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商寧朗的死亡回憶（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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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不燥，萬里晴空。

市中心湖旁。

中央醫院頂樓的一間病房內。

整面落地的玻璃窗光潔無瑕，使得窗外的景色一覽無餘。

湖面波光粼粼，湖心島上棲息著少見的鷺。

溫暖的陽光撒進病房內，自加入特定成分的窗戶過濾後，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更顯得溫和無害。

商寧朗靠坐在床上，翻閱手中的書籍，時不時地扶一扶眼鏡框。

一旁沙發上的唐森，雙手正百無聊賴地削著蘋果皮，抬眼見到這一幕，無聲地尷尬一瞬。

“我說，寧朗，要不你……換個眼鏡？”

商寧朗始終垂眼看著書，聞言淡淡回應道：“怎麼？現在心懷愧疚了？”

唐森一噎，隨即翻了個白眼。

“什麼叫心懷愧疚？我那不是覺得……堂堂商大少爺戴個不適合的眼鏡有點不合適嘛~是眼鏡它配不上您。要不……我好心贊助你一點？換個眼鏡？”

商寧朗此時正恰好翻過一頁書，抬眸回看，故意再度推了推眼鏡。

一本正經地回答：“你不是說造價昂貴嗎？配得上。再說，你都說大少爺了，要換眼鏡哪裡還需要你資助。”

唐森乾脆不作回應，只揚起嘴角，扮演假笑男孩。

手中削著的蘋果皮，就在此時，剛好一整條脫落下來。

他瞪大雙眼，連忙一把撈起蘋果皮，朝商寧朗朗聲道：“你看，你看！完整地削下一整條！”

商寧朗無視某人的大聲邀功，輕笑著調侃出聲。

“你都削了這麼久了，再笨蛋也該成功一次了。”

唐森滿頭黑線，隨即狀似不滿地回答道：“我說哥，要不是為了你，我堂堂大少爺幹什麼自己削蘋果皮。”

言罷，他一臉嫌棄地低下頭來，將削好的蘋果狠狠切塊。

商寧朗眼底滿是笑意，嘴上卻不忘指出對方的話語漏洞。

“要不是你非要承包這一工程，我每次吃的蘋果都可以是沒有蘋果皮的。”

言外之意，自然是點出因為他的緣故，吃了許多沒削乾淨皮的蘋果。

唐森不想搭理他，只專心切蘋果，敷衍著回：“是是是，對對對。蘋果皮吃了還健康呢！你挑剔個什麼勁。”

說著將切好的蘋果“精心”裝盤，十分賢惠地端到某人面前。

商寧朗嘴上嫌棄異常，手中卻是放下書，接過了唐森惡意滿滿地“愛心”果盤。

在見到唐森把蘋果塊擺成愛心形狀後，不由惡寒一瞬。

瞬間聯想到現在自己戴的眼鏡，也有著某人的一番功績。

唐森則是相當瀟灑地回到沙發上，翹著二郎腿，拎起那整條蘋果皮。

對著蘋果皮自言自語道：“我得許個願。”

商寧朗語塞，心裡則在想：是調侃唐森幼稚好？還是該直言這個蘋果許願法，應該是對著切好的蘋果許願的？

垂眸在見到已經被大卸八塊的蘋果後，默默選擇閉嘴，不擾了某人的興致。

他用叉子叉起一塊蘋果，咀嚼下嚥後，不著痕跡地蹙眉。

有點過於甜。

在唐森睜開雙眼再度看向他時，商寧朗不免好奇地詢問出聲。

“許的什麼願？”

唐森一副看傻子的模樣看向商寧朗，隨後直言不諱地吐槽。

“你不會不知道，許的願說出來就不靈了吧？”

商寧朗有一些後悔，沒有早點吐槽這傢伙。

唐森見他無語，笑得格外開朗，聳了聳肩，作出一副“罷了罷了，既然兄弟想知道，那我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的樣子。

“我給你削的蘋果，許的願當然是咱倆一輩子好哥們了！”

商寧朗無奈一笑，“說出來就不靈了，你怕不是故意的吧？”

唐森向後倚在沙發背上，無情地調侃著，“這個許願法騙的是小孩子，我都是一個成年人了。”

隨即露出吃驚的表情，“天！商哥！你不會信這一套吧？”

商寧朗幽幽地嘆了口氣，決定不再跟他討論這些有的沒的。

唐森賊笑一聲，嘴上嘟囔開口，“天天看書悶不死你！”

邊說著開啟了電視，“我們該瞭解一下新聞時事。”

電視剛一開啟，商寧朗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唐森見狀，順勢降低電視音量。

商寧朗放下果盤，拿起手機掃了眼來電顯示，看著正盯電視起勁的唐森，也沒見外直接接起電話。

電視裡的聲音緩緩傳出。

“前方最新報道，十五分鐘前，一位年輕女士於商元國際大廈的天台墜樓，目前情況尚未可知。據路人透露，警方到達現場後已將目擊者帶走。最新情況我臺將實時跟進……”

唐森在看見關鍵字眼後，連忙坐直，看得極為認真。

一段新聞播報，他第一反應除了感慨生命消逝，還有地點以及被帶走的所謂目擊者。

在他的認知裡，新聞總歸要謹慎些。

但即便如此，他還是感覺到，就差把目擊者寫成嫌疑犯。

唐森反覆觀察著地點，“商元國際大廈……”

當他轉過頭去，便見商寧朗不知何時已經掛下電話，臉色略顯陰沉，雙眼也直直地盯著電視。

唐森有一瞬的明悟，斟酌著語氣開口。

“我沒記錯的話，這樓盤是你的吧？這……不會是你那鬼怪叔叔兄弟們拿錢買命，搞出來的商戰吧？”

商寧朗臉色稍緩，推了推眼鏡，看向唐森無奈地搖了搖頭。

“你是不是電視劇看多了？”

唐森嘴角一抽，有些受不了眼前人的眼神，大聲反駁道：“拜託，我家涉足行業也不少！我這是在合理懷疑好不好！再說了……電視劇有時候演的都沒現實狗血。”

說到後面，聲音越來越低，似乎像是因暴露自己看電視劇過多，導致確實摻雜著不少的腦補成分，而顯得有些心虛。

見形式不利於自己，轉而岔開話題。

“所以，你剛才臉黑什麼？”

商寧朗眸光一閃，看向電視，眼神淡漠至極。

此時電視內在播放現場的畫面，以及一些路人的採訪。

他沉默半晌，坦言道：“剛才是於助理的電話。現在新聞都有了，才整理好資訊，總歸是效率太慢。”

唐森無言以對，默默為於助理默哀片刻，隨即又覺得好像不止這一點。

就在此時，商寧朗咳嗽聲，伴隨著話語緩緩傳來。

“不過他告訴我，有可能是跳樓自殺的案件。”

“這位女士家境良好，身體健康，卻要自殺。”

語氣中帶上一絲冷意，無端有些諷刺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