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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豐看著楊弛激動的模樣,心中一笑。一個小吏,便讓楊弛激動莫名。
也好!
楊弛聽話,更能掌控白家。
林豐擺手道:“我會前往縣衙,和兄長說一聲。事情安排妥當,再通知你前往做事。你要記住一點,縣衙做事是需要能力的。你如果沒有能力,完不成事情,那隻會丟臉。”
“保證不丟林大人的臉。”
楊弛正色道:“我去了後,一定虛心學習,絕對不會胡來。”
林豐點了點頭,說道:“你明白就好,起來吧。”
楊弛這才站起身,甚至他此刻,腿肚子都有些哆嗦,實在是太激動了。他楊家昔年是望族,他也讀過書,實際上這些年下來,就是商人出身。
如今,卻是踏入仕途。
這是祖墳冒青煙。
楊弛激動難以自制,再度道:“林大人,白月樓內的女子,您隨便選。今天這一次,我請客,甭管多少錢,我都付了。”
林豐起身道:“我沒有這個習慣,你好自為之。我還有事,先回去了。”
“我送林大人。”
楊弛弓著背,親自送走林豐,然後才回到房間中。他雙目放光,不斷的喃喃自語,無比興奮,他絲毫不認為巴結林豐有什麼錯。
他終於抓住了機會!
“不行,還不夠,得囑咐姑母一番,讓姑母萬萬不可惡了林大人。一旦林大人動怒,就會牽連到我。到時候,我這官身就沒了。”
楊弛直接結賬,便匆匆離開白月樓,往白家去。他進入白家,急吼吼進入大房楊氏的宅院,在後院中看到了正繡花的楊氏。
楊氏見楊弛來了,尤其楊弛風風火火的,她有些擔憂,問道:“弛兒,你這急躁的模樣,莫非是發生了什麼事嗎?”
楊弛道:“姑母,我做官了。”
“啊!”
楊氏一下站起身,很是震驚。那姣好的面龐上,更有著不可思議的神情。
做官!
楊弛做官了!
楊氏震驚後,又覺得難以置信,問道:“弛兒你真沒撒謊,真的要做官?”
楊弛道:“我是真要做官了。”
楊氏道:“你做什麼官?”
楊弛解釋道:“林豐林大人舉薦,讓我到縣衙去做事。雖說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吏,可是對我來說,也是做官啊。”
楊氏的臉色一下僵住。
林豐舉薦。
她內心的歡喜蕩然無存,反倒是無比的尷尬。
楊氏對林豐,又怕又恨。怕的是林豐手段狠辣,一旦惹到林豐,說不得她什麼時候,就又成了豬頭臉。
只是,楊氏拿林豐也是無可奈何。如今的林豐,不僅是縣丞,還和縣令稱兄道弟。她今天聽府上的人說,永寧縣李家之所以覆滅,就是因為林豐。
甚至李乾、李鬱父子都死了。
這樣的人,楊氏更是懼怕。只是在這樣又怕又恨的心中,楊氏其實還有一絲絲的後悔。
林豐太厲害了。
早知如此,何苦和林豐過不去呢?如果昔日搞好了關係,眼下就該她享福了。
可惜,一切都晚了。
楊氏很是尷尬,深吸一口氣,穩住心神,問道:“弛兒,林豐怎麼找到你的?”
楊弛搖了搖頭,說道:“不是林大人找我,是我主動找了林大人,向他請罪。同時,我又說了白玉瑤的身世。林大人感念於我的誠意,給了我機會,讓我去縣衙做小吏。”
“你……”
楊氏聽到後,有些無奈,嘆息道:“林豐知道白玉瑤的身世,他怎麼說?”
