一會兒,一道靈巧的身影跳到了院子裡,正是貓形態的淚玲。

“城裡有大量煞鬼巡邏,戒備森嚴,我跟著那群巡城兵到了一處破舊居所,見他們在那裡休整。

那處地點存放有一些藥酒、兵刃之類,但沒有多少糧食。

他們今晚出來,應該是想偷能吃的東西。”

“哦,城裡軍兵糧食不足嗎?”

“不像,我去其他營地轉了一圈,發現糧食儲備很充足,只有他們這群人沒什麼吃的。”

淚玲也有些疑惑,不知這些人是怎麼回事。

但透過一些細節可知,這些人的確是正規的巡城兵。

“不時就會有煞鬼經過那一片地區,我無法久留,暫時就知道這麼多。”

淚玲表示了自己的難處。

夜明聞言,笑了笑道:

“你不方便去,我們手裡不是還有一個天地不管的嗎?”

說著,取出牛角香爐,輕輕一彈,將唐永鳴精放了出來。

“大人,您有事吩咐嗎?”

唐永鳴精現在的心態的確是變了,有那麼點想要效忠夜明的意思。

夜明笑道:“現在交給你一個任務......”

交代了讓唐永鳴精去監視那群人的任務之後,夜明笑道:

“這不算在我讓你辦的那件事裡,有意見嗎?”

“沒有,大人的吩咐,小的豈敢不從!”

唐永鳴精連忙答道。

“其實你要是趁著監視的時機,選擇逃跑,我也是毫無辦法的。”

“不敢,小人萬萬不敢。”

唐永鳴精立馬錶忠心,雖然他的確有這樣的想法。

“你逃跑也實屬正常,我沒什麼損失,你也不會得到什麼。

可如果你選擇回來,那我能保證讓你的修為提升一些。

具體如何抉擇,就看你自己的了。”

夜明說完,看都不看唐永鳴精,轉身往客棧中去。

淚玲跟著一起回去了,院子裡就剩唐永鳴精自己。

看著夜明似乎真的不管自己了,唐永鳴精心中閃過無數念頭......

思慮良久,唐永鳴精化為一道黑影,飛去了外邊。

客棧裡,淚玲有些難以置信的看著夜明:

“你就這麼放任它走了?”

夜明扔出一個稻草人到淚玲面前:

“這裡面有它的一絲氣息,你盯著點兒,要是它亂跑,想要逃走,你就去把它弄死。”

淚玲:......

看著這稻草人,淚玲突然問道:

“上次是不是你也對我用這招了?”

“沒有,怎麼會呢,我們是最相互信任的主僕,我怎麼捨得對你用這招呢?”

夜明矢口否認。

“是嗎?”

淚玲表示嚴重懷疑。

“那當然,區區稻草人追蹤的手段,怎麼會用在你身上。

畢竟,你值得更好的。”

淚玲:......

果然,這老魔頭不是個好東西,肯定是留著後手的。

這一夜再無其他動靜,過的很是平靜。

一直到天亮,也不見唐永鳴精回來。

淚玲盯著稻草人,隨時考慮著出擊,將那個沒骨氣的精怪弄死。

但令淚玲意外的是,早飯剛吃過不久,唐永鳴精居然回來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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