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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群人奏曲正入神,夜明與衝準道人並未打擾人家雅興,見一旁有乾淨青石,便坐於青石上享受音律。
良久,絃樂終息,眾人仍自不動,似是在品析餘韻。
再過一陣之後,這幾位才真正回神。
那五音教的女子樣貌清麗,裝束樸素,給人一種鄰家小妹之感。
“絃歌引賢人,不想我等今日奏曲,也引來知音者,倒是一樁美事。”
聽著鄰家小妹般的女子這麼說,其餘七人也都看向夜明二人。
見他們都看過來,夜明笑道:
“在下延化府城隍夜明,這位是正玄門衝準道長,我二人途經此地,聞此雅樂,心甚樂之,冒昧至此,諸位見諒。”
七人中最為年長者,乃是一看去四十餘歲之人,其人氣度不凡,給人以大器沉穩之感。
“原來是造福一地之正神和名門正派之弟子來此,幸會,幸會!”
雙方相互見禮之後,那女子也介紹己身道:
“小女子為五音教羽字閣閣主,羽靈樂。”
另外七人也各報姓名,稱自己是“竹林閒人”,按照年齒大小,可喚作大閒人、二閒人至小閒人。
聽到對方這麼介紹,衝準道人便要按照人家所說,稱呼幾人為“閒人”。
夜明反應很快,將他的話給堵了回去,稱七人為“先生”。
這七人,長者看起來四十餘歲,最幼者看起來不過十五六歲的少年。
當真是交往不分年歲,只以情志為憑。
雙方交流一陣之後,夜明二人這才明白。
這七位閒人久在山林之中,閒雲野鶴,寄情山水,不問世事,羽靈樂來此,是為請幾人出山,加入五音教的。
只是七人志向並不在紅塵俗世中,一直不曾答應。
羽靈樂也是鍥而不捨,便留在此處,與七人絃歌論道,以期打動七人。
今番演奏暫歇,羽靈樂輕輕拍手,外間便有五音教侍者端來美食美酒招待諸人。
除了美食美酒,還配有五石散在內。
七人顯然已習慣對方送來的東西,答謝過後,並無顧忌的大吃起來。
那三先生是個嗜酒如命的,見到美酒,眼前一亮,整壇開封,抱著就喝。
羽靈樂淺笑道:
“伯倫先生好酒,我五音教可以供世上各類美酒,只要先生有意,入我教中,絕不會讓先生失望。”
三先生抱著酒罈大口飲酒,對於羽靈樂的話恍若未聞,只是樂呵呵的享受眼前美酒,並不回答。
四先生喝酒倒是要雅那麼一點,他是舉杯而飲的。
一口酒下肚,口稱一聲“好酒”之後,便拿起一丸五石散就要服下。
衝準道人見此,立即喊道:
“慢,此藥有害,不宜服用!”
這一聲喊出,現場原本熱絡的氛圍都一下止住,所有人一同看向衝準道人。
對此,衝準道人只認為是自己的喊話奏效,見四先生還沒有服下五石散,這才鬆了口氣。
四先生看一眼手中藥丸,又看向衝準道人道:
“這位道長,你是說在下手中這丹藥不能服用?”
“不錯,這五石散與人有害,萬不可服用!”
聽到衝準道人這話,如鄰家小妹般的羽靈樂頓時有些不滿的鼓著腮幫子道:
“道長,你雖然是名門正派之人,但說話也請注意分寸,無故說我教丹藥有害,至少也要拿出證據來。”
衝準道人聞言,立馬道:
“你們這丹藥令人全身發熱,容易成癮不說,還有那等副作用,如何不是有害?”
聽衝準道人這麼說,羽靈樂有些不好意思的說道:
“這丹藥本身陽性極強,令人全身發熱乃是正常情況,至於那等副作用麼,你可以問問幾位先生在意嗎?”
這話讓衝準道人一愣,不由看向幾人。
那四先生一笑,將五石散服下,朗聲道:
“這等副作用,於我等而言,並無問題,輕易便可化解。
再說,有時候不化解其實也不錯!”
其他幾人很是同意四先生的觀點,一起發出男人都懂的笑聲。
羽靈樂則是有些嗔怪的說道:
“幾位,有些話說出時還請注意一下週圍,小女子還在此呢!”
眾人聞言,都是大笑起來,連連表示會注意。
見眾人對此事不在意,衝準道人有些急,但又不知該怎麼反駁,下意識看向身邊的夜明。
這事夜明也不好說,因為五石散目前暴露出來的問題,說實在的,並不算嚴重。
甚至於很多人就是衝著這丹藥的副作用去的,在其沒有暴露出更嚴重的其他缺陷之前,想要讓所有人排斥,恐怕不容易。
尤其是眼前七人已然先入為主的接受了這種丹藥。
而先入為主的思想,是極難改變的。
眾人不理會衝準道人的勸言,該吃吃,該喝喝。
服用五石散之後,一個個都全身發熱,有一種如欲昇仙之感,感覺極為暢快。
本就灑脫不羈的七人,各自脫去外袍,醉酒高歌,鼓瑟吹笙起來。
其中屬三先生最為不羈,幾壇酒下肚,喝的酩酊大醉,先是脫個光膀子,再是連同褲子都脫,在林間引吭高歌。
羽靈樂見此,避於一旁,不去看這不堪入目之景。
看去少年模樣的小先生很有禮貌的端著酒杯到羽靈樂跟前道:
“羽姐姐,我敬你一杯。”
見這位主動靠過來,羽靈樂目光一動,有些羞澀的點頭,與之碰杯。
“濬(音,俊)衝小先生,你可有意入我五音教?”