“一言不發。”
楊弛道:“林大人什麼都沒說,彷彿沒聽到一樣。估摸著,林大人暫時,不會告訴白玉瑤關於她的身世,畢竟誰都不知道,白玉瑤是誰的女兒。”
“唉……”
楊氏嘆息一聲。
楊弛不管楊氏的想法,鄭重道:“姑母,您以後千萬千萬,別再招惹林大人。乃至於,白玉瑤那裡,也不能口出惡言,明白嗎?如今林大人,掌握著咱們的命脈。林大人前途無量,咱們跟隨林大人,未來就有出頭的機會。”
楊氏更是心頭憋屈。
卻也無奈。
楊弛繼續道:“姑母,只要林大人不拆穿白玉瑤的身份,您時不時的,再去林家看一看。總歸,要緩和關係的,您說對不?”
楊氏更覺得難受。
昔日她嘲諷林豐,瞧不起林豐。可是如今,楊弛為了權勢,要讓她舍了臉面去。
太丟人了。
楊弛正在歡喜的頭上,他又繼續道:“姑母啊,咱們娘兩,未來能否過上好日子,就看林大人,您可不能拖後腿。”
楊氏一聽楊弛的話,尤其聽到‘娘兩’這兩個字,即便內心覺得無奈,但還是壓下內心的不舒服,畢竟她下半輩子,還得靠楊弛養老。
楊氏點了點頭,說道:“姑母知道了,我會去的,不會惡了關係。”
“那就好,那就好。”
楊弛嘿嘿道:“姑母,我還有事,先離開了。接下來要在縣衙做事,總歸要準備一番,不能過於隨意。否則事情做不好,那就錯過機會了。”
楊氏看著楊弛急匆匆離去的模樣,苦澀一笑。
她腦中滿是悔意。
早知如此,何必當初?
若非昔日出處針對林豐,不至於有如今的情況。
楊氏喟然嘆息一聲,終究是意難平,可卻又因為楊弛這裡,即便再怎麼意難平,也是為了楊弛只能忍下。
她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苦,只能自己受了。
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楊氏不曾去林家,她知道白玉瑤天天都在慶餘堂,專門收拾一番,就去了慶餘堂一趟,好言好語關切白玉瑤,好一陣聊天后,楊氏才離開。
白玉瑤卻是有些古怪。
摸不著頭腦。
傍晚時分,白玉瑤回了林家,她見到林豐後,便說了楊氏到慶餘堂對她噓寒問暖的事。
林豐笑道:“之所以她這樣,是因為今天楊弛,請我去白月樓,向我賠罪道歉。然後我讓他去縣衙當一個小吏,他喜滋滋應下,就有了楊氏的舉動。”
白玉瑤皺眉道:“夫君,這會不會影響到你?楊弛,沒什麼能力啊。”
林豐道:“一句話的事情,沒什麼影響。我下午的時候,專門去了一趟縣衙,和兄長說了,他也同意。我已經安排人,通知了楊弛,讓他明天去縣衙做事,兄長自會安排。楊弛願意聽話是好事,能減少白家的內耗。”
白玉瑤道:“夫君還是當心一些。”
林豐道:“我明白。”
頓了頓,林豐忽然道:“瑤兒,你身上有一枚隨身的玉佩嗎?”
白玉瑤聽到後,自衣襟中,取出了一枚懸掛的玉佩。她取下了懸掛在脖子上的絲繩,交到林豐的手中,道:“這枚玉佩是父親給我的,一直讓我帶著。”
林豐打量了一眼,有些詫異。這枚玉佩的質地,是上等的和田玉,品質極好。玉佩上是一個螭龍的圖案,極為精美。
林豐大致看了一遍,便記在心中,笑道:“收起來吧,我就聽人提及,看一看罷了。”
白玉瑤的身世,暫時林豐沒打算說。
這事兒太突然。
一旦說出來,對白玉瑤的打擊會有點大。更何況,眼下也什麼都不清楚,等林豐查證清楚後,再告訴白玉瑤不遲。
白玉瑤有些雲裡霧裡的,不過她也沒有多想,和林豐吃完飯,就一如既往的去後院散步。這是兩人傍晚的時間,也是白玉瑤最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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