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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
顧無歡，正追憶著同初文的過往。
一白衣婦人身影忽然降至山巔，站到了他的身旁。
其思緒被此人打斷，扭頭瞥了眼對方卻未多言。
此人，乃正陽神宗長老，初文師尊驚尋。
“初文慘死，難道你就不打算為其報仇嗎？”
驚尋見顧無歡默不作聲，低聲喝問道。
“初文之死，是她偏執所致。”
顧無歡輕嘆一聲，滿目傷感之意，“此事，也不能全怪凌天，換做是我，興許也會這麼做。要怪，就只能怪我沒有及時制止初文。”
他認識初文的時間比誰都長，太瞭解初文的性格了。
此前，他雖提醒過初文，卻沒能消除初文執念。
而今初文被凌天誅殺，他覺得自己有責任。
“混賬，這話別人說可以，你說不行！”
驚尋聽顧無歡說出這樣的言語，當下怒斥道，“不管如何，初文是凌天所殺，你得給初文報仇！”
“凌天，是劍廬弟子。”
顧無歡目光微微凝了下，提醒了驚尋一句。
可這一點，驚尋又豈會不知？
甚至，她感覺顧無歡這句提醒可笑至極。
“劍廬弟子又如何？”
驚尋面露輕邈之意，冷聲道，“劍廬弟子就高人一等嗎？你可是我正陽神宗神子，竟也怕劍廬弟子？如此，你根本不配成為我正陽神宗神子。”
“我不是怕。”
顧無歡目光平靜，否認道。
他連沐風都不怕，又豈會懼怕凌天？
“不是怕？呵！”
驚尋覺得顧無歡是在狡辯，厲聲質問道，“愛人被殺，你都不敢報仇。你不是怕，那是什麼？”
“行了！”
顧無歡喝止了驚尋，“讓我跟初文，安靜的待一會兒。報仇之事，我心中有數，輪不到你指手畫腳。”
“哼！”
驚尋冷哼一聲，沒再多言。
腳下輕顫，消失於青巖山山巔。
驚尋，為正陽神宗長老，實力強大。
但她在正陽神宗的地位，尚不及顧無歡。
畢竟，顧無歡是正陽神宗神子。
他現在，沒有心思談論報仇之事。
只想安靜的站在這裡，陪伴初文。
……
此時，凌天七人已跨入地域地界。
在左菱指引下，一路朝萬家而行。
滅萬家，救左牧，是劍廬之主的決定。
從墨光離開到七人出發，前後不過一個時辰。
萬家這邊，並沒有收到任何風聲。
壓根就不會有人想到，劍廬會有滅萬家之意。
“荊蟄！”
凌天駕馭著聖紋艦前行，對滅萬家一事，心存些許顧慮，傳音荊蟄問道，“依你之見，此行，能順利滅了萬家嗎？”
“憑你們七人，想啥呢？”
荊蟄想都沒想，回答凌天道，“萬家的實力我不清楚，再不濟也不是你們七人能滅的。”
“孤擎他們，會出手。”
凌天當然知道這一點，提醒荊蟄道。
聽辭長生之意，辭長生應該不會出手。
孤擎、冥日、藺城、海天、仇振，皆有出手可能。
五人出手，滅一個萬家，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如果那個萬穹不出手的話，問題不大。”
荊蟄隨即道，“但要是萬穹出手，事情可就有些麻煩了。說不定，你們中有人會丟了性命。”
“嗯……”
凌天略作思索，心中大概有了判斷。
此戰，必須要快，趕在萬穹趕來之前結束。
萬家所在的萬城，相距梵天神宗不遠。
以神侯境強者的速度，來去用不了幾個時辰。
所以，他們最多隻有幾個時辰的時間。
……
萬城萬家，偌大的靈堂內。
萬泉的屍首，正躺在靈堂中央。
其身軀之上的劍痕，已被修復。
冰涼的屍體，預示著已死去有一段時間了。
邊上，一中年男子安靜的站在那裡，神情凝重。
此乃萬泉之父，萬家族長萬戰。
同時，他也是萬穹諸子之一。
“族長！”
這時，靈堂外衝進來一白衣男子。
“找到了嗎？”
萬戰瞥了眼白衣男子，一臉期許的問道。
“找到了。”
來人翻手，自納戒中取出一隻瓷瓶，雙手奉上。
“無妄之泉！”
萬戰凝視向白衣男子獻上的瓷瓶，眼眸閃爍出欣喜之意。
無妄之泉單獨使用，有養護屍身之用，永不腐朽之用。
而今萬泉身死，但萬戰沒有放棄復活萬泉的希望。
決定先儲存好萬泉屍身，再尋秘術借屍還魂。
雖說，此舉成功的可能性很低。
但萬戰，依舊決定要一試。
“族長！”
萬戰剛接過瓷瓶，門外傳來一道疾呼之音。
“怎麼回事？”
萬戰面露怒意，呵斥了來人一聲。
靈堂，清淨之地，豈能喧譁？
“是劍廬！”
那人神情慌張，連忙稟報道，“劍廬武者，現身我萬家。似乎，來者不善！”
“劍廬？”
萬戰目光微微凝了下，“難道，是為奪無妄之泉而來？”
說著，其目光瞥了了剛剛獻無妄之泉的白衣男子，“你在奪取無妄之泉的過程中，得罪了劍廬的人？”
“沒有啊……”
白衣男子搖了搖頭，“無妄之泉，是我在天域奪得。當時，並不見有劍廬強者現身。”
“嗯？出去看看。”
萬戰面露疑惑，卻也沒有繼續深想下去。
在將無妄之泉收起後，邁步走出了靈堂。
此時，萬城上空，聖紋艦高懸。
沐風負手而立，站在聖紋艦之頂。
凌天操控著聖紋艦，立於沐風身後。
至於言一諾五人，並未從聖紋艦內走出。
“閣下何人？”
萬戰見沐風氣度不凡，又知對方是劍廬之人，客氣的問了一句。
“劍廬，沐風！”
沐風嘴角掛著淺淺笑意，淡淡回答萬戰道。
“沐風？劍廬第三代首徒沐風？”
萬戰目光一凝，頗有些意外道。
雖身在地域，他亦聽說過沐風之名。
只是此前，不曾見過沐風本尊。
“正是！”
沐風笑著回應萬戰道。
“你來我萬城作甚？”
萬戰微皺著眉頭，疑惑於沐風的到來，試探性的對沐風問道，“莫非，是覬覦我萬家剛剛奪得的無妄之泉？”
“無妄之泉？”
凌天站在沐風身後，聽到無妄之泉四字臉色驟變。
“這還真是意外之喜。”
荊蟄比凌天更加興奮，傳音凌天道，“凌天，滅了萬家後，可別忘了幫我奪取無妄之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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