小先生聞言,先是看一眼其他幾位先生,見大家沒有注意到這邊,這才小聲道:
“加入貴派,也不是不行,只是不知能不能和羽姐姐你一起?”
聽這位小先生這麼說,羽靈樂神色微動,微微拉開一點距離:
“我教以音律為主,小先生入教的話,自然還要看適合五閣中那一閣,再行分配。”
“如此麼......”
小先生聞言,將杯中酒飲盡,
“在下還是喜歡無拘無束的生活。”
說著,又回到眾人中,一起彈琴高歌。
羽靈樂再暗中觀察眾人,見四先生斜坐彈琴,很是隨意,便主動接近道:
“聲有哀樂,曲知真情。五音和韻,有緣聽之。
叔夜先生之琴曲最合小女子之意,不知先生可有意入教?”
四先生聞言,朗聲道:
“在下與貴教恐怕合不來,貴教認為聲有哀樂,但我卻認為,聲無哀樂。”
“聲無哀樂?叔夜先生說笑了,若是聲無哀樂,那眾人聞哀樂則悲,聞喜樂則歡作何解釋?”
“此乃人之哀樂,非聲之哀樂也。
在下認為,聲無哀樂,人有哀樂。
音聲之用,只是在於引出人心中之哀樂。
哀樂本身,並不屬音聲樂理。”
“叔夜先生,你這想法,有些偏頗了,正是聲有哀樂,才能引動人心之哀樂,若聲無哀樂,人心之哀樂,又何以被激發?”
“非也,人心之哀樂乃是活水......”
原本打算勸對方入教,不想幾句話下來,反倒變成論道。
在旁側坐觀的衝準道人見此,說道:
“這位四先生學識論斷當真新奇,且還甚有道理。”
夜明也是認可這個說話,同時不忘吃五音教侍者送來的酒菜。
衝準道人見此,開口道:
“正神,五音教的酒菜你也敢吃?”
夜明無所謂的笑道:
“放心吧,就五石散有問題,酒菜都是正常的。
來,你也一起嚐嚐,他們的廚子手藝是真不錯!”
雖然有夜明確認酒菜沒問題,但衝準道人還是不放心,堅決不動。
這時,喝得大醉,脫得精光的三先生跌跌撞撞來到衝準道人身邊,一把摟住衝準道人,滿身酒氣的說道:
“道長,你肯定也是個愛酒的,是不是?”
“貧道最多淺酌幾杯,不算愛酒。”
“騙人,你騙人,我都聞到了,你身上有絕好的泡酒材料,對不對?”
“這你都能聞出來?”
衝準道人聞言,滿臉驚訝的看向這位三先生。
“那是,天下就沒什麼和酒有關的東西能躲過我的鼻子。
道長,你有上好的泡酒材料,豈能藏私,還不快些拿出來?”
“這恐怕不行,我這確實有泡酒材料,但這是留給靜安師兄的。”
“你師兄何在?想必也是個好酒之人,快,請他過來,我要與他論酒!”
“師兄如今正自忙碌,恐怕沒空來此。”
“沒空,可惜,那太可惜了。
不對,我有空啊,我每天都有空的,你師兄在何處,我這就找他去!”
“伯倫先生,貧道覺得,你現在最好睡一覺,等酒醒了再說。”
“睡覺?睡什麼覺?等以後死了有的是時間睡,還是喝醉最重要!”
三先生說著,又是一大口酒下肚,隨後直接醉倒在地,不省人事。
見這位性情如此灑脫,衝準道人都有些懷疑的到底誰才是清靜無為的那個。
眾人之中,大先生最為清醒,舉杯來到夜明面前道:
“我等山野俗人,於世無有貢獻,幸得有正神這般神明維護世人,才能使生民安樂,老朽敬正神一杯。”
“能得巨源先生讚譽,小神倍感榮幸,請!”
“請!”
兩人舉杯對飲,再閒聊起來。
夜明發現這位與其他人有所不同,並不是真的不問世事。
交談時,可知這位對當今世事很是清楚,且還有己身之見解在內。
這一次的酒宴進行了許久,二先生、三先生、六先生等全都醉倒,呼呼大睡。
羽靈樂與四先生論道許久,也沒能分出勝負來。
只是最後明顯可以見到,羽靈樂似乎有些生氣的樣子。
顯然是對於不能說服四先生耿耿於懷。
酒宴結束之後,羽靈樂起身,面對眾人一躬身道:
“小女子來此已有近月,幾位先生之高雅淡薄,令小女子佩服。
自知當時勸不動幾位,便不再留此,今日便去了。
諸位,若是有意入教,我教隨時歡迎。”
說著,又躬身一禮,命侍者們收拾打掃現場。
小先生聞言,有些激動的上前道:
“羽姐姐,我處並無拘束,你何不在此多住幾日?”
“濬衝小先生的好意小女子心領了,只是五音教中還有不少事。
在此耽誤近月,已是極限,再不可拖延。”
小先生聞言,看一眼羽靈樂,意有所動。
只是再一瞟身後諸人,到底沒有再多說什麼,只是退回去。
大先生則禮節周到的送羽靈樂等離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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