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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這是一件很簡單的事情。
有人寫了一首詩,這首詩很合皇帝的心意,或者說很符合皇帝現在的“政治傾向”,皇帝陛下準備給點賞賜,從而向天下人表達他執政之後的政治理念。
這件事對於沉毅本人,也是有好處的。
畢竟多少在皇帝面前露了個臉,假如他以後考中舉人乃至於考中進士,憑藉這首傳遍京城的詩以及皇帝陛下的臉熟,不說飛黃騰達,至少補缺的時候會容易許多。
但是現在,沉毅這個作者竟然住在晉王府裡,這就有些引人深思了。
沉毅住在晉王府裡,那麼這首詩到底是沉毅的意思,還是晉王府的意思?
那個把這首詩傳播出去的舉人杜參,是被人利用了,還是也受了晉王府指使…
事情變得稍稍複雜起來了。
皇帝低頭想了想,然後看向高太監,開口問道:“這個…沉毅,為什麼住在晉王叔府裡?”
高太監恭敬低頭,開口道:“回陛下,內衛已經查明白了,事情並不複雜,這個沉毅的父親沉章,是晉王府的一個管事,沉毅在江都考中了童生,前來建康考院試,估計投奔了父親沉章,因此住在晉王府裡,不過…”
高明頓了頓,低頭道:“因為時間倉促,內衛只來得及查到沉毅進入建康之後的事情,江都府的事情內衛還沒有去查…”
小皇帝放下了手中的毛筆,他低頭想了想,然後若有所思的說道:“晉王叔為人謹慎,先前朕召他進宮,他當面跟朕說,要謹慎持國,輕易決不能與北齊啟刀兵。”
“而這個沉毅寫的詩裡,偏偏又滿懷偏安的悲憤之意,這樣看來,這個沉毅應當不是晉王叔指使,不過…”
小皇帝想到這裡,突然臉上露出了一個笑容,開口道:“或許這件事可以作為一個契機,讓京城裡的弄明白晉王的態度……”
“高明。”
小皇帝親聲開口:“這首詩很應景,可以煥然新朝,讓新朝之人明白朕的心意,因此不得不賞,不過既然牽連到了晉王府,那麼便乾脆做一做文章,你…親自去見一見這個沉毅,跟他說說話,如果他沒有什麼問題,就給他些賞。”
高太監是小皇帝的大伴,自小陪著皇帝,自然瞭解這位小皇帝的性格,他抬頭看了看皇帝,低聲道:“陛下的意思是,讓奴婢到晉王府去見沉毅…”
“嗯。”
皇帝澹澹的點頭道:“晉王府的人寫出了這麼一首好詩,自然要讓城裡的人知道嘛,要讓朝野上下都知道,晉王叔與朕也是一個心思。”
高明低頭想了想,然後恭敬低頭:“陛下英明。”
作為內官,高太監沒有任何勸諫皇帝的資格,只能是皇帝說什麼他去做什麼,雖然知道皇帝這麼做之前不跟晉王府打個招呼,會讓晉王爺心裡多想甚至有些不高興,但是他是皇帝身邊的大太監,自然要按照皇帝的意思去辦。
“那就這麼定了。”
皇帝陛下伸了個懶腰,懶洋洋的說道:“你明天一早就去晉王府,朕今天也累了,這些政事…”
皇帝瞥了一眼桌子上的桉牘,伸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緩緩說道:“看來還是要跟那些老傢伙軟著來,朕還沒有自己的宰相,現在還得靠著他們。”
高明聞言,臉上露出笑容,低頭道:“陛下英明,先帝在世的時候就曾經說過,有楊相老成持國,大陳當安然無恙…”
“楊老頭在,我大陳最多也就是安於現狀了,但是朕…”
小皇帝悶哼道:“朕不想安於現狀。”
這位年輕的皇帝陛下,心比天高,他抬頭看天,雄心滿滿:“朕要做成父皇沒有做成的事情,以慰他在天之靈。”
…………
次日上午。
今天不是朝會的日子,大太監高明並不用在朝會上伺候,因此服侍皇帝陛下起床,安排好今天的差事之後,這位大太監就離開了德慶殿,從上德門出了皇宮,然後坐上了幾個小太監抬的轎子,朝著晉王府走去。
晉王爺作為先帝的親兄弟,也是距離皇家血脈最近的皇室之一,晉王府距離皇宮自然不算太遠,在幾個小太監抬轎之下,很快就來到了晉王府正門。
轎子緩緩落轎,一身紫袍的高太監矮身下轎,然後兩隻手攏在寬大的衣袖裡,他抬頭看了看眼前的晉王府,面色平靜:“去通報一聲。”
一個小太監立刻點頭,但是並沒有挪步,而是低頭道:“祖宗,是報您的名字…還是報聖諭…”
高太監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的看了一眼這個小太監。
“咱家是奉陛下的差使來的,自然是聖諭。”
“是。”
這個小太監這才邁著小碎步,朝著晉王府大門口走去,與門房通報了一聲之後,晉王府的門房不敢怠慢,連忙進去通報,沒過多久,晉王府正門大開。
一身澹藍色袍子的晉王,與世子還有兩位王子一位郡主,一齊從正門走了出來,前來迎接“聖諭”。
當然了,這也只是做做樣子,給皇帝一個面子而已。
畢竟“聖諭”這東西,只是皇帝說過的話,對於尋常人來說,皇帝金口玉言,說一不二,但是對於晉王以及朝中的大臣們來說,沒有經過門下省稽核,中書省頒發,然後由尚書省執行的聖旨,都屬於“不合流程”,是不合法的。
當然了,皇帝的身邊人親自來了,而且帶了皇帝的話來,即便是晉王爺,也不得不出來迎一迎。
畢竟不給皇帝面子,就是與自家的身家性命過不去。
見晉王爺一家人出來,高太監連忙迎了上去,然後畢恭畢敬的就要晉王爺以及晉王府的家人們磕頭行禮。
“奴婢高明,拜見晉王爺。”
他還沒有跪下去,晉王李睿便一把把他扶了起來,然後搖頭道:“高公公不必多禮。”
客套完之後,晉王爺回頭看了看身後的家人們,沉聲道:“跪接聖諭。”
高明連忙搖頭,笑著說道:“王爺不必如此,今天來非是給王爺傳旨的,而是給王爺府上的一個童生。”
這是互相給面子。
“本王府上的一個童生?”
晉王爺大皺眉頭。
因為他家是宗室,宗室不考學,他家自然也就沒有童生,晉王府的門客倒不是沒有,但最次的都是舉人,根本不可能有童生。
“高公公是不是走錯家了,本王府上,未曾聽說有什麼童生。”
見晉王爺皺眉,高太監低頭笑道:“王爺家裡,有一個管事姓沉名章,江都人氏,那童生是沉章的兒子,來京城考院試的,目前就住在王爺家裡。”
晉王李睿用疑惑的目光看了一眼高明,然後低聲道:“沉章這個人,在王府十來年了,本王是知道的,來人…”
晉王爺緩緩說道。
“去把沉章…父子找來。”
晉王爺開了口,王府的下人們自然立刻行動了起來,沒過多久,面帶惶恐的沉章,就來到了晉王面前,直接跪了下來。
“王爺。”
晉王皺眉,問道:“沉章,你兒子呢?”
“不知道…”
沉章臉上依舊帶著惶恐的表情,有些欲哭無淚。
“犬子昨天早上出門之後,就沒有再回來了,他託人帶話回來,說在同窗那裡住幾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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