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廢太子他就是不倒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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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懷仁聽到齊遠的話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
低著頭卻仍舊能感受到來自齊遠的壓迫感。
果然廢太子並不是全然毫無狠意。
宣朝的局勢看似平穩太平的背後有著太多隱患弊端。
就像這次的清洗一般,如果廢太子不能學會習慣取捨,那就無法成為一個可以追隨的帝王。
“草民只有一個腦袋。”
“呵,不怕死就多說點。”
齊遠輕笑一聲轉身離去。
“程……”
齊遠一出聲便被打斷。
“殿下一路看來,心中已然清楚宣朝之危,這場清洗觸及的利益又豈是鐵騎能夠解決的?
殿下可知,此刻京城三皇子的桌案上已經擺滿了您的罪證。”
王懷仁說完屋裡便是長久的沉默。
“鐵騎不能解決問題,但是卻能解決造成問題的人。”
“程武,送客!”
王懷仁聞言低著的頭猛的抬起,卻只能看到晃動的珠簾。
王懷仁這些話,家國大義夾著齊遠即將面對的絕境,如果站在這裡的是別可能會為了王家的勢力停留。
偏偏王懷仁以為性格溫和,毫無勢力的廢太子卻說出了這樣的話。
這病的確讓他清醒不少,至少王懷仁已經在齊遠身上看到了帝王的影子。
“王公子,請。”
程武出言打斷王懷仁。
“叨擾。”
說著王懷仁便離開。
哪怕回到王家也仍舊心不在焉的樣子。
想不通,想不通啊。
葉文熙看似受寵但實際上身後卻毫無勢力。
遲皇后本就是孤家寡人,跟著宣帝打江山。也就是那些武將支援,可如今兵權被奪又能如何呢?
三皇子的身後是世家,是林相百官。
葉文熙自始至終有的只是宣帝的愛護和信任。
既無兵權,又無勢力廢太子要靠什麼登上帝位?
靠宣帝寵愛?還是那些迂腐的老臣死熬?
王懷仁實在不知道齊遠都想些什麼,他如此做法,但凡齊遠有一點正常都會接受王家的示好。
“還在想?”
聽到王允奕的話這才回神,“爹,您來了。”
“被拒絕了?”
王懷仁笑得更加窘迫了。
“爹,要是答應我就不會想這麼久了。”
“想不通葉文熙太子之位被廢,身後毫無勢力面對皇位之爭還如此強硬。”
“爹,你早就知道會被拒絕?可你明明是讓我和二皇子合作。”
王懷仁皺著眉等著解惑。
“太子重情所以被廢,這是缺點也是優勢。”
“宣帝同樣重情,否則也不會讓二皇子再來一趟了。”
這樣的結果反而讓王允奕心中安定幾分。
信任是很珍貴的東西,同樣也是廢太子最大的優勢。
正是經歷了這一場清洗,才更瞭解世家的威脅,有仁心懂取捨。
這樣的齊遠像極了宣帝,卻又比宣帝更有可能性。
王允奕的話並沒有讓王懷仁想通多少。
這還是經歷的少了太過看重勢力的對比。
“跟著先生多學學,明年準備入仕。”
“爹?哎……”
王懷仁好不容易等到鬆口可以入仕,可配上現在的情況反而更加心有不安了。
上個月不還在書房破口大罵官場汙濁嗎?
王允奕看著頭頂的陰雲,一年之後朝堂就會塵埃落定了。
齊遠婉拒王家之後,登門的人卻仍舊絡繹不絕。
就連門外的貌美女子都多了不少。
坐在馬車上,看著又一個嬌俏活潑的女子風風火火的走過。
實在是審美疲勞。
葉文熙愛重林玥,這件事就連這些人都能知道。
葉文熙對於林玥的愛,的確可以說是明目張膽,偏愛不顧了。
到達最後一處水利,最近倒是停雨了。
“殿下到了。”
齊遠應了一聲便掀起簾子下了馬車。
病去如抽絲,齊遠的確是浪的狠了。
齊遠站在高處看著水利,果不其然大壩其中還蓄滿了水。
在陽光下波光粼粼,風吹過帶來一絲涼意。
“放水。”
命令傳達下去,這些人就熟練的開始放水了。
放的水多了,心裡也慌的平靜了。
就算他們不放,那些騎兵也會守著放完水。
乾旱之後下了幾場雨但都不算大,齊遠下令開閘放水倒是解了莊戶人家的燃眉之急。
即使接連暴雨這些水利能把災難緩解不少。
到時也不至於顆粒無收。
可若是這暴雨不來,只怕剛結束的旱災又要再來了。
“殿下?”
齊遠看著水位下降點了點頭。
“回吧。”
齊遠坐上回驛站的馬車,聽著林中的鳥鳴。
“籲!”
“保護殿下!”
突然飛出的箭雨驚了馬,隨行的人立馬反應過來保護著馬車。
一支箭羽穿過馬車的簾子從齊遠面前飛過扎入馬車。
齊遠聽著外面的打鬥聲心中嘆氣。
這刺殺都能追到這裡,可見京城的宣帝已經顧不上他了。
突如其來的清洗,南方沒有亂,只怕此刻亂起來的是京都了。
齊遠握緊手中的令牌,這任務有些脫離預期了。
想養傷估計是不行了。
齊遠順手拔下馬車上的箭羽,掀起簾子,馬車外打鬥聲停止,躺了一地。
“如何?”
“看樣子是程將軍剿匪惹怒這些人了。”
齊遠跳下馬車,偏頭順手拿起手中的箭羽一揮。
帶上幾分內力,暗中飛出來的箭就被齊遠打偏紮在身後的馬匹之上。
拉車的馬匹吃痛驚馬。
隨行的人立馬組成人牆保護好齊遠。
半晌,一切都平靜下來,包括驚了的馬。
見血封喉的劇毒。
山賊匪寇能花這大價錢買這樣的毒藥?
就算瘋了要反撲也要他們買的到才行。
齊遠打量了一下便隨手撿起一把長劍在手中掂量了一下。
輕飄飄,怪沒手感。
“走吧。”
齊遠手中執劍,抬腳跨過面前的屍體。
齊遠的鎮定讓這些隨從也不由鎮靜下來。
一身玄衣的人看著躺在腳邊的屍體收好自己的銀針。
齊遠看著又一批二話不說上來就打的山匪,神色又越發不耐煩。
手中的劍沒有一點花哨,招招致命。
這一次隨從的人身上掛了不少彩。
這樣下去磨也磨死了。
而這群人卻不見絲毫畏懼。
京城的情況比齊遠想的還要嚴重。
“出來,解決了。”
劍上的血滴落在地上,那些人眼中的狠厲和死意又哪裡是什麼山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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