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人的味道，死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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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的餐廳內寂靜無聲，只有小白一人手握一柄劍，低垂著頭不知在想些什麼。

哦，不，準確地說，應該是站著的活人只有小白，地上還躺著一個將死之人。

瞪圓的瞳孔逐漸渙散，嘴裡不住地吐著鮮血。

明明在幾秒之前，這裡還滿滿充斥著人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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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在汪磊的情況出現的時候，凡塵和關曉琪便已退後幾步，觀察著餐廳門口處的情況，以便於儘快脫離危險地帶。

只是即便震驚於現狀，心生退縮之意，他們卻並未思考立刻撤退。

畢竟眼前的形勢幾乎是在眨眼間突變，大家的心緒紛亂異常，同時出現的還有各種難以抑制的想法。

比如好奇限制解除的時間為何提前，比如團結力量現在除掉他是否為最佳時機，比如能否趁機下黑手以求得加入小白的隊伍，再比如另外兩個沒現身的人此時在哪裡？

經歷過眾多副本的玩家，或許智力和實力並沒能提升到一定境界，但多少都面臨過危機關頭，因此僅在這短短一瞬，便已在大腦內生出種種不同的想法。有些腦子轉動較快的，甚至連操作難度高低、可執行性都進行過思考。

在極度混亂的情況下，萬欣竟然也能夠一邊露出驚恐的神色，一邊湊到魯飛朋身旁比劃著，跟他低聲耳語兩句。

只不過，在魯飛朋的行動完畢，以及說出驚恐的話語之後，佔據上風的便是大家心中的不安，以及面臨危機的下意識避險。

不等其他玩家作出決定，竇書語的呼喊就像是一道訊號，提醒著眾人該做的選擇。

萬欣距離餐廳門口極近，聽到竇書語的提醒，再加上對於小白的恐懼，她立刻便朝著餐廳外衝去。

凡塵也早已退到一旁，只要他想便能率先跑過萬欣，但他並沒有越過萬欣，而是盯著前方跑出去的萬欣。他要確保外面比餐廳內安全，不然留下來都會是目前最好的選擇。

抱有同樣想法的不在少數，在萬欣踏出餐廳門口沒有出現意外之後，所有人便狼狽地齊齊向外跑去。

一時間，如鳥獸散。

潰敗逃散的場面好不熱鬧。

攻擊傷害玩家無法做到，但使用其他道具逃跑確是不受限制。

而萬欣像是有了應激反應，抬手拂過手環，直接使用輔助型道具，速度極快地跑了出去，瞬間消失在濃霧中。

就如同兩人與熊的故事那般，不需要跑贏熊，只需要跑贏其他人。

面臨死亡的威脅，沒有人再過多交談。

凡塵跑在前面對著身後的竇書語揮了一下手，“這！”

竇書語隱約瞥見關曉琪跟在身側，咬牙看向凡塵搖了搖頭，“分開走。”

凡塵一愣，隨即眼神複雜，凝重地點頭，轉身沒入濃霧之中。

竇書語則是抬步朝著另一個方向奔去，不時低頭看一眼手環。

距離不遠的關曉琪將兩人的互動收入眼底，眸光一閃，沒有選擇換方向，而是徑直跟在竇書語身後，以確保不會跟丟的距離墜在後面。

魯飛朋最開始在餐廳內部攻擊小白，得到系統提示，仍處於自己沒能攻擊小白的震驚狀態中，沒能第一時間反應過來。

等到他跟著跑出來，眼前的濃霧早已將眾多人影吞噬，憤恨地皺了下眉，只下意識地朝著其他方向奔去。

最後一個跑出來的元武，直直地盯著魯飛朋即將消失的背影，用舌頭頂了一下腮幫子，隨後悄無聲息地跟著離開。

餐廳內，小白手中的劍還沾染著新鮮血液。

脫離了人體的滾燙鮮血落在冰冷的劍上沒能產生任何化學反應，就如同眼前人的死亡也沒能給小白心裡帶來任何情感波動。

鮮紅的血順著劍身緩緩滑落，一滴一滴落在餐廳地板上。

“滴答滴答”

細微的聲響驟然讓小白回過神來，他拎著劍上前一步，低頭注視著汪磊的生命逐漸流失，像是在確認獵物是否已經死亡。

“很好，死透了。”

言罷，小白略微傾身，面無表情地將劍貼到汪磊身上，拿他衣服當做擦劍的布，粗暴地擦拭了兩下劍身。

姿態悠閒，動作隨性。

拿起劍隨意地看了看，微蹙起眉，喃喃自語道：“等結束再好好擦擦。”

緊接著小白便右手拿著劍，左手插兜，不疾不徐地走出餐廳。

走出餐廳後，他眺望著其他玩家逃離的各個方向，不滿地嘖了一聲。隨後停在門口處，歪頭開始回憶起來。

“汪磊是芙莉嘉使徒，中立陣營還有一個，是誰來著？”

短暫兩秒的思考過後，他得出了結論，“哦，剛好是我想先解決的小蟲子。”

語氣中帶著顯而易見的興奮，像是確認兩者為同一人是什麼值得慶祝的事一樣。

小白輕嗅了一下空氣，隨後嘴角勾起一抹笑，抬步朝著心中的目標地點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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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欣瑟縮著躲在衣櫃裡，緊緊地用雙手捂住自己的嘴巴，一點聲音都不敢洩露出來。

狹小的空間本就空氣不流通，撥出的熱氣因心理作用在掌心變得滾燙，滲出的汗水也早已讓全身汗溼。時不時覺得自己的呼吸聲格外明顯，不禁儘量放緩呼吸節奏，甚至偶爾覺得自己已經無法呼吸。

耳邊傳來的唯一聲響，是心臟加速跳動的聲音，在黑暗閉塞的環境中，像是有人在旁邊敲雷打鼓。

萬欣清楚地知道自己沒有黑暗幽閉恐懼症，卻在這時免不了心跳加速、呼吸困難、全身發抖。

她在逃離餐廳之後，便盡力讓自己保持冷靜，努力回憶並效仿著在之前那個副本里自己和隊友的做法。

當初她和隊友在[亨特狩獵場的屠殺遊戲]中，就是一個躲在房間的衣櫃裡，另一個躲在床底下。

她們後來探討過，得出的結論是像小白那樣的人，可能是不屑於去挨個抓躲藏的人，也可能是睚眥必報，對於沒過節的人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更可能是殺的人足夠便不會再管其他人。

因此，萬欣二話不說便使用道具率先離開眾人，等其他人都被甩在身後，再默默地回到住所一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