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1章 何等天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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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見師父身受重傷，那幾個還沒出手的弟子悲呼一聲。

同時舉起長劍，朝著顧清汐衝去。

蕭芳青和陸安君、蘇靈霜等人不敢大意，連忙擋在顧清汐的身前，孫懷宗和韓小凡也“刷”的一聲抽出長劍。

他們看得出來，一劍擊敗屠滿山，顧清汐也並不輕鬆，臉色一片煞白，握劍的手指也在微微的顫抖。

“住手，都給我回來。”就在這時，屠滿山大喊一聲，又噴出一口鮮血。

儘管顧清汐那一劍明顯靈力大損，但蕭芳青和陸安君卻損耗不大。

這幾個弟子無論修為劍技都遠不如賀南廷和羅展鵬，這樣衝上去就是找死。

那幾名年輕弟子都是心頭一震，看著眼前神情冷厲的蕭芳青和陸安君，這才清醒過來，意識到彼此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幾人雖然滿腔悲憤，但還是停下腳步，又回到屠滿山身邊，拿出丹藥給他服下。

“你怎麼做到的？”丹力化開，屠滿山傷勢稍好一點，問顧清汐道。

“你真的以為，你那劍陣瞞得過所有人嗎？”顧清汐說道。

屠滿山深深的注視著顧清汐，終於確定，她能在自己的劍陣“領域”中出手，能一劍破開劍陣，原來真不是巧合。

“沒有想到，縹雲宗竟然請來了你這樣的天縱之才。

錯了，錯了，我真不該打這客卿之位的主意。”良久，屠滿山長嘆一聲。

他年少成名，如今還有數千年的漫長壽元，若是苦心修煉，其實未必就沒有晉升大乘的機會。

但是現在，隨著丹田破裂靈根枯萎，一切都完了。別說數千年，就算再給他上萬年的壽元，都絕不可能晉升大乘，甚至都不可能恢復到渡劫大圓滿。

想起來時的意氣風發，屠滿山心中充滿了悔恨。

“顧長老，今日之事都是我的不是，與我這幾名弟子無關。

老夫技不如人，死在你手中也是咎由自取，只求你能放他們一條生路。”不過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屠滿山深吸一口氣，又對顧清汐說道。

“師父……”聽到他的話，那幾名弟子都是淚如泉湧，哽咽得話都說不出來。

“算了，你們走吧。”顧清汐看了陸安君和蕭芳青一眼，擺擺手說道。

儘管屠滿山居心不良，但畢竟出身縹雲宗，看陸蕭二人慾言又止的神情，顯然沒有將這個師叔公斬盡殺絕的意思，她也就懶得再跟他計較了。

“你就這樣放過我們？”屠滿山驚訝的看著顧清汐。

結下如此深仇大恨，換作別的修士肯定斬草除根，就算不傷他們師徒幾人性命，肯定也會將他們盡數廢去修為。

顧清汐居然這麼輕易就放過他們，他有點難以置信。

“難道我還怕你們日後報仇不成？”顧清汐不以為然的說道。

那張年輕而又絕美的臉上，浮現出強大的自信。

屠滿山聞言卻是更加疑惑：是，自己一身修為是廢了大半，而且多半這一生都無法恢復。

兩名得意弟子更是根基盡毀，連重新踏上修煉之道的機會都沒有，剩下這幾個弟子則資質平庸。

就算顧清汐給他們報仇的機會，他們也永遠不會有那個實力。

但他們的弟子呢，後人呢？

顧清汐就那麼肯定，他們不可能出一個驚才絕豔的弟子後人？

但是看到顧清汐臉上的自信，他卻是漸漸明白過來。

那，分明就是一種與生俱來，視天下蒼生如無物的自信。

即便在那些大乘之境的強者身上，他都從未看到過這樣的自信。

屠滿山苦笑了一下：這個顧清汐，年紀輕輕便有了合體大圓滿的修為，剛才那一劍之威更是堪比渡劫巔峰。

這，該是何等天資？

更可怕的是，她明明是匆匆出手，卻能一眼看出自己這劍陣領域的弱點缺陷。

這，又該是何等悟性？

別說尋常修士，便是那些大乘之境的強者都絕對無法與她相比。

屠滿山都不敢想像，顧清汐將來的成就究竟會高到何種境界。

就算他們將來的弟子後人裡出現一個驚才絕豔的絕頂天才，都絕不可能有報仇的機會，找死倒是機會大把。

更何況……看看站在身邊的幾名弟子，他實在很難相信，這幾個歪瓜劣棗能有什麼像樣的弟子後人。

“多謝了。”如果說屠滿山先前還存有一絲絲報仇之念的話，那麼現在，這一絲絲報仇之念也徹底的煙消雲散。

向顧清汐深鞠一躬，他便要領著幾名弟子朝山下走去。

“等等，你這柄劍從哪兒來的？”顧清汐突然問道。

說話的時候，顧清汐朝著屠滿山那柄長劍望去。

雅風的仙劍之體加上隕天七劍，威力是何等強橫，這柄長劍已經被她一劍劈成碎片，連劍柄都四分五裂。

但凝聚神識仔細“看”去，就會發現那堆碎片之中，有一段劍尖儲存完整，只在劍鋒上有幾個小缺口。

而這缺口，顯然與她剛才那一劍無關。

“此劍名為仙塵劍，是縹雲宗一位前輩所留。

那位前輩精通煉器之術，被譽為天元大陸一代器道宗師。他畢生最大的心願，就是煉成一柄仙劍。

可窮其半身之力，最後煉成的這柄仙塵劍卻連天品都不到，那位前輩因此鬱鬱而終。

這柄仙塵劍，也就此藏入宗門寶庫，上千年無人問津。

我晉升化神的時候得宗主大人恩賜，前往寶庫挑選獎勵，意外發現此劍雖然品級不高，卻暗合天地法則。

於是便選了此劍，用了數百年時間參悟出一門劍陣，也就是你們剛才看到的領域。”屠滿山完全沒注意到那堆碎片的異樣，停下腳步回答道。

反正仙塵劍已毀，他再也無法布成“領域”，這個秘密很快就會大白天下，他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原來是這樣，你們走吧。”顧清汐說道。

屠滿山又微微躬身，然後帶著弟子們離開。

顧清汐走上前去，揀起那截只有一寸來長的劍尖殘片，凝聚神識探查而去。

“咦。”

很快，她就驚訝的發現，劍尖上隱藏著一層屏障。

以自己堪比渡劫，甚至堪比大乘初期的強大神識，竟然都無法穿過這層屏障。

這是怎麼回事？

就算再強的法器，破碎成這樣，不都應該變成破銅爛鐵才對嗎，怎麼會有這樣的屏障存在？

這截殘缺的劍尖，顯然不那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