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她以後還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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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家隔得倒是不遠,勉強算得上鄰居。
秦詔方才給妹妹打電話時,話雖然委婉,態度卻表現出之前沒有的強硬,“你受了傷,一個人住在外面,我和爸媽都不放心,我現在過去接你,什麼東西都不用收拾,家裡都有。”
把人在眼皮子底下放著,總是更安心些。
誰知道小姑娘在電話裡茫茫然的說:“有人照顧我的。”
秦詔:“?”
姜玥對這位兄長的態度還是有點陌生,和他相處起來仍然覺得生疏,她想了想,如實告知:“周寂說他來照顧我。”
這個照顧。
在姜玥的理解就是當她的奴隸!僕人!
秦詔無聲吸了口氣,摁了摁眉心,沉默了片刻,男人開口說道:“你現在已經在周家了?”
姜玥:“嗯啊。”
秦詔就知道得防著周寂那隻精明的男狐狸精,他的妹妹笨也不笨,但是玩心眼當然玩不過周寂那老謀深算的畜生。
“我來接你。”
初春深夜,料峭的氣溫像是一陣刺骨的冰寒。
秦詔出門時套了件黑色大衣,在這春寒料峭的夜裡,月光映照的臉龐更顯冷肅,將近一米九的身高,更是氣勢迫人。
姜玥接電話的時候正在客廳裡,周寂去拿了給她換藥的紗布,男人穿著黑灰色的毛衣,脖頸修長白皙,下頜的線條看著有幾分冷硬,他走到她面前,叫她抬手。
姜玥就安安靜靜的抬起手,攤開掌心。
包裹傷口的紗布也有些滲血,不太透氣,不利於傷口的癒合。
周寂的動作很輕,模樣漂亮的男人低著頭垂著眉眼,白皙的面板,濃長的睫毛,烏漆漆的眼瞳,安靜又認真,他仔仔細細小心翼翼幫她拆下了紗布。
混著凝血的紗布被從面板上輕輕撕扯下來的時候還是會有點輕微的刺痛,不過尚且可以忍受。
男人屈膝半蹲在她面前,睫毛簌簌的,微微低下去的後頸是極其優美的弧度,收斂了不怒自威的冷漠,讓他整個人看起來都格外柔和。
平和、柔軟、又漂亮的。
可能是客廳太過安靜,姜玥好像都聽見了自己心臟砰砰砰跳的聲音,不過每個人的心跳都是這麼劇烈的。
周寂垂眸望著她掌心裡明顯的兩道疤痕,無聲抿直了唇瓣,是一條冷冰冰的直線。
她那麼怕疼。
一點兒苦都不吃的人。
今天偏偏受了這麼大的罪。
好像是嬌生慣養的小公主,但是今天在他面前,卻也一滴眼淚都沒有流,想來上藥的時候也是疼的,眼睛紅紅的,蓄著水光,又能忍下去。
周寂感覺自己的心臟猛然間抽搐了兩下,密密麻麻的疼痛感像撲上岸的海水,一陣高過一陣的浪拍打著他。
悶得難受。
他幫她換好了藥,還捏著她的手腕,“下次不要這麼勇敢了。”
姜玥沒有答應他,哪怕下次再碰上這種事情,她也還是學不會趨利避害、權衡利弊。
瞬間的決定都是本能。
幾秒鐘的時間哪裡能想得到那麼多呢。
宅院門外有保鏢在值守,兩列排開的保鏢,冷肅的不近人情。
外面忽然有些吵鬧聲,是有人哭著吵著要見周寂。
公司的前董事,鬧到了周寂的面前來,不甘心就這麼被奪走了權利,今晚特意帶著一家老小,就指望周寂能大發慈悲,發發善心,讓他繼續留在公司。
姜玥還沒怎麼見過周寂處理工作是什麼樣子的。
之前幾次去周寂的公司,見到的他和平時在家的他也沒什麼兩樣,不像是員工口中傳說的冷麵閻王爺。
他的脾氣看起來不是特別差的樣子。
被帶進客廳的男人已經有了白髮,看起來萬分憔悴,唇瓣泛著死皮,耷拉著腦袋似乎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他撲通一下就跪了下來,囁喏著:“周總,我們一家老小都指著我活,求您看在我在公司這麼多年的份上,再給個機會吧。”
周寂目光沉靜,掃了眼過去,沉默不語。
他不太耐煩在家裡處理這些事,更不想讓她看見這些。
中年男人跪在地上,仰著臉看向坐在沙發上的人,只見他眼神冷漠,手掌有些散漫的搭在女人的腰間,圈起來彷彿不是女人的腰肢,而是滿足他病態的佔有慾。
中年男人平時在公司裡見不到周寂這般墜入俗世的模樣,他不再是高高在上冰冷無情的獨裁者,只不過在妻子面前最普通不過的丈夫。
周寂扯了下唇瓣,吩咐保鏢:“帶出去。”
中年男人立刻就急了,慌不擇路就衝著姜玥過去,差點讓他抓住了她的手。
“周總,我發誓我從今往後再也不敢和您作對,您大人不記小人過…”
周寂的臉色在他朝著姜玥撲過去的時候就徹底冷了下去,貴氣的臉龐覆滿冷霜:“不要吵她。”
保鏢也都是看得懂眼色的,立刻按住了人,將他的胳膊反扣在背後,把人給拖了出去。
姜玥也是第一次見識到周寂這麼不近人情的一面,剛剛那冷冰冰的氣勢確實像個不為所動,決斷生死的閻王爺。
看來她對他的瞭解也不夠多。
客廳裡很快就恢復了平靜。
周寂的手還壓在她的腰上,“沒被嚇到吧?”
姜玥覺得周寂的情緒像這難以捉摸的天氣,時而晴時而雨,看不穿猜不透,她搖了搖頭:“沒有。”
頓了三秒,她說:“我哥哥要來接我。”
周寂默了默,在她以為男人不會開口的時候,她聽見他生硬的吐字:“不許。”
他掐著她的腰,從前還會掩飾。
危機感越來越強烈的時候,彷彿被激發了骨子裡佔有慾的雄性,要牢牢鎖住他的雌性。
侵佔感濃烈的眼神彷彿要刺破她後頸這片嬌嫩的面板,將她叼回屬於自己的巢穴。
愛是放她自由。
卻也是濃到骨子裡的佔有。
姜玥對上男人沉沉的眼眸,深不見底的晦暗令人看了都生出幾分觸目驚心的後怕來,她感覺自己好像被他盯上了的獵物。
已經被咬進了口中。
誰要他鬆口,就隨時會激發出獸類的野性。
於是姜玥就又很聰明的,抿了抿唇說自己手痛。
果然,男人眼神就又沒有剛才那麼怵人,他慢慢鬆開了在她腰上的手,蹙著眉心,擔憂看起來也不是假的:“很痛嗎?”
姜玥還沒來得及說話。
秦詔就殺了過來。
大半夜的忽然造訪,還是不請自來,甚至身後還跟了幾名便衣保鏢。
怎麼都不像是簡單的拜訪。
秦詔看見周寂圈在妹妹腕間的手,眼睛不悅的眯了眯,他也懶得再裝什麼斯文,開門見山直接說:“周寂,鬆開我妹妹的手,她以後還要嫁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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