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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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醫院門前。

蘇婠看了眼身旁，英俊瀟灑的蘇逸，她抿嘴輕笑：“你啊，這副尊容只怕不知道要讓這長安城中多少男人羨慕嫉妒……”

無奈一笑地蘇逸，卻一副順其自然地語氣道：“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是啊是啊，也只有你蘇逸能這麼說，哦對了……我派人在長安城中已經打聽到，當年那晚那個女子的一些線索……”

蘇逸眉梢微挑：“哦，什麼線索？”

“晉王！”

“晉王？”

蘇逸臉色一凝，跟著若有所思地道：“可是那個平北莽蕩南海，執掌八十萬禁軍的晉王嗎？”

“正是他，那晚你救下的那個女子，似乎是和晉王遇刺有關，不過，我也只猜測……此事牽扯甚大，我覺得還是謹慎一些的好。”

蘇逸微微點頭。

“這京城看似一片繁華景象，可其實也是處處殺機，稍有不慎，都可能是萬劫不復……”

蘇婠似乎略有感觸地道：“就說眼前這看似仁心聖手的御醫院，其實，這上到院令，院丞和醫監，其實也是分門別派，黨群林立，比如今日邀請你的這個傅冬青，其實……他就是晉王的人。”

“嗯……五姓七望，六部九寺，這還只是朝野勢力，至於皇家內院據說也有三王之爭是嗎？”蘇逸眉頭微皺地問道。

“是啊，當年你在長安遊歷，得罪的那個就是王家，就是這五姓七望之一……哎，那個王家的大小姐至今未婚，據說就是因為你那一晚讓她清譽有損所致。”

蘇婠說著狠狠地瞪了他，接著道：“為了讓你去白家的訊息不至於洩露，我可是花了多少銀子，才將你所有的線索都掩蓋起來的。”

“多謝姐姐了……不過，這王家大小姐的身材確實不錯，那晚要不是事情緊急，我倒是不介意和她春宵一刻，哈哈哈……”

蘇逸說著暢快地笑起來，搞得御醫院內的人紛紛看向二人。

“御醫院內，何人喧譁！”

就在此時，一名女醫官斜刺裡走出，她上下打量蘇逸後，道：“這裡是御醫院，不是大街上，喊什麼？”

看著眼前這女醫官，鵝蛋臉，粉嘟嘟的，略帶著一份稚嫩，似乎年紀也就二八年華。

“哦，這位女醫官，我們是受傅冬青醫監的邀請，前來見他的。”

蘇婠忙上前解釋，蘇逸卻饒有興致地眯著眼，笑著打量起眼前的這個女子。搞得這女醫官俏臉一紅：“你，你看幹什麼？別看我……”

“哦哦，不看不看！”

蘇逸隨之轉身打量起四周：“這御醫院確實清幽肅靜，只是可惜了啊！”

“啊？可惜什麼？”

小女醫官似乎覺得蘇逸話裡有話，納悶地問道。蘇逸則也不看她，而是仰著頭：“醫者仁術，救死扶傷，濟世救民，就算是你學了渾身本事，可把自己卷在這樣的牢籠中，不是可惜是什麼？”

“你！你好大的膽子！”

小女醫官氣的鼓起腮幫，一副奶兇的模樣，道：“御醫乃是為皇家王族服務的，那是侍奉的天子，保的是龍脈，其意義豈是那些村野醫者能比的？”

蘇婠見蘇逸是存心在逗這個小女醫官，怕他說錯話，徒增麻煩，忙瞪了眼蘇逸，跟著上前道：“這位女醫官，別聽他亂講，他就是你說的村野醫者，今日來就是聆聽傅醫監指教的。”

“你是泰陽府的蘇逸？”

小醫官一聽，好奇地再次打量了眼蘇逸，道：“我知道你，聽說你醫術高超，有斷人生死的本事？”

“斷人生死？”

蘇逸苦笑道：“我是醫者又不是那些扶乩之輩，斷人生死有什麼可說的，若是以此為醫術高超，那倒是一種悲哀了。”

“你這人……”

小女醫官歪著頭，想了想：“挺有意思，走吧，我父親在裡面等你們多時了。”

“你是傅醫監的千金？”蘇婠笑著上前，輕挽她的手臂問道。

“嗯，我叫傅琳。”傅琳朝蘇婠微微一笑。

看著轉眼和蘇婠就像一對多年姐妹的傅琳，走在後面的蘇逸，倒是微微一笑，這小女醫官顯然清純率真，天性浪漫，倒是讓這座沉悶的御醫院，多了一份不一樣的色彩。

片刻，傅琳將二人帶進屋內，剛剛天真的傅琳在見到這一屋子的御醫後，頓時像是換了個人，規規矩矩上前：“醫監，大周商會會長和蘇逸來了。”

“蘇會長，哈哈哈……坐！”

傅冬青笑著指了指三老對面的椅子。

“見過傅醫監。”

蘇婠朝對方施禮，便和蘇逸坐到了眾人的對面。

“蘇逸，你可還記得我啊？”

見傅冬青問，蘇逸瞧了眼，跟著淡淡一笑：“那晚人太多，我實在沒有留意……哦，現在知道傅醫監也在，還請見諒。”

“無妨無妨。”

傅冬青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跟著便切入主題，道：“我與諸位說起蘇逸你的醫術，大家也都讚歎不已，想求教一二……”

他說著看向坐在一旁上手的老者。

張老山羊鬍微微翹起，面容帶著幾分不屑，用眼縫夾著面前的蘇逸道：“我有一張脈案，乃是我朝長公主的，她數年前曾受過內傷，一直未得治癒，既然傅醫監說閣下有斷人生死的本事，那就請看看長公主的病情會如何吧？”

考我？

蘇逸眉頭微皺，他看了眼身旁蘇婠，後者也有些不悅，顯然被蘇逸說中，這哪是什麼聊天討論。

面前這一張張嫌棄瞧不起人的嘴臉，擺明了是在這裡挑釁，一個個就是等著難住了蘇逸，到時候好證明他們的高深。

蘇婠忙道：“早就聽聞長公主有病以來，尋遍天下名醫，都未曾能治癒，這樣的疑難雜症，各位御醫都沒有辦法，讓蘇逸他來看……這不是難為他嗎。”

“哈哈，如此才能證明他的醫術超群，諸位說是不是啊？”張老冷笑朝身旁問道。

這些御醫一個個斜眼冷觀，嘴上附和著：“沒錯！”

傅冬青則微笑著道：“蘇逸啊，你也不要有什麼壓力，你還年輕，看不出也是正常，就當是學習了。”

“哼！”

張老卻冷哼一聲：“如果看不出一二，那就不要以什麼醫術高超自居，回你的村野之地，給那些村姑村婦看病去吧！少在京城丟人現眼！”

話說到這個份上，句句咄咄逼人。

蘇婠卻緊張地小聲道：“蘇逸，此事不能答應！